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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看见许大安的反应,他就知道直截了当地询问,的确有欠妥当。于是,他开始慢慢地向许大安解释起这个案子来。
在解释的时候,杜克琪用上了一定的技巧,没有让许大安感到畏惧。比如在说到赵志云调查取证的对象的时候,只说是肇事者是有点闲钱和关系的小官的家属,没有说是堂堂的省委书记的儿媳妇。他害怕,如果真的是许大安这里出现了什么问题,而他和赵志云都没有觉察到,那万一他哪一天吓得悄悄溜走了,这个悬案该怎么办?
听了杜克琪的解说,许大安真的以为杜克琪他们是什么厉害的人物了。特别是赵志云居然能自如地进入别人屋里调查取证,而房主人居然没有任何发现,仅仅这一条,就把他们当成了是真正的特工人员,嘴里不由自主就发出赞叹来。
这一点确实很好笑,不过杜克琪却不这么觉得。真的是很糟糕,他不怀疑许大安还要好一些,这一怀疑,让他觉得很烦恼。
许大安的坦诚表现,推论只有两个。其一就是许大安是真的不知道有人交钱给他这件事情,相对应地孙敏就如想象的那样,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突破口,只要她那里的消息一明朗,这个案子差不多就明朗了;而另一个便是许大安城府极深,让人看不出来他的真实想法,扮猪吃老虎,吞了别人的钱还卖乖。当然,这种可能性很小,如果真是那样,他不去演戏,还真是浪费人材。
在安抚了许大安的情绪后,杜克琪再一次地做出了承诺,保证给他们父子俩一个公道,还说了一些将坏人绳之以法之类的话。不过,现在他有意识地做了一些补充,说完成承诺的前提条件是对方真的做过严重违反法纪的事才行。单单就车祸事件来说,肖荫荫虽然交通肇事了,仍不足以将她告进监狱,这里面有着太多的可能了。
这次造访许大安,赵志云由始至终充当了旁观者的角色。他感到很惊讶,想不到杜克琪劝人的功夫这么厉害,三言两语就将许大安说得是服服帖帖的了。他自问比嘴上功夫,自己压根儿就不是杜克琪的对手。或许,这算是杜克琪今天唯一值得骄傲的事情了,因为他终于有了一样比赵志云强的地方。
杜克琪想得还是非常周全。在他和赵志云离开后没过多久,便安排许大安父子到另外一处住处居住。这些日子,他总觉得有人在跟踪他,可等他转身小心观察的时候,却连个鬼影都没有。值得庆幸的是,在许大安离开此处的时候,紧盯着他和赵志云的那两方人马,都没有发现许大安搬家这一情况。
在回学校的路上时,杜克琪向赵志云详细地分析着现在的情况。说话的时候,他是指手画脚,显得有些激动:“现在情形已经很明显了,我们刚开始的时候,走入了一个误区。其实,在这个案子上,我们可以用排除法来进行分析。首先是车祸本身,这场车祸的主要责任方,虽然说是在肖荫荫身上,但就案件本身而言,她的罪行并不重,即便是法院从重处理,也不会判决她真的去坐牢,最大的可能是判处一笔相对较重的罚金了事。”杜克琪停了停,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看来对这个案子所能取得的效果,并不看好。
“我们再来分析一下当时肖荫荫的心态。正如你所记录的录像中肖荫荫所提到的那样,由于她的身分,还有家庭地位等方面的原因,她在发生车祸的时候,所处的位置是十分尴尬的。”杜克琪口沫横飞,浑然没注意到,其实赵志云已经在有意识地避让着他口水的袭击。
“是的,这一点我明白。做为一个省一把手的家庭成员,在苏志文面临着有可能升迁的情况下,一定会顾忌会对这个社会造成什么样的不利影响,因此不得已,就会出现我和吴雯芸所见到的那样看起来让人觉得异常气愤的场面。”赵志云点了点头,推敲着其中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