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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嘉宴这辈子,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时一般,觉得后悔。
那个时候怎么就没有觉得不妥?
是太恨了?还是因为霍遇臣的存在,叫他的理智扭曲,心生溃败?
是他剑走偏锋,用那样不入流的手段,得到了原本不属于他的一切。
现如今如果说后悔,那也不过就是为了叫自己心里好受些吧?
他这般想着,面容被风雪侵染,越发苍白了几分。
“你找不到证据,是因为我后来,真的没有再做什么坏事,过去的一切,我都在努力消除影响。”
苏眠听着,眸色更冷:“我忘记了,过河拆桥也是你的拿手好戏。”
而他无力回答,只是隔着漫天风霜,看着眼前那个他穷极一生,都没有得到的女子。
他唇边的笑意惨然:“苏眠......我们把那些事情都忘了,好不好?你过来,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们就当作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段嘉宴,我都已经把事情做到这种地步了,你怎么还会觉得,我打算继续陪着你粉饰太平?”
苏眠嗤笑,之后,她的眉眼骤沉,染上了狠意:“今天晚上以后,我们谁都不要好过。”
“这么多年陪着你做戏,我也累了。”
她说得平静,可是段嘉宴却突然有了预感。
他急促地往前走了几步,因为动作太重,透着丝丝的狼狈。
“不要”二字凝固在唇边,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可是苏眠已经纵身跳下了她身后的人工池里。
冬日时节,天寒地冻,那池水上凝固着厚厚一层冰,伴随着她的动作,湖面顷刻碎裂开,她的身影不过一瞬,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段嘉宴奔向她的时候,只来得及触碰她衣裙的衣角。
那衣料因为长时间风雪肆虐,冰冷彻骨。
那布料只是在他的手中稍纵即逝,他没有来得及抓住。
在某一段时间里,段嘉宴就像是沉默的雕塑,就这么僵硬地站在湖边。他的手撑在苏眠刚刚驻足的地方,哪怕脸上再怎么镇定,可是他的指尖却在不受控的发抖。
这样的僵硬没有持续太久,他如梦初醒地回过神,之后,不假思索地跳进了池水中。
这一天夜里,段嘉宴抱着昏迷不醒的苏眠,一步步走回了房间里。
灯光那么昏暗,就好像他们在一起的这些年,于他而言是微光可照拂,可是对于苏眠而言,不过就是她明亮光明的人生里,最见不得人的一段。
他脸上的表情颓丧至了无生气,之后,却发了疯一般地笑了起来。
早知留不住,只是他强求......
海城。
余欢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的清晨。
冬日的雪已经有了融化的趋势,晨光熹微,房间里面温暖又宁静。
如果不是胸口上的痛楚这么深刻,她也许会以为,昨天发生的一切,不过就是一场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