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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王熙凤走了之后,贾母就对鸳鸯道:“你看看老大,越来越不像话。打杨家赴宴回来也不知道回来跟我道个安,还装病躲了去!都做祖父的人了,竟然连宝玉都不如!”
因为那年贾赦欲强纳她妾,鸳鸯对贾赦也存着心结。不过,她也是伶俐人,便道:“老太太,虽然说大老爷行事是不如老爷,可究竟是年近花甲的人了。不如,派个人过去看看?”
贾母道:“去看什么?!凤丫头都没有说什么!”
鸳鸯就不说了。
她取过美人锤开始为贾母捶腿。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贾母道:“罢了,既然杨家都派官媒上门要求提早给林丫头完婚了,不派个人去看看,外头看着也不像。鸳鸯,你安排吧。”
“是。”
鸳鸯低低地应了,看贾母只是养神,便出来低声叫了琥珀来:“你去看看大老爷。”
“鸳鸯姐姐~”
旧年贾赦强索鸳鸯不成,便存了心结,虽然明面上只是嘀咕几句就完了,可是贾母屋里的丫头们哪个不知道,大老爷被扫了面子,心里其实是发了狠了。
从大老爷的眼神里完全看得出来!
只怕不止鸳鸯,她们这些贾母屋里的丫头,都被记恨上了!
现在要她过去,这跟送羊入口又有什么两样?!
琥珀不想去。她虽然比不上鸳鸯在贾母心中的地位,可是贾母喜欢俏丽活泼的丫头,琥珀自认自己的姿色不差,她怕被贾赦惦记。
鸳鸯道:“傻丫头,你就不会多带几个人吗?”
琥珀无奈,叫了三四个婆子跟着。临出门,又觉不妥,转身又叫上了玻璃。
玻璃倒是没有想这么多,她只是觉得奇怪:“不是说那日从杨家回来还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就病了,还病得这么重?”
琥珀随口道:“天知道!那日大老爷是坐在男宾席上的,太太和二奶奶坐在里面的女宾席上的,谁知道大老爷跟谁说了些什么。也许是商量好的,让林姑娘早日过门呢!”
“怎么会!这也太……难不成杨家这哥儿不大好了?”
琥珀一听,住了脚。
有几分道理呀。关于杨家哥儿的事,都是杨家太太说的,她们又不曾见过,谁知道他好不好?如果人家病骨支离,她们也不知道呀!
玻璃道:“琥珀,我们要不要跟老太太说一声?”
琥珀想了想,道:“没影儿的事儿。再说了,赐婚的旨意都下了,就是老太太再心疼林姑娘,也只能看着林姑娘嫁过去。我们又何必让老太太担心?最多跟鸳鸯姐姐报备一下就完了。”
就这样,两人一路闲话地慢悠悠地到了贾赦这边。
进了院子才发现不好。
贾赦姬妾众多,莺莺燕燕此刻都在院子里,而且个个衣着华丽、眼眶微红。本来应该莺声燕语的庭院,此刻竟然屏气息声,跟往日里大不相同。
琥珀和玻璃两个互相交换了个眼色,连忙换了肃容,这才让人通报。里面允了,贾赦近年的新宠嫣红在门口打起帘子,让她们入内。
待进入贾赦的卧室,只见屋子里分外昏暗,贾赦头上扎着布巾,歪在床榻上,满嘴燎泡,只知道哼哼。邢夫人、贾琏、迎春、贾琮、探春都在床前伺候着。
听见有人来了,贾赦虚弱地道:“谁来了?”
邢夫人答道:“老爷,老太太派人来看你来了。”
贾赦道:“是,是吗?最近杨家可来人了?”
他的折子提交上去已经快半个月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贾赦急呀。他这才开始后悔,这三十年来,不该窝在家里荒废时日。就是太上皇当政时期不行,难道当今上位之后,他就没有机会了?
好好的八年,都叫他给浪费了。
如今他唯一的消息来源就是杨家了。
琥珀心里很纳闷,却还是答道:“回大老爷的话,今日杨家打发官媒来商议亲事。”
“怎,怎么说?”
琥珀立刻注意到贾赦转了过来,两眼死死地盯着她。
果然是装病!
她心中暗恼:“回大老爷,杨家希望早些迎娶林姑娘过门。他们遣官媒来告知,希望本月十八纳采,二十三问名、纳吉,二十八下聘,三十请期,六月初二就让林姑娘过门。”
贾赦一听,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这分明是杨家不看好他们贾家,所以才急着把林丫头娶过门啊~!
贾赦本来就急得满嘴燎泡,全身微烫,原本因为酒色过度而显得苍白的脸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红,得了这个消息后气血上涌,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吓得邢夫人忍不住扑上去搂着大哭:“老爷!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您可别吓我啊?!”
她在这里无儿无女,婆婆不喜,继子继女不靠,只靠奉承着贾赦顺便搂几个银子过活。如果贾赦有个万一,她能指望谁?
她那个面慈心苦的弟媳妇和她那个泼辣户的儿媳妇能把她敲骨吸髓!
贾琏唰地站起来:“儿子去请太医。”
说完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拉了一个留着山羊须的中年男子进来。迎春探春两个躲避不及,只能缩在贾琮身后,靠丫头们挡着。
因着贾赦身上不好,贾琏特地跑了趟太医院。那些经年的老太医他请不动,但是口碑稍好一点的新人却不妨事。尹太医就是贾琏请到家里来的,已经照看了贾赦三天。他刚到前头的厢房里歇下,就被贾琏挖了起来,心情相当不好。
尹太医虽然是太医院新人,却也是正经考核上来的,也没那么老油条,进入屋内之后目不斜视,直接上前给贾赦把脉。
一摸,大怒:“不是说过了吗!病人戒大惊大喜大悲大怒。你们倒好,直接给我整个惊惧交加?!”
这位贾将军本来就被酒色掏空的身体,外强中干,这几日又备受煎熬,真要尹太医说,虽然不致于命悬一线,却也差不多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人吓贾赦?这是嫌贾赦命太长了吗?
贾琏一听,连忙跪下:“还请太医救我父亲一救。”
以前贾琏是处处看不起父亲,觉得父亲荒唐好色还没有本事,可是贾赦倒下之后,他才明白,贾赦在,他才是这府里的正经少爷。贾赦若是有个万一,天知道那边会不会仗着娘娘夺了这府里的家业,那时候他跟后街上的旁支又有什么分别?
虽然贾琏打成婚后就没少奉承着贾政王夫人,但是,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贾赦绝对不能出事。
尹太医道:“我先给将军扎几针。”
怎么说也要先把人弄醒了,才好灌药。
尹太医打开随身的针囊,一排大大小小的金针闪闪发光。当他的手指从金针上划过的时候,邢夫人贾琏都是屏气息声,生怕惊扰了尹太医。
手腕、脖颈,最后是人中。
邢夫人贾琏不通医术,不知道具体的穴位名称,只知道大致的位置。
当最后一针拔起的时候,贾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却没有醒。
尹太医道:“先让贾将军睡一觉。我开个方子,等他醒来先吃两剂。明日我当值,后日再来复诊。夜间注意发热,若是发热了,先用温水擦拭身体,并派人去太医院。”
说完,尹太医就收了针往东间去了,那边早有小厮备好了纸笔磨好了墨。
贾琏千恩万谢,他将方子交给邢夫人让邢夫人派人去抓药,自己则送尹太医到大门口。
贾琏还记得当年尤二姐的悲剧,也留了个心眼儿,特地叫了个小厮跟着尹太医去太医院门口守着,防止尹太医跟那位胡太医一样跑了。
这两日贾赦若是好,那便罢。若是贾赦不好了,他绝对闹个天翻地覆!
尹太医倒是不知道自己的身后缀了个小尾巴,他回到太医院坐下没多久,就有内侍传圣谕,却是太上皇宣召。
尹太医不敢怠慢,略略整了整衣衫,小步跟上。到了宁寿宫外,宫人井然有序,尹太医在外面等了小半个时辰,方有内侍出来宣他觐见。
太上皇须发尽白,跟十年前相比,他又老的很多,不过精气神倒很好,这会儿正穿着常服在池塘边上钓鱼,边上一张矮长几,秉笔太监金安长坐在地上正在批改奏折——他将奏折读给太上皇听,然后把太上皇的意见登录在奏折上。
尹太医到的时候,太上皇随手洒出一把鱼食,口中漫不经心地道:“政事堂越来越不像话了。这等小事也来劳烦朕。”
等尹太医恭恭敬敬地在地上行完大礼,太上皇这才道:“来啦。贾恩侯如何了?”
尹太医花了一息时间才想起贾赦字恩侯。
“启禀陛下,贾将军很不好。”
“哦?”
“贾将军耽于酒色,早就掏空了身体,近日又添了心事,内外内外交攻下才会病倒。今日又受了大惊吓,人已经昏迷了。”
又不是给宫里的贵人诊脉,为了自身的安全需要掉书袋。既然是给臣子诊脉,自然还有啥说啥。
更重要的是,尹太医知道,太上皇最近脾气越发孤拐,跟太上皇掉书袋,就跟预约廷杖没什么两样。
“惊吓?”
“是的,陛下。臣才说过贾将军需要静养,忌情绪起伏过大,转头贾家就有人刺激贾将军,致使贾将军惊惧过度,直接昏迷。”
“你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
太上皇冷哼一声,道:“这贾家,越来越不像话了。他有儿子吗?”
“回陛下,贾将军现存二子,长者单名一个琏字,十年前就以捐官六品同知。”
“哦?现在呢?”
“听说是嫌弃穷山僻壤,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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