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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有什么保重身体的必要吗?
他现在,整个脑海中都是余欢失力坐在地上,眸色慌乱又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模样。
他想着这个眼神,心头揪痛。
上辈子的时候,余欢也曾这么看过自己。
那是顾思年死讯传来的时候,顾耀邦指控余欢杀人,一纸诉状,将她送上了法庭。
余欢收到法院的传票的时候,他和傅瑾珩正在书房里对峙。
两个人都是骄傲的个性,没有人愿意低头。
只不过此时,傅瑾珩的脸色病态,整个人已经是强弩之末。
这一年的傅瑾珩,双向情感障碍晚期,少眠,易怒,回避社交,寡言,身体已在强弩之末。每一次去见余欢以前,傅瑾珩都要去医院打营养针,在余欢的面前,从没有流露过一丝丝的异常。
那时,他还是傅盛尧,他走到傅瑾珩的身侧,语气漫不经心,却透着轻蔑:“九哥,你的身体你自己心中应当有数吧?余欢这么单纯,不谙世事,你还能护得了她多久?”
傅瑾珩看着他,眸色清寒。他的确生病了,可是哪怕是这样,他身上的气势,依旧是迫人得厉害:“滚。”
“九哥,你这个人,就是太自信了。”他那时不屑,语调带着丝丝疯狂:“等到你不在了,余欢不过就是我的掌中之物,我想要如何,没有人可以阻止。”
傅瑾珩说:“好啊,你试试。”
赵北砚没有想过,傅瑾珩说的方式,就是他替余欢顶罪。
他最骄傲的九哥,为了一个是女子,心甘情愿锒铛入狱。
人生的最后一段日子,他竟打算一个人在监狱里等死,这是赵北砚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他以为,一个人再如何爱一个人,也不会为了她而毁灭了自己。
可是傅瑾珩的爱,偏执又疯狂,他毁了自己,给了余欢自由和心无牵挂。
他甚至,宁愿余欢恨自己一辈子。
赵北砚做不到,可是让他选择放手,他同样不能。余欢于他而言,是执念。
而如今,执念成空,他一无所有。
这辈子,他要怎么活下去?
赵北砚推着轮椅,到了余欢曾经居住的房间。
房间里面很干净,所有的陈设都没有变。赵北砚看了很久,手现在轮椅的扶手上,指骨泛白。
许久,在一片可以将人溺毙的死寂中,他闭上了眼,有眼泪从眼眶滴落,砸在他的西装裤上,氤氲开一片暗色的痕迹。
一切的一切,终究不可追......
余欢夜里醒来,傅瑾珩不在房间里。
她看着身侧空落落的位置,伸手过去。
被褥里面温凉,傅瑾珩大约已经离开很久了。
余欢掀开被子,从被窝里起身。
凌晨三点,安静到了极点的望居。
余欢在杂货间找到了傅瑾珩,他坐在沙发里,正在看一盘很老旧的录像带。
余欢走过去的时候,录像带已经放完。
傅瑾珩将光盘从dvd里面拿出来,之后,他缓步走到余欢的面前,道:“怎么了,睡不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