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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血难以持续,不能久斗。
张子奎看着这位结交半辈子的老朋友,叹息一声:“可惜陈真不在。”
霍公哲明白他的意思。
武术界有不成文的规矩,当老一辈到了年纪,遇到事时,出来打的,便是门中弟子。一来可让弟子得到磨练;二来,不管输赢,后面都留有颜面和余地。
好比张发志要代父亲出战。
而霍公哲最出色的徒弟,当然是陈真。
陈真天赋卓越,在整个武术界的新生代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后起之秀。只不过他去了东瀛留学,起码还得两年,才能毕业回国。
所以张子奎才说“可惜陈真不在”,其若在,就不用霍公哲下场与人恶斗了。
霍公哲道:“无妨,我正好能见识一番东瀛武道。”
说着,踏步上前,摆出姿势:“请!”
“请!”
宫本次郎目光灼灼,说动手便动手,双手一分,直取中宫,攻击霍公哲心口处。
那霸手!
该门武功本传自炎黄,传到东瀛那边后,几代传承,演变,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更为霸道凶厉,招招都是杀招。劈砖碎石,断木切板,稀松平常。
霍公哲不与他硬碰,脚踩方位,轻灵地闪过,正是家传绝学《迷踪步》。
“好!”
围观者众,齐声喝彩,为霍公哲助威。
宫本次郎认准了霍公哲年迈的弱点,气血禁不起消耗,因而双手劈砍横削,势大力沉,一味打压。
砰砰砰!
转眼工夫,双方交手数个回合。其中宫本次郎挨了三拳,霍公哲被斩中一记。
从数量上看,似乎霍公哲占了上风,但实则并非如此。他打宫本三拳,并未命中要害,劲道没有落实,等于隔靴搔痒;而他挨宫本的这一记,却在肋下,隐约作痛。
观战的张子奎等人面色凝重,并不轻松。目前看来,霍公哲还能与宫本对打,缠斗,但显然,再斗下去,随着气血劲道不断消耗,肯定会显露颓势,从而败下阵来。
“炎黄武功,不过如此!”
宫本次郎大喝一声,拳势如奔马,后劲变化,引而不发。
无奈之下,霍公哲被逼出一式“秘宗绞杀技”,与对方硬碰硬。
啪!
宫本次郎退后三步,每退一步,脚下便踏出一个深深的脚印。
霍公哲瘦削的身躯竟站得稳稳当当,纹丝不动。
“好!”
围观众人忍不住喝一声彩,一个个喜形于色。
但下一刻,霍公哲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身形摇摇欲坠。
“你,太老了。”
宫本次郎傲然说道:“我们走。”
一众拳师见状,鸦雀无声,脸色黯然,下意识让开路来,任由东瀛人大摇大摆地离去。
“公哲!”
“会长。”
张氏父子抢步上前,赶紧把霍公哲扶住。
霍公哲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渍,苦笑一声:“我真是老了。”
扶回厅上坐着,诸人相对无言,气氛沉重。
宫本次郎当众击败霍公哲,受此打击,精武会,怕是要散了。
默然良久,张发志叹道:“可惜杨宗师去了香江。”
张子奎道:“要不,发电报叫陈真回来?”
霍公哲受了内伤,身子虚弱:“远水救不了近火,没用的。”
张子奎急声道:“若是找不回这场子,咱们的招牌就全砸了。”
此时,一名霍家弟子急匆匆跑进来:“师父,《淞江新报》刚发了增版公告,说唐野要去黑龙武道馆踢馆……”
“什么?”
众人不约而同站了起来,纷纷伸手要抢报纸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