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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掌开坛古祭之人,每日工作便是侍候在神木娘娘身旁,挨得她高兴时便传些为生之术予他。其中或含古文字,驯牲畜,造房屋,避野兽等并不必一一列举。那时的人不似如今,什么都会,却也因此而有那么一颗谦卑之心向神木娘娘学习。
神木娘娘喜欢这个年轻人,也因此愿意向他透露一些她从虚空之中睹见的人们往后命运,以此为他编撰成预言之书以供流传。
那书中所写正是神木娘娘带来神奇之火种以后的故事,编撰到他那一辈的时候神木娘娘向他说到,往后之人比如今聪明许多,盖高楼,猎野兽,通货币一应记在了书里,好一派其乐融融模样。
但这些对于岩而言却有些太远太远了,他或也如旁人般向往过往后光景,不过偶然问过神木娘娘一句
‘倘或到了那时,我是个什么样子?’
神木娘娘笑而向他道“倘或到了那时,你已早寻不见踪迹何在。便连你的子孙也各自离散,再不记得什么如今了。”
岩听罢这些愣在原处,足有好一阵子不知心中所想。神木娘娘见他精神恍惚,便因问他可还是在为那些事情纠结?实在大可不必,须知人死万事皆空。那时的阴司亦不如这时完善的,不分六道,无轮回因果,世间万物皆在各类摸索其门道。
这时日要得久岂是一朝一夕焦虑得出来的?
这番话听来有理,却对岩而言并不能信服。他仍向神木娘娘祈求更多来自未来的提示,要瞧得见,摸得着的,要他们自己的。
神木娘娘见他苦苦哀求,便将他乃至他们的未来逐一告诉了那个年轻人,让他攥入那本古书之内一字不能错漏。
她言及此处再次停下讲述,片刻间似有失神怅然叹息道“神木娘娘说,人的寿命只有一百年,而更多地人可能还活不过这一百年的一半。因此他们对自己的情感异常挥霍,几乎每个人都想知道自己未来会如何,但知道了又必然有承受不住的。想来那人便是生来如此的,本就是浊物昏聩,再几十年光景要挤在一颗心里未必受得住,更何况将来之事?所以神木娘娘才说,那应当是她那么长久以来犯下的第一个错误,也是最后一个。”
金蝉听得有些不解其意,因得问道“神木娘娘告诉了那年轻人他乃至他们的未来如何?”
她惨然一笑缓声道“他将在一次异族入侵中被杀死,连同他的伙伴们一起,头颅被挑在敌人的矛尖炫耀。”
意料之内,金蝉想。却怎么也没猜到接下去如何,便听那颇似单馨的女子道“岩将此事告诉了首领,那时他们的部族已有了些发展。学会了生火做食,造屋抵寒,采食捕猎。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觉大抵习得了神木娘娘所有本事,自然也不必再怕了。想来这不知哪里来的外族人定是怕了他们而今学得太快,这才编排些故事来唬人…”
她说道这里,忽然再不肯继续说下去了,只侧首瞧着金蝉道“你该回去了。”
金蝉愣了愣笑道“我回哪里去,这里不该是我住的?”他话方出口,这才想起而今这景象不过幻梦一场而已,哪里又是他能住的地方。却不知为何那句话想当然便脱口说了出来,反引得那女子一阵轻笑,声似潺潺清溪般惹人喜欢。
“我不是不想留你,只是你若再迟得片刻,保不准再想不起我来了。”她言罢,一时趁金蝉未留意间伸手那么样轻轻一推,竟将他生生往悬崖之下推落去。
那样混沌间熟悉下坠之感压得金蝉心头一阵紧,待得骤然睁开双眼时已见天光灰蒙蒙布在床畔那一方小小窗外,刺得人眼仁生疼。
他在床上又躺了那么一会子,想回忆起梦中所见所闻来,却竟而又忘却一大半去。只记得似是单馨坐在那一方崖边顽石之上,遥遥瞧见他便嫣然浅笑起来。
一时不大熟悉的气流绕上心尖儿,暖簌簌有些泛痒,像是给猫儿尾巴毛茸茸扫过般舒服。他愣得半晌好一阵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感觉,一时又惊又骇自床上坐将起来有些无措。正待要启声喊那隔壁睡着的单誉起来,却忽听得外门上一阵轻扣,伴着单馨脆生生一声喊。
“哥哥,金蝉,起来了么?”
他听见这声音心下一沉,原打算喊单誉往秋儿家去说一句今天不必照看了,岂料她们竟先来了。他想到一会子真得见到单馨,心下竟有些着慌,却又竟而暗自窃喜她到底来了。意乱不该之间只听单誉睡意朦胧答应过一声,紧来便是他自隔壁屋起身开门去笑道“你们今儿怎么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