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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信箱里还保存着他发来的信息。“我回国了。”我凝视着手机屏幕上的那四个字。这几年来和他也只有断断续续几次联系,每次收到总是让我心一沉。而这次,他是真的回来了。
“听说,韩设计师回国了?住在shine酒店。”我一惊,手里的手机没握住滑落在地毯上。转头望向声音的主人,是第一次来调查的警官。他扫了一眼脚下的手机,捡起来交还到我手上。“还没正式介绍,我是陆斐,A市刑警队重案一组组长。”“谢谢。”我接过他递给我的手机。屏幕已经暗了下来,他应该没有看见上面的信息。“你应该知道我是谁,白孜亦,酒店销售经理。”“白小姐,有一件事我很好奇。几年前韩设计师的事业蒸蒸日上,为什么又会选择去国外继续深造。”明明是问的问题,却是带着肯定的陈述句语气。他一直揪着韩霖的问题问我,是为了什么?“这是别人的私事。”“你心里一定挺好奇的,明明已经确认你和案子没有关系,却一直拉着你不放。”他像是会读心术:“你很想问我,为什么我们一直在调查一个和案子毫无关联的人。”虽然他咄咄逼人,但我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出了我的心声。“我想给你看看这个。”他举起一个装着耳钉的透明袋到我眼前。“耳钉?这不是我的,我也从没见过这个。”“我知道它并不是你的,白小姐——因为它是韩霖的。”他将耳钉反转,露出三个英文字母“BZY。不知道是不是白小姐名字的缩写,或者这只是个巧合。”我猛然抬起头望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望着证物轻轻道:“它是在死者身上找到的。”他的声音更加冷淡:“韩霖什么样的性格,你应该比我清楚。他为什么出国,真的是去深造吗?”他现在没有再用咄咄逼人的语气,却已经压的我喘不过气,又是这种感觉。
沉闷,抑郁,黑暗。
该怎么形容它?
我似乎又感觉到冰冷的刀片在我脖颈处轻轻滑过,那种无助感深深包围着我。
我偏头想要躲过刀片,耳垂却被玫瑰的刺刺穿。
鲜红的血滴落,恐惧绝望疼痛已经让我忘记呼喊。
我只能浑身颤抖地望着他。
他墨色眼眸深不见底,鲜血似乎刺激了他,一下将刀片丢入红酒杯中。
他轻轻俯在我身侧,舌尖滑过我的耳畔,将鲜血卷入口中。
“阿亦,我又弄疼你了。”
“阿亦,我该怎么办。”
他将玫瑰揉碎,撒在我的身上。
鲜红的玫瑰,被打翻的红酒,浴缸里慢慢涨起来的水。
发丝凌乱的我,和俯在我身边的他。
暧昧至极也诡异之至。
“白孜亦?白孜亦?”陆斐的呼唤使我晃过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太阳穿出乌云,陆斐逆着光让我看不真切。一切或许都过去了……我松开抓着栏杆的手,落荒而逃。我无目地的乱跑,直到了办公区的走廊里才停下来。“小白?正巧我在找你。”总经理缓缓走来:“这次你是酒店的功臣,本部决定给你机会。Y市的分部现在正在做重整,需要人手,你过去帮帮忙。”“经理您的意思是,调我去Y市……?”“不用担心,本部刚刚调来的海外技术员季言铭,他会和你一起去。”我在脑海中搜索一下,却毫无相关信息“季言铭?”“对了,上次开会介绍的时候你不在。就是上次跟着我进来的小伙子,你应当有印象。三个月的时间,小白,好好把握这个机会。”这对我来说是个挺好的任务,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也让我能暂时逃离一下。
【家】
“你要一直躲着我吗?”
“过去你都忘记了吗?”
“白孜亦,我不会让你逃走。”
“啊!!”我再一次从梦中惊醒。也还好,这只是个梦。打开灯,现在是凌晨三点,再过四个小时,我就要前往机场坐上飞往Y市的航班。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让我彻底清醒,我抓起手机,却看见了一个不想看见的名字。韩霖。望着手机显示的名字,我摇了摇头,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我想见你。”当我反应过来时,电话已经接通。我握着电话,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灯开着,我知道你已经醒了。”“你不想知道,杀人凶手吗?最后一面都不愿意,你忍心吗?”杀人凶手?是酒店里那桩案件?我蓬头垢面的跑向门外,一开门便看见举着电话的韩霖。他放下手机,眼神锁定着我。“怎么办,白孜亦。我在逃。”我急忙把他拉进门内,重重关上门。“你是凶手?!”韩霖轻笑,“不是。”“你骗我?!”我一下愤怒起来,指着门口:“韩霖,出去!”“小亦,我还是喜欢你叫我老师。”“我没时间和你废话,出去。”“小亦,你在怀疑我?”“那个警察和你说了什么?”他转换神色,认真地看着我。“清洁工人拿了不该看的东西,但我向你保证,凶手不是我。”看我仍是一脸怀疑的样子,他补充:“我的耳钉,在到酒店接待会的那天就不知所踪。”他转身打开门,“你不用再困扰,在去Y市之前,把这件事放下。我来,只是告诉你这件事。”他合上门,屋子里静悄悄的。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韩霖视角】
深夜的街道,一辆红色跑车打着双跳停在路边。
几个小时过去了,他就这样一直扶着方向盘,盯着那扇窗,直到天边微微泛白。
他们之间早就说不清谁亏欠谁,终究是错过一次。
还好他回来了,不管多坎坷,他要再试试。
因为是她。
只是现在——她应该不会想见自己。
他自嘲地笑了笑,踩油门,掉头。
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窗户,像是心灵感应一般,那扇窗居然发出微弱的光。
急刹,轮胎在柏油马路上摩擦出刺耳的噪音,划破空荡的街道。
他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我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