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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瓷盘子里的蒜苗,耍了一回流氓。
他“啊”的一声哭了,是的,他又哭了。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没有一点点的作用。他还是哭了出来,没有人看见,或许,也没有人能听见。他在一个空房子里,一个人静静地抽着烟,像是那夜里的老猫寻伴侣似的,“啊啊”的拉着长音,仰着头,留着眼泪珠子。
面对生活给的种种无奈,他就是一个十足的小瘪三。他不是个英雄,他是个狗熊一样的人。人前昂着高贵的头颅,笑脸看世界,可人后呢,依然是昂着高贵的头颅,只是为了不让眼泪掉下来。可眼泪珠子它,毕竟是圆的,它不顺着脸颊流下来,却会滑落到耳朵里。
他扭曲着一张嘴,强行的灌了一口烟,吸进肺里,镇定已经失控了的情绪。然后,他再把安抚过他情绪的烟,从他那合不严实双唇的嘴巴两角,逼着喷涌而出。
他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像只老鹅一样的“鹅鹅鹅”的,静静地抽着他手中夹着的烟。他抽着他的烟,他都不敢把他的眼睛给闭上,只要他一闭上,就感觉着天旋地转的,他的意识都要断掉了一样。他一口一口的抽着,为了不抽烟而去抽烟忘掉抽烟的事。
这让他想起了安东尼·德·圣埃克苏佩里的《小王子》。在那《小王子》里,有一个醉汉,那可是和他是一模一样的。醉汉不想喝酒了,觉得喝酒误事,于是就想戒酒。戒酒的最好办法,那就是一瓶一瓶的喝酒,然后把喝酒的这个事儿,给它忘掉。可是,“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不管是抽烟,还是喝酒,这种方式都是“皇帝的新衣”,贵族病。
他抽完烟,把烟屁股摁灭在杯盖子里,然后,就手掐了两根蒜苗,就起身了。是的,他抽也抽,哭也哭了,他现在要去给他自己下个面条吃了。
他从冰箱里,把面条拎出来,还有那把一块钱一把的小青菜,带着几个小辣椒,再从下面屉盒子里,拿了一个鸡蛋,一起拿到了厨房里。
他把这些东西放到台面上,从燃气灶的下方碗碟抽拉屉子里,拿出来一个白瓷盘子,放到一边备用。他把鸡蛋在水龙头下冲洗了一下,放到白瓷盘子里。拿过那几个小尖椒,去掉把儿,在收龙头下,洗了洗,也放进白瓷盘子里。找出来一块美人姜,不想去皮的,却把皮给扣的差不多了。新姜就这样,要是老姜就不一样了。在水龙头下冲洗了一下,放到白瓷盘子里。
两根小蒜苗,捋了一下,掐去尾尖,在水龙头下洗了洗,当然,也放进了白瓷盘子里。小青菜倒是没有用完,而只是用了一半,那是该剥的剥,该掐的掐,一颗一颗的放到水龙头下,去清洗。清洗完了,也同样的给它摆在白瓷盘子里。
把铁锅取下来,在水龙头下,冲了冲,涮了涮,放到了燃气灶上。把小案板取下来,放到台面上,用干净的抹布擦了擦。把菜刀从刀笼子里取出来,用水冲了冲,用抹布擦了擦,放到小案板上。
他把小蒜苗先取出来,切成蒜苗花,大概半个公分(厘米)左右吧,用刀划拉到小案板的右上角,备用。把那几个小尖椒从白瓷盘子里拿出来,放到小案板上,用菜刀把它们抹成辣椒丝,放在那里,备用。把美人姜拿到小案板上,先切薄片再切丝,最后把它抹成丁末,放到小案板的左下角,备用。
他又拿出来一个不锈钢盘子,放到台面上,备用。然后,他就把燃气灶给打着火了,把油烟机给打开。
大火把铁锅烧热,改中火,淋上三十九块九一桶五升的色拉油,掂起铁锅,把油走个油面。等油热了起来,把鸡蛋磕开,打进去,先煎一个蛋。等鸡蛋下面的蛋清开始变白变焦黄,上面的蛋黄开始凝结的时候,就给它用铁锅铲子给它翻个面,接着再来。
他慢慢来,关注着火候,直至把个煎蛋,煎的外焦里嫩的,就可以出锅了。他不喜欢把蛋黄煎的太熟,也就似熟不熟的样子吧。如果通开鸡蛋黄的位置,它不会流出来,但是,却呈现着果冻一样的状态。他把它出锅,铲到了铁盘子里。
他把火调大,再次淋上一些色拉油,等油热了,把美人姜用刀铲起来,放进去。等那美人姜出了味,再把小尖椒放进去,爆炒。最后,把那小青菜也给它放进锅里,煸炒几下,至半熟,即可关掉燃气灶。然后,把它们盛到白瓷盘子里,备用。
当然,烧制的时候,也可以适量的放些调味料,但唐森没有。
他把铁锅端到水龙头下,接了适量的水,放到了燃气灶上,再次把燃气灶打开。等水烧开了以后,唐森就把面条下了进去。当然,两块钱的面条他是都下了进去。面条不是干面条,而是湿面条。只要不“弄”,面条胀开,湿面条是很有劲儿道的。
面条滚过一滚,浇上一遍水。滚上两滚,把菜倒入,开始调味。唐森没啥调味料,于是,他就只放了鸡精和食盐。滚上三滚,撒入蒜苗花,搅拌一下,熄火。从燃气灶下方,他取出来一个大汤瓷碗,一次性的把面条全部倒入进去。然后,把煎蛋从铁盘子里夹出来,放到面条上,就齐活了。
唐森没有端着碗就走,而是就着热锅,把锅给洗了。来处来,到来处去。麻溜的,把用过的东西,赶紧的给收拾收拾,各归各位,台面也给它擦干净。都弄好了之后,他端着面条,把它放在了小八仙桌的上面了。不是他不想先吃饭,而是,他属猪的,吃饱了就不想动了。
他从冰箱里,把酱香豆和装着酱香豆的碟子,一起的拿出来。把酱香豆的玻璃罐子给打开,又往碟子里撅了一些酱香豆,合上罐子,就坐下去开吃了。
“去你大爷的,好好吃啊!”唐森想着,果然,生活就是如此琐碎。琐碎到一堆烂淤泥里,能开出一枝含苞待放的出水芙蓉。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