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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言不满意他的回答,进一步逼问:“你把我带出北冥境为何不告知卿胥他们?在桃花镇还要以慕公子的身份遮掩?”
易辞笑了下:“没有带面具,不想让他们知晓我的样子。”
卿言好像有点明白了:“他们见过易辞吗?”
这么浅显的道理她居然才想到,她在心里默默骂了自己一句“你怎么那么笨?”,清羽族与夜凌族之间虽有仇恨但毕竟是站在同一战线的“朋友”,彼此之间一定会见过的。
所以易辞不惜冒着被发现身份的危险冒充容公子接近清羽族究竟是为了什么?
易辞在旁好心解答:“卿言,我不是敌人。”
“是不会伤害清羽族的那种敌人?”他说得对,她果然没有长大,莽撞任性,这句话就不该问出来,但她忍不住。
她还有后半句话没有问出口,但她不能问,也不想问。
易辞没有狡辩什么:“你觉得是什么便是什么吧。”
你想我是谁,我便是谁。
你觉得是什么便是什么。
他好像真的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卿言心里好像被雨水打的七零八落,良久问他:“你是道长吗?”
似是没有反应过来卿言的话题转变,易辞微愣了下,摇了摇头:“不是,青光是我的好友。”
这下换成卿言愣了:“青光道长年岁几何?”
“年近古稀。”顿了顿,眉头微蹙,“你这样不礼貌。”
卿言脸色一红,支吾道:“我……我只是好奇……”
易辞淡淡道:“好奇什么?不能有忘年知己吗?”
“……可以有。”脸上有些烧红,却不影响疑惑,卿言又问道,“你真的要教我?”
易辞没有回答她,而是用一种“明明知道答案你问我做什么的眼神”看着她。
“那我要叫你什么?”没有等他回答,她自问自答,“先生?夫子?师父?”
易辞好像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只答道:“你想叫什么便叫什么吧。”
卿言没有说话。
易辞疑惑:“怎么了?”
“我又想到了一个,容哥哥!”
她是带着调侃意味叫的这个称呼,但此话一出屋内一片奇异的寂静,两人都没有说话,窗外已经没有淅淅沥沥的声响,原来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易辞站了起来:“雨停了,你好好歇息。”
卿言也随他站了起来,小声道:“嗯。”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转身看她,神色严肃,言语有点冷硬:“不要把人想的太好,无论是谁,关系有多么亲近,都记得多点提防之心。”
那你呢?我该怎么对你?
她没有问出来,只看着他点了点头,微笑道:“晚安。”
她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跌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方才喝过的杯子发呆。
他好像什么都没有逃避,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卿言收了杯子走到窗前,看着院子里散落了一地的梨花,忽然想到方才易辞走时鞋子上,衣角上会不会沾染几片梨花。
花开是缘,花落是份,花开花落皆是缘份,何苦去纠结痴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的愁就等明日再去愁吧,现在就早点休息吧。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梨花?木簪!卿言忽然想起发髻上挽着的梨花木簪,她好像已经戴了一整天了,那......易辞岂不是看见了?
上一刻想着明日事明日愁的某人,这一刻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明日什么明日,明日永远别来了。
她觉得自己没什么事儿,占星石内的一切只当是做了一场噩梦罢了,身子睡一觉就都好了,但卿兮还是勒令她在床上躺了两天。
她倒求之不得,如今是没有什么脸面见那人了,还是躲在房间里自在。
不过躲了几天,她就待不住了,闷在屋子里着实太无聊了,说不定那人根本没注意到这簪子,或者根本不记得这簪子了。
这日得了空,卿言想出去走走,结果想了半天实在无地方可去,就一个人闷闷的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发呆,这清羽族真是穷讲究,连个石阶都是羊脂玉筑成的,
她正在门口感叹清羽族骄奢淫逸的时候,发现汐儿站在她身侧欲言又止,卿言实在看不下去,就直接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汐儿虽然颤颤巍巍的但还是坚持着说出了自己憋了很久的话:“三小姐,容公子已经派人来催几次了。”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他有何事?”她是真的不知道,这几日她不是躺在床上休养生息就是在梨花树下数梨花,的确不知道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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