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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辞没有说话,笑着接受了她的夸赞。
两人在底下转了一圈,除了花花草草就是悬泉流水,再也没有其他事物。
“会不会是怕了你所以躲起来了?”卿言问道,“可这里也没有可以藏匿的地方啊。”
易辞沉吟片刻:“有。”
顺着易辞的视线看过去,是把石壁遮的密密实实的藤蔓。
眼睛忽然一亮,卿言小跑过去拉开藤蔓。
“怎么,什么都没有?”藤蔓被拉开后露出了光滑的石壁,空空如也。
易辞走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大手随意一挥,一片云雾自石壁处升起,卿言下意识用手挡住眼睛,待放下手时眼前已是另一番景象,云雾散尽,结界被破,石壁显露出它本来的面貌——一个低矮的洞口。
易辞看着山洞若有所思,卿言看着易辞若有所思。
如果她没有认错的话,方才的结界是清羽族的特有结界,非族中之人不可解。
在这种隐蔽的地方先是设立结界隐去山洞,再是利用藤蔓遮掩石壁,如此煞费苦心保护山洞里的东西,这结界绝对非比寻常,却被易辞随便一挥手就破了。
清羽善占卜,可以利用乾坤八卦设立结界,这样设计出的结界坚不可摧,无人可破。
夜凌族善武不善结界,怎么会被易辞如此轻易就破了?
她看着他半晌,喃喃道:“易辞,你该不会还有什么身份吧?”
易辞听到她的话回过神,愣了一下,笑道:“你叫我什么?”
“易辞。”
“是啊。”易辞无奈的笑了笑,“我还能是谁?”
她茅塞顿开:“哦。”
顿了顿,又道:“你方才在崖下救我时有做什么吗?”
“也没做什么就是顺手回了一个封印压制,那个东西暂时不会兴风作浪。”易辞淡淡道。
“那进去看看。”说完她就向洞口走去却被身边的人拦下,她扭头看他,“怎么了?”
易辞走上前和她并肩:“你的右肩还有不适吗?”
“好像从你来了就不疼了。”说出口才惊觉这句话不太对,她又补充道,“我是说你封印那个东西之后就不疼了。你问这个是哪里不对劲吗?”
“没事,进去吧。”
“易辞,你在吗?”
她喊了几遍,没有人回应,除了她的回音外什么声响都没有。
石壁上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泛着幽幽绿光将洞内照亮,里面不算黑暗,视线清晰,一目了然,但她仍是看不见易辞的身影。
这山洞真真儿邪门的很,她明明和易辞是前后脚进的,两人居然还能走散。
早知道她就拉着他的袖子了。
她沿着洞内的绿光走了一阵,进入一个甬道,穿过甬道又进入到一个洞穴。
这个洞穴种满了牡丹花,几乎集齐了“姚黄”、“魏紫”、“胡粉”等等各种种类的牡丹花。在这不见天日,没有阳光和雨露的地方居然生长着如此之多的牡丹。
那种一枝上紫红和粉白同在的牡丹花数量尤其之多,集中在洞穴中间那一块儿,卿言拿着“昭明”走了过去。
走近才发现重重牡丹花卉之下居然掩了一座墓碑,卿言的心跳骤然加快,心情急切而复杂,步伐却极轻极慢,“昭明”的光亮照清了墓碑上所刻之字——
先室慕桑夫人之灵。
这是、这是卿兮为她母亲所立之墓!
卿言愣在原地,良久,走上前拿出手帕擦拭墓碑上的灰尘。
“奇怪......”
她的手帕失了用武之地。
墓穴的位置甚是隐蔽,应是鲜有人来,按她的认知这里本应蜘蛛丝遍地,满是灰尘,但这里却出奇的干净,像是有人定期打扫或者经常来的样子。
难不成是卿兮?
可他对雪夫人宠爱有加,情深似海,当年与她母亲又是那般不睦,卿言怎么也想不到他会为母亲打造这样一个......温馨的墓室,而且还有经常来看母亲的可能,这让她很诧异。
“对不起,是我不孝,现在才来看您。”卿言将“昭明”放在地上,蹲下身摸了摸墓碑。
她正沉浸在不可思议、欢喜、悲伤等各种情绪纠缠之中时,忽然间绿光大作,壁上绿色的光影凝聚在一起幻化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卿言怔在原地,那是一个身着绿衣的女子,发髻挽起露出倾城的面容,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绛唇素齿,像是一株“豆绿”牡丹,清爽雅致,风韵独特。
“小言,是你吗?”声音温和,带着浓浓的关切和思念。
“......娘?”卿言愣在原地,眼睛有些湿润,声音哽咽,半天喊出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