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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报备了出行任务后,一行四人整装完毕,向风之国边境出发。
现在所有的战时任务,若没有特别的指派,基本都是相同的内容——清缴敌方忍者,摧毁敌国据点。
以及,那没有被摆上明面的,必要时候可以隐藏身份屠杀敌国平民的任务。
忍界可没有什么人道主义精神,为了更加猛烈地打击敌人,为了更快地迫使对方投降,为了获取更多的利益,各国忍村的忍者,能够做出所有泯灭人性的举动。
伊藤苍介自问对于这场战争,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穿过一个残破的小镇废墟时,仍然被眼前触目惊心的一幕所震撼到了。
在一面断裂的墙角里,两个半大的孩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蹲坐在地上,手里捧着一截带着血肉的人类小腿,一脸麻木地大口啃食着。
其中一个大一些的男孩儿,撕咬下一口血肉,使劲嚼碎后,吐到手掌中,喂给了身旁看上去小上一些的女孩儿。
四人停下了脚步。
男孩儿警觉地抬起头,看向伊藤苍介一行人的方向,随即慌忙地将手中的血肉藏回身后,呆滞的眼神中充斥着戒备和慌乱,伸手揽着女孩儿的肩膀,一边后退一边使劲嚼动腮帮,血汁冒着白泡,从嘴角溢出,顺着脏兮兮的下巴滑落。
人影闪过,仍处于呆愣中的伊藤苍介一个机灵,急忙跨前一步,却没来得及出声制止。
那两道幼小的身体倒在了地上,喉咙汩汩冒出雪花,惊恐的眼珠也渐渐失去了神采。
“日向启辉!”
伊藤苍介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一阵深呼吸后,终究还是无法对眼前发生的一幕视若无睹,朝着日向启辉愤声怒喝。
“啊?怎么了?”
日向启辉望向一脸怒意的伊藤苍介,又回头看了眼地上的尸体,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连忙解释。
“这些都是些战争孤儿,要么死在战场某个角落,要么被忍村抓回去培养成忍者。现在木叶境内孤儿众多,我们也不可能将敌国的孤儿带回去的。与其日后成为木叶的敌人,不如趁早斩草除根。”
看了眼一脸微笑的日向启辉,以及疑惑地盯着自己的另外两个队友,伊藤苍介平复心绪,眼神逐渐冷淡。
“我明白。”
宇智波彦见伊藤苍介面无表情的样子,问道:“苍介君也杀过不少人吧,怎么这个反应?”
“没什么,是我过激了。”
日向启辉走了过来,轻轻叹气道:“为了结束战争,为了以后的和平,身为忍者,不得不去做一些罪恶之事。心善可以,但可能酿成大祸,这也是历史留给我们的教训。”
伊藤苍介迈动脚步,略过三人。
“杀便杀了,不用解释。”
“苍……”
日向启辉还想说些什么,但见伊藤苍介一言不发地继续前进,无奈地摇头苦笑,向另外两人示意,跟了上去。
伊藤苍介一言不发地走在最前面,他现在看都不想看身后的队友一眼。
他有自知之明,刚才是自己矫情了,这个世界的人,拥有属于他们的一套生存法则,彼此争斗,杀戮,远不是自己这个智商能去判断善恶的,也没有能力去改变。
但是,伊藤苍介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心安理得地接纳这一切。
既然战争牵涉到了无辜平民,那就别扯那些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也别给自己带上道貌岸然的帽子,大家都是刽子手而已,什么为了和平与未来,全是放屁!
施暴者,在伤害了别人之后,总是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
这次忍界大战,压根就不是保卫家国的和平战争,说到底,纯粹是一些好战之人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掀起的一场战争罢了。
伊藤苍介心里有些憋屈,但却无处发泄。
肩膀被一只手掌覆上,轻轻偏头,便看见了日向杏奈恬淡的眸子。
“启辉叔叔有他这么做的理由,苍介君请别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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