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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唉,若是芸儿在,还算好说。你便与她下下棋,教棋总归是沉性子的事情。”
高承禹恍然:“你做老师,却由我教?”
沈思一副为难的样子道:“她前几日还说要学阵法用来下棋,也不知对什么生了兴趣,你狠嬴几局挫了她兴趣便可,若论下棋的快和狠,我不如你。”
霍泉与高承禹对弈两局,一局输七子,一局输五子,霍清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竟是连那个座位都不愿意沾。
高承禹并不知道她不怎么会下棋,便问:“怎的这时扭捏起来,上次见你,到不是这般模样”。
霍清听他这么说,只得硬着头皮落座。
还不到一盏茶功夫,高承禹便完胜。
此时沈思和霍泉才笑起来说:“我以为半盏茶便结束了,没想到还多撑了半盏。”
高承禹棋路如其人般凌厉敏锐,对于复杂局面亦是思路清晰,觅得杀机,定然一路乘胜追击,若不是遇到此间高手,也是难以匹敌的好对手,沈思也常下不过他。
高承禹看了霍清一眼,十分客气地说:“半盏茶还没放弃,也算难得。虽棋艺不怎么样,但行棋思路较为均衡,即便是必输无疑,也没乱了节奏。”
霍清吐了吐舌头,她本来是想放弃的,但下棋前高承禹说的那句话让她决定再坚持坚持,总归是下不赢的,不如沉下心来好好应对。
霍清输的心服口服,不过用脑多了,直嚷嚷气闷,灌下两大杯水才缓过来。
沈思和高承宇移到一旁聊天,霍清和霍泉掷筛子玩双陆。沈思虽对二王如今的做法颇有意见,但毕竟皇帝于他和他父亲有不同的意义,如果太子监国,二王便失了权力,究竟是能够一改如今人心分裂的局面,还是会陷入更大的混乱,他也没有把握。
高承禹说:“若是太子监国,或许你还有离开司天台的机会,以你的能力,总待在司天台也不是办法。你写的《六方策论》我看过,的确针对各方藩镇分析透彻,但现在即便是递上去,陛下也未必能够看到。但是太子殿下对藩镇的态度已经分明,你的策论当能派上用场。”
沈思安静许久并未接话,出了一会儿神,起身去取上午泡的梅子茶。
霍清见沈思手中的茶,便接过来给屋中人一一倒上,说:“老师,我有些疑惑。”
沈思问:“什么疑惑?”
霍清问:“凡事若小若大,寡不道以欢成。事若不成,则必有人道之患;事若成,则必有阴阳之患。若是先生,明知事成则有阴阳之患,不成则有人道之患时,该如何取舍?”
沈思听了她所问,飞快和高承禹对视一眼,这问题,问得妙。
沈思不急不缓地说:“这是读了《庄子》啊。”
见沈思不答,霍清追问到:“难不成先生也没有答案?”霍清闪亮的眸子有些疑惑。
高承禹会心笑了,这话没准真被霍清说对了,他不插言,拿了杯梅子茶品着,看着沈思,也等着他的答案。
沈思定定地看着她,叹了口气:“若答你,则如同绳墨之言,所谓“人间世”,远非一言一语可解,你尚不知何为世,何必纠结于此。”
霍清蕴也认真地看着沈思,觉得他不是在搪塞自己,不说应该是真有原因,便不再追问,脸上还是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沈思心有不忍,这何尝不是他困惑过的问题,于是又说到:“所谓患,亦有区别。境况不同,或许选择亦不同。即便是我,也不会有唯一答案。但记住,世可变,唯心可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