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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来,红蕉水榭便只有她一个外人进出过,许青扬这里便只属于她一个人。但是……怎么那个夏姑娘也来了这里呢?
许青扬道:“在玉桥上遇见了,外面下了雨,她估计是怜我身子弱,便撑了她的樱花伞送我过来的。”
“奥”虽然许青扬解释了,但白灿灿还是有些不高兴。
没过一会,白灿灿又扬起了笑脸说:“青扬哥哥,下次要是下雨,你给我传音,我去接你。”
传音之术,许青扬十岁以前就会了,虽然之后身体病弱,但这项法术还是能使得出来的。
因此,白灿灿才会有这一说。不过这种传音术也不能隔得太远,在水镜司的各处的话倒是不受什么影响。
“行。”许青扬笑了笑,他与白灿灿是亲近的,在这个水镜司,自己亲近的人不多,师父算一个,再加就是白灿灿和田夫人了。
白灿灿说说笑笑之后,见许青扬乏了就离去了。不过一想到那个夏小姐来过红蕉水榭,她就……就有些不太舒服。
高远的天空里是黄澄澄的火烧云一般的色彩,身后是阴深深,黑幽幽的黑暗深渊。他立在那万丈悬崖之巅,身前是不断逼近的仙门百家和那个决然出尘的女人。
那女人一身白衣,顶着一把樱花伞将他锁在悬崖之边,他进进不得,退不能退。
他在临近万丈深渊的咫尺之遥恐惧,他的心在瘦骨嶙峋的胸腔里咚咚直跳,他瞪大眼的瞳眸看着那个女人一步一步逼近,她的手中握着银白的利剑,那剑光滑地的瞬间,他能看到沿路的沙石飞腾,灼热的气浪顺着那粉色的剑气逼近,直烧得他全身的血液都要喷涌而出,他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在流血,都在溃烂……都在因那个不断逼近的女人而痛苦。
终于,女人决然冷漠的脸孔出现在他的眼前,那把利剑在他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下插入了他的左胸口。鲜血喷涌而出,锁他的樱花伞带着他一起移向那万丈深渊。
他在绝望里看着那个站在悬崖边上的女人,他听见脚底下阴暗地狱里的鬼哭狼嚎,他听见妖风撕裂他的耳朵,他看到深渊里的幽火灼伤他的眼睛……
许青扬又梦到了那个鬼一样可怕的梦境,其实说是梦境也不是梦境。那是他曾经经历的场景!
那个场景太深刻,深刻的他每夜里基本上都要重历一遍那可怕的事情。今夜也不例外,他惊惧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抬袖拂了拂苍白脸上的汗珠。
他应该习惯的,怎么这么多回了,还是这么恐惧?许青扬揉了揉眉心,望着窗外的圆月静了静心。
许青扬是重生的,从牤山回到水镜司他就重生了,前世就是这么个场景!他被夏初晨所杀,被她用樱花伞将他推入了那比阴暗地狱还恐怖的万丈深渊。
不过说他是重生的,也不是完全重生。因为他不记得别的事情,只记得他被推入深渊的事情。
但入了那样的深渊,他还能活吗?夏初晨无疑是杀死他的元凶。
白日,他竟会因为她一柄遮雨的樱花伞而心有纠结。
真是笑话,那个女人那般冷心冷情,他以为她是有多好心吗?
许青扬抹了一把脸,从床上下来站到了窗口前,他皱着眉头,眼神飘忽了一瞬才微微捏紧了袖中的拳头。
近日,因为水镜司的喜宴,中原的仙门都陆续到了水镜司。
夏初晨也发现这水镜司最近热闹了起来,有好些不一样的面孔出现在她的面前。
比如眼前这位女孩,大大的眼睛,鲜绿色的衣衫,扎着飞扬的马尾,整个人看起来都是青春活泼的。
她歪着脑袋从门框里看向她,眨了两下眼,笑问:“你就是要跟少主成亲的夏姑娘吗?”
夏初晨放下书册,站起来掀起眼帘看向她,淡淡地问:“你……是?”
白灿灿大方地走了过来,很规矩地给她拘了一礼:“我是青扬哥哥的妹妹,我叫白灿灿,那日感谢姑娘为青扬哥哥挡雨。”
夏初晨有些莫名奇妙,在脑子里把这姑娘的话过了一遍,才想起来这么一件事。
她不在意道:“小事何足挂齿,姑娘不必在意。”
白灿灿道:“要的,这不是小事。青扬哥哥体弱,灿灿感激夏姑娘。夏姑娘来此人生地不熟,我在这里长大,若是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灿灿很乐意为姑娘效劳。”
她在这里长大?
夏初晨捕捉到这姑娘话里的信息,她想了想,便道:“我这是有一件事,不知姑娘可否帮忙?”
其实夏初晨一直带着彩凤在水镜司乱转,目的就是想着哪一次能遇见她的未婚夫许青翔。不过,她都快把水镜司转了个遍,也没见着她那个所谓的未婚夫。
当然,除了清肃真人的住处和水云谣她没去搜寻外。就连许青翔住的地方,她都趁夜溜进去过,但依然没有发现许青翔的踪迹。
夏初晨一直很奇怪,难道这水镜司还有什么她没发现的秘密之处吗?
白灿灿很大方,说:“夏姑娘请讲,灿灿一定尽力。”
夏初晨直言道:“我想找你们少主,只是一直没见他,所以姑娘能帮我打听一下他在哪儿吗?”
“嗯,好。”
白灿灿笑着应下。
夏初晨点了点头:“那便拜托姑娘。”
“好。”
白灿灿弯着眉眼看着她,说:“姐姐,你长的真美。”
夏初晨有些微囧,她轻抬手捂了捂唇,轻咳了一下,其实她还是有些不习惯别人这么直白的赞美。
虽然自己照镜子的时候也发现自己的面貌还行,不难看,带着一种清丽的美。但其实比起眼前这个女孩活泼的可爱感,她真觉得自己不算什么。
夏初晨微微红了脸,说:“姑娘谬赞。”
“我说的是真的。”白灿灿道,“少主一定会喜欢姐姐的。”
千万别喜欢,我可是想退婚的,夏初晨在心里腹诽。
面前的女孩太过热情和活泼了些,夏初晨一时可真不适应,赶忙对一边的彩凤道:“彩凤。”
彩凤会意自家小姐的意思,她不耐烦,不愿搭理人的时候就会喊她。这些日子都是如此,小姐不善应付,来这里的人都是叫彩凤打发。
意会了夏初晨的意思,彩凤立马就跟白灿灿说起来,至于她们说什么,夏初晨没有兴趣听。她拿了书册,就进屋了。
没一会,外面人就走了。夏初晨都不得不对彩凤竖大拇指。
稍晚的时候,卫平诚就过来看她,说:“初晨,婚期订在十天之后,恰好在端午之前。”
夏初晨点了点头,道:“师兄,你来这里有没有见过这水镜司的少主许青翔?”
卫平诚直言:“还没有,田夫人说过几日会与我们引见。”
“过几天?”
“具体时间,田夫人并没有说。”
夏初晨抬眸瞧他,说:“师兄不觉得奇怪吗?我们到这里这么久了,许青翔一直都没出现过。”
夏初晨这么一说,卫平诚才敛了眉目:“初晨的意思是……”
“他不出现,就只有两个原因,第一:他根本不在水镜司。第二:他不愿意见我们。”
“师兄明日就去找清肃真人。”卫平诚似乎也一下子反应过来了,都怪他这几日老是烦恼初晨就要嫁人了。都没有注意到这一茬。
夏初晨点了点头,她不确定今日那个姑娘能不能打听到许青翔的下落。若是卫平诚这边去给清肃真人施压也是可以的。
她不想这么干等着,这感觉实在太不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