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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焦急。
当时的秀云也还小,两人瑟瑟地缩在院中黑暗的角落里,不知所措。
杯盏落地的破碎声随后响起,在寂静的黑夜中似惊雷在她耳旁炸开。
紧接着主屋的门“哐”的一声打开了,她看到爹爹浑身怒气地走了出来,逆着光的俊脸晦暗不明,径直奔院门而去。
沈陵容僵立在原地,盘恒在嘴边的爹爹二字转了又转,最终还是湮灭在了年幼的无助与恐惧中。
待到她走进主屋,便看到了娘亲伏在榻上失声痛哭的模样。
她的娘亲是个极美的女子,出生商贾豪富之家的她出手阔绰,自小识文断字,行事自成一套章法,在府里是个人人称服的女主人。
娘亲在她眼里向来倔强又好强,她从不曾见过娘亲哭泣的模样,此时见娘亲哭得极是伤心,便喏喏地上前,轻声呼唤娘亲,想要给她一些安慰。
沈安氏见到她时强忍着止住了泪水,勉强露出了一丝极浅笑容,温柔地唤她容儿。
那笑容被泪水浸湿,隐隐透出一股哀凄,就那样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脑海中。
那晚以后,爹爹便从外面带了位白姨娘回来。
之后的记忆有些模糊了,她只隐隐约约记得后来爹娘又吵了几次。
若说沈陵容最刻骨铭心的记忆,便是那个夜晚。
那原本是一个十分平静的夜晚。
盛夏的晚风吹得人昏昏欲睡,吵闹了一天的蝉虫似乎也进入了梦乡。一片静谧中她正躺在房中的凉榻上同秀云说悄悄话。
这时院中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拍门声。
她“霍”的直起了身子,下地透过门缝看到院中有下人去开了门。
还等不及院门完全打开,她的爹爹便带着十来个下人冲了进来。
门廊上的灯映射过来,她看到爹爹脸色铁青,一双俊脸因愤怒扭曲着,眼睛里迸发出噬人的光芒。
沈陵容惊吓地连连后退,要不是秀云扶着,她早已跌坐在地上。
似乎有大事要发生了!
沈陵容听到正屋的门被拍得“啪啪”做响,她强撑着趴回门缝处,正好看到她爹抬起腿毫不犹豫地踢开了屋门。门板碎裂的声音仿佛是落在沈陵容的心头。
突然一道尖锐的惊叫声响起,如崩断的琴弦,急促又惊心。
沈陵容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慌乱,她不管不顾地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跑到正屋的门口,眼前是隐隐绰绰高大的人群,室内弥漫着一股难言的焦灼,诡异到几乎叫人窒息。
她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只见高高的房梁上垂下一条如雪般白绫。
她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用尽全身力气拨开人群,突然猛一踉跄,再抬头时,一双绣着淡粉色莲花的乳白色绣鞋映入眼帘。
……
沈安氏自戕于房中,头七未过,沈茂修便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安氏自戕之过,不孝不义,犯七处之条为由,将其休弃,不得入沈家祖坟。
说来也奇怪,安家在榆林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嫡女在夫家自缢而亡,尸骨未寒便遭休弃,这般奇耻大辱安家非旦没有追究,甚至顺从地将安氏的尸身带回了安家。
沈陵容想到这里有些头疼,沈茂修甘愿冒着负心汉的骂名也要休妻,安家作为娘家不顾颜面忍气吞声,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