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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爱卿,你拿去吧,把这个,交到刘雅的手里。”李思嘉将一封用黄色卷轴写好的书信交到萧贞的手里,这一动作似是花去了他所有的精力,做完之后整个人都委顿了下来,只是拿手掌撑在自己的额头上,看起来憔悴万分。
明明几个月前还是个正值壮年的年轻人,如今却被连日来的噩耗折磨的形容枯槁,憔悴的仿若秋风里的落叶,凋零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萧贞接过皇帝递上来的书信,打开来扫了一眼,却是满脸惊愕的赶紧合了上来,焦急万分的劝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啊,太子殿下已经率领了禁卫军前去迎敌了,咱们城中还有五千的精兵,洛阳城高且坚固,只要咱们能硬撑下来,等到各地勤王的兵马一到,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胜负犹未可知啊陛下,您可万万不能出此下策啊。”说到最后,萧贞直接跪了下来,几乎是痛哭流涕的恳切道:“陛下,臣求您收回成命,求您收回旨意啊,陛下。”
李思嘉听着那一声声额头触碰到青石砖块上的声音,讽刺的笑了起来,笑到最后竟是涕泪横流,分不清到底是在嘲讽着那跪在地上的耿直臣子,还是在嘲笑自己当初的天真无知。活了三十多年,一直是被人捧着的,到今日才理解什么是被人摔下来的滋味儿,真的不好受。
他一直是个自视甚高的人,身边溜须拍马的人也愿意哄着他,常说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可以超越太祖皇帝,文承武德彪炳千秋的盛世明君。而他居然就那么傻傻的全信了。一意孤行落到今日这步田地,又怎能否认不是咎由自取?
李思嘉抬手擦干了自己方才笑出来的眼泪,起身走出御案,来到还跪在地上磕头不起的萧贞面前,抬手将他扶了起来,看着面前这个忠心耿耿的老臣,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将萧贞放在手边的卷轴再次交到了他手里,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无奈的说道:“爱卿啊,不会有援军来了,刘雅围城已有三月有余,若是真有人真心想来勤王,何至于观望至此。”他说完,长叹了一声,背对着萧贞说道:“至于太子,你去的路上若是遇见那孩子,就叫他回来吧。他连战场都没上过,哪里会是你家三郎的对手,别平白丢了性命。”
听闻皇帝这么说,萧贞把头压的更低了。想他兰陵萧氏百年世家,自诩书香门第,满门勋贵皆是食君之禄,怎么就出了萧慎那么个目无君长的大逆不道之徒,简直是让家族蒙羞。
思及此处,萧贞再次跪了下来,俯身拜服道:“老臣有罪,养出如此逆子,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李思嘉却在这时出生打断了他,只嗤笑道:“罢了,与爱卿有何干系,不过如此一来只能麻烦萧爱卿一趟了。请降之事,爱卿去最为合适。”他说着,将桌案上的玉玺给装入了旁边的一个红色锦盒里,边扣上盖子,边说道:“雍王算是把你家老三给彻底得罪透了,若是派其他人去,恐怕多半会被你家三郎给剁了,不过爱卿就不同了,知子莫若父,爱卿应该知道,你这儿子性格是耿直倔强了些,但是最重情义。由爱卿去说和,一定事半功倍。”
将装着玉玺的盒子包裹好,李思嘉转身,双手捧着那盒子,将它交到萧贞的手里:“把这个也给刘雅送过去吧,这样他就不会怀疑你我是否会耍炸了。”
“皇上……这。”萧贞接过那装着玉玺的盒子,心下有些犹豫。
李思嘉却握紧了他的手,让他攥紧了手里的盒子,定定的看着萧贞,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只对他说‘宫中财宝,自听掠之,但请误伤城中百姓一人,朕愿孤身出城请降,只求勿要累及家眷。’爱卿,朕的一家老小和城中百姓的身家性命,可就要全仰仗您了。”
萧贞听完,不敢反驳,只立马答应了下来,俯身便欲拜别,却被李思嘉给拦了下来,只见他微笑着将萧贞扶了起来,缓缓说道:“爱卿此去多有辛苦,为了让爱卿此去无忧,朕以着人去将爱卿的家小接进宫里来了,现如今,正在皇后宫中,爱卿可要早些回来,可好与亲人团聚呀。”
萧贞听他说完,收不由得抖了起来,那在手里的锦盒险些给摔倒地上,他连忙稳了稳心神,抓紧手中的盒子与书信,冲李思嘉俯身拜了拜,口称:“老臣定不辱命。”随转身走出了承乾殿,连家都没顾得上回,直接骑上一匹快吗,起身往贞定门而去。
萧慎从来没有想到过,再次与自家老爹见面时会是如此不同的境遇。
萧慎小的时候性子是萧贞四个儿子里最调皮的。
他大哥萧逸是正房夫人的独子,因是占了个嫡出的好身份,日后萧家家主的位置自然非他莫属,所以父亲格外重视,毕竟是当做萧家未来在朝中说话的领头人在培养的;他兰陵萧氏未来在朝中地位到底会如何,全要仰赖这个长子了,萧贞对这个继承人自然不敢懈怠,每日都在督促萧逸用功读书,当然日常交集应酬,自然带出去的也是这个长子。每每萧慎看到自己这个被父亲安排的忙忙碌碌的大哥,内心都是无比的同情。明明还是个青春年少的少年人,却被自己父亲给调教的老成持重,一点儿少年人的朝气风采都没有,活脱脱是他那古板老爹的复制品,让人看了就牙疼,所以萧慎对这个大哥是能躲就躲,是半点儿也不敢亲近。
萧慎的二哥萧琛是萧贞最宠爱的小妾生的孩子,虽然身份上是差了那么一大截,但好歹有个有本事的娘亲,所以子凭母贵,在萧贞面前也是颇得宠的存在。当然了,萧贞对这个二儿子的要求自然没有大儿子那么高,只期望他能安安分分就好,毕竟自家身份在这儿摆着,即使萧琛当个不问世事的富贵散人,萧家也供养得起。
而最妙的要数他那四弟萧律,人家是没有个手腕高超的母亲,但是萧律文采好呀。兰陵萧氏之所以称为百年世家,那也不是凭空说出来好玩的,自有诗书传家,家风素来崇尚名仕之风,那一笔妙手丹青的好文章,必定也是要能拿的出手的。
所以正因为如此,萧慎的出现,成了家里十足十的异类。
萧慎小的时候,萧贞是头疼他的调皮,等到萧慎长大了,开始开蒙读书之后,更让萧贞头疼的事情却也接踵而至。
这孩子一不爱读诗书,二不喜好礼乐,唯独对那弓马兵器最感兴趣。你教他背一篇文章,他能给你拖五天还背不下来,但武师父教的一套拳法,略看几遍,人家就能搞懂个七七八八。屋子里的四书五经摆放的都生了蛀虫,也不见他会翻看一页,那孙子兵法倒是被他倒腾的几乎快散了架。
如此几番下来,萧贞对这个三儿子也彻底失去了耐心,唯有摇头叹息道:“汝,武夫尔,不类吾家儿郎。”
遂对这个儿子彻底放了羊,因每次见了面,父子二人总会因为各种不合而发生冲突,所以久而久之;萧贞见了这个儿子就上火,萧慎遇见父亲就头疼,二人遂很少有能平心静气坐下来好好谈谈的时候。
可是谁也没想到,二人再次必须见面的机会,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得来的。
萧慎骑在自己的坐骑上,看着从贞定门里策马而出的老父亲。
几年没见,不得不承认,老家伙与当年自己离京时见到的样子比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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