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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我到死都不会原谅你的。”
冷月下，他轻轻一笑，“放心，她这么听话，又这么有用，我怎么可能会伤害她呢？”
说罢，他一记掌风过去，直接推开窗子，封华仍然紧紧的搂着娘亲，可是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顷然便化为一团漆黑，再然后，黑暗中竟然传来了白瑞的声音：“封华？封华？”
封华豁然睁开眼睛，这才看清自己抱着的便不是娘亲，而是白瑞的手臂。
不知为何，一霎眼之间，她竟醒在了自己的千工床上，身边依旧躺着不醒人世的娘亲。
一切都好像从未被人着墨的梦境，可如果真的只是一场恶梦，那么关于梦中那些幼如尘埃一般的细节她怎么可能都记得清清楚楚。
好像它们还发生在眼前。
娘亲过分呆滞的表情……
吉之哲残忍又深邃的凝望……
一切的一切，那分明不是梦境啊。
“你怎么了？”白瑞伸出手背，抵在了她的额头上，“做恶梦了吗？”
“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你一直在哭，而且大喊大叫。”
封华浅浅的叹了几口气。
白瑞握住她的手心，轻柔地安慰她道：“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
封华失魂落魄的随意点点头。
“或许是今夜宋玉愁与你所说的话吓到你了？别去理会那些，不要往心里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封华摇摇头，她突然有种冲动，想要将所梦见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全部告诉他，却在此时，她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婉转的鸟啁。
她心里一冷。
虽然她从未听过禺强的叫声，但她又十分笃定，这声音一定来自于他。
于是乎，她抿住了嘴，不再多说什么。
直到白瑞为她掖紧被子，添好乌炭后离开，她都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是不是应该告诉白瑞呢?
她还是很犹豫。
如果是白瑞的话，一定会阻止她前往那片密林的。
他做事总是充满了自己的定见，绝不会像她，有如风中的芦苇一样，喜欢飘来荡去，毫无主见。
可她又不能确定，若告之实情，那么娘亲是不是就真的永无醒来之日了。
她思索着这些时，猝然听见小句芒再次发出一声虚弱的嘶鸣。
她火速埋下脸向手心望去。
鉴于上一次已经有过经验，她知道这是她又在经历脱皮的痛苦。
她很努力，又很隐忍，身子使劲在颤抖。
封华还像之前一样，将手指腹轻轻放在了她额间的宝石上，将内力一点一点的输送进了她的体内。
脱皮的过程渐入佳境，过了一会儿，她又一次重获新生，疲累的在她手心睡去。
封华惊喜的发现她又长长了一些。
再一次，她小心翼翼的收好了它脱下来的蛇皮。
心里想道，也许她目前正在经受的考验也是一次脱皮的过程，小句芒是何等的努力，才让自己一寸一寸的长大。
她身为她的主人更不该遇上事情就轻易的放弃。
她已暗下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