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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我自己，恨我自己太弱，又恨我自己死不了，总是拖累着你，是你的大累赘，如今可好，我身上的鬼东西总算可以摘掉了，你让我去吧。就当是成全我，也成全你自己了。”
“胡闹！”
鹿无渊却是态度坚决，“你别过来，我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我真的死不了，可这一剑下去，只怕也不会让我太好过。你让开，让我随她走，我这一生都是个没用的懦夫，如今总算能有用一回了，这很好。”
鹿无渊突然伤心起来，用一咱低沉到几乎哀求的口吻确认道：“你执意要去？”
鹿晨看着封华，微然一笑，“是，我必须去。”
封华一脸感激地望着他。
鹿无渊肩头一沉，目光变得绝望起来，身子也开始忍不住地颤抖个不停，他将宝剑合入鞘中，直接扔给封华，“拿去吧。”
“鹿无渊……”封华按着伤口，脸上虽然只是很平静，心里却是热热湿湿的，不知不觉间，鼻头已隐隐发酸。
他望着天，长长地舒了口气，接着便一脸沮丧的别过身子，悲凉地说道：“我一直在等着晨儿长大，却没想到，竟然是在今天。”
黯然夕阳下，封华异常温柔又婉转地说道：“鹿无渊我答应你，就算只有半点可能，我都会豁尽全力保全他的性命。”
“走吧。”说罢，他就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
没过多久，封华果然将剑与鹿晨交到了北邙尘手里。
北邙尘稍微站开了一点，眉头高挑，有些吃惊地说道：“这么快？怎么办到的？你杀了鹿无渊？”
封华摇了摇头，一脸没好气，“没有，我败了！”
北邙尘看向她的左边肩头，眉头又蹙得比先前更紧了，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而将邪恶又锐利的目光狠狠投向鹿晨，问道：“当初就是你偷了万古玉？”
鹿晨冷冷一笑，“正是在下。”
北邙尘瞪着他，目光中凝结着一种很阴森的光，像一个久经商海沉浮的老人，他说得不紧不慢，却很有意味：“很好，我看你哥的面子上，没有与你计较，如今时候到了，你可以把它交出来了。”
鹿里望着他，表情有些无奈，仍不改平日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性情，答道：“它爬进了我的心里，长在了我的心上，你若是想要，就得自己想办法。”
北邙尘促狭地笑开，“那就只能剖开你的胸膛，将万古玉取出来了。”
岂料鹿晨居然半点也不害怕，爽快地答应他道：“好，你拿走吧。但你必须答应我，从今以后，再也不许缠着我大哥，不许再要胁他为你们卖命。”
北邙尘点头道：“火冢剑在此，他自由了，你也自由了。”
鹿晨将头一昂，又道：“那还等什么，动手吧。”
北邙尘的目光一息瞬敛，深灰的眸中迸发出几分危险的气息。他抬起手来，目光对着鹿晨的心门，将要动手，却听封华出言阻止道：“住手！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非要剖开他的心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