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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野眉眼微敛着，垂眸看向刚被他架在骨碟上的筷子。
薄唇微启，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沉笑着开口：“你找我，难道不是希望借由致远集团的实力帮你保住华宇集团，必要的时候再协助你将杜老的基金会从宋非手里夺回来吗？”
其实至今为止，两人从没有开诚布公的谈过这个问题。
宋时欢也从未对他有过任何要求。
他也一再告诫自己静观其变即可，但……他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沉得住气的。
否则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让宋非得逞。
宋非的事情她没阻拦，所以他总以为……她其实是需要的，只是没那么迫切。
或者，她在等。
等他明白，像‘保护’这种东西，原本就是他该给予她的，最基本的回应。
但现在……
她语气虽然平淡，但言语深处的不满，他还是能听出来的。
索性他也没打算再跟宋时欢绕圈子，否则他这辈子都会被她按得死死的，毫无主动权可言。
“还是说，其实你想当一辈子的甩手掌柜？”慕野眉头微挑，似笑非笑的看着宋时欢，眉眼里捎带着些许探寻。
杜雯琦为什么要那么针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其实说白了，还是心有不甘。
她婚姻不顺，事业上也是苦苦经营，可到最后，因为老爷子的一句话，杜家所有的一切都给了那个与她十分相似的小女孩。
换做谁都会不甘心的。
宋时欢其实都懂得。
所以即便她拥有基金会的管理权，以及基金会名下百分十41的华宇集团的股份，她也从来没有真正插手过。
她只是没让。
至此，便被杜雯琦恨到现在。
所以想在想起这些，宋时欢总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过，却偏偏什么都不能有。
但也只是一瞬间，很快，沉笑一声，也不否认：“当甩手掌柜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是他们做，风险也是他们的，我就等着……喝喝咖啡，度度假，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叫人去集团查账，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以前也是这样的，有什么想与不想的呢？
“但是那时候基金会与华宇集团分属于杜雯琦与宋非两人管理，彼此之间可以互相制衡不说，且凭借两人的关系，永远也不可能有同谋的一天，如此，你才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慕野看着她，语气微沉：“现在是宋非要一家独大。”
宋时欢要笑不笑的。
也不接话。
敛眉笑着，又盛了半碗粥，就着小菜喝了一口之后，才要笑不笑的看着慕野开口：“华宇集团内部有你眼线吗？居然连宋非马上要一家独大都知道了，感觉级别还不低呢！”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不需要麻烦商业间谍。”
宋时欢眉眼微敛着，唇角若无其事的向下压了几分，漫淡轻笑的笑着道：“有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在乎。”
且，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宋时欢觉得，也没什么好不能说的。
深舒一口气，笑着看他，语气却少有的郑重：“其实杜家的事情我早就不想管了，只是宋非弄得我在国外待不下去，所以我就只好回来了。”
“像什么遗产继承，争夺集团管理权之类的，不过是顺手，做得下去就做，做不下去就算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而且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慕野沉笑着敛眉，笑得讳莫如深：“其实还是想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