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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观言哪里敢受她的礼,连连躬身称道:“奴才不敢。”
好个玲珑的人儿!这般不卑不亢,似有些骨气,不畏首畏尾,也算有些见识。
高和庸笑眯眯地瞥了观言一眼,便是要示意自己徒弟,跟了这样的小主子,往后应尽心提点着。
观言会意,自觉走过去,站在元珝的身后。这就算是认了主。
“公主,咱们这就启程吧?”高和庸笑着请示她。
山下的一众车马早已置备妥当,也用不着元珝收拾什么,当即就能出发。
“烦且公公等等。”元珝有些不舍地着看向这门中众人。
虽说师父年长,也不曾亲自教过她什么,门中弟子众多,她也不是各个都有交集。但到底,这山这水,养育了她一十三年有余。恐怕她这一走,这些江湖人士,便此生难见了。
她上前几步,行至掌门身前跪下,重重磕了个头,唤一声:“师父!”
“哎!哎!”掌门已不觉老泪纵横。
想她初入逐末山时,还是襁褓中的婴孩,也是由宫中太监模样的人送上山来的。那时没有如今这么大的阵仗,只是几个人背着装了婴孩的背篓,悄悄托付他抚养。
那时的她瘦瘦小小,谁成想一转眼,已出落得这般亭亭玉立。
本以为她的身份会隐瞒一世,在这山中到老,却不想她竟还能迎来回宫之日。
他不禁看向自己身侧立着的一众弟子。
今日接见皇宫内侍,所有的弟子都到齐了,却唯独不见白浔的身影。
掌门微微叹气:怕是孽缘啊……
“今后回宫,凡遇种种,皆是你的造化了。”掌门有些哽咽。
宫墙内院有多凶险?这一入宫门,自是富贵滔天,可福祸所依,能不能从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活下来,全靠她自己为自己谋了。
“是……”元珝也是泪眼朦胧:“徒儿叩谢师父十三年来的养育之恩,日后踏足京都,也定当谨遵师父教诲,心中念道,扶正济民。”
心中念道,扶正济民。并非掌门所教,而是逐末山的山训。
言罢,元珝起身,又向诸位师兄弟施了一礼:“承蒙诸位关照。”
众人纷纷回礼,元珝不再看他们,径直走向高和庸。高和庸便道:“是否可以启程了?”
“不忙。”元珝拭干眼角的泪渍,换上盈盈的笑意:“敢问公公,此番回宫,是走南路还是北路?”
逐末山坐落于紫禁城以西,所谓南路便是指霖水以南,途径琼州、襄壤,一路至东到达京都。而北路则是霖水以北,经过暮城、玢州,也是一路至东。
这两条路原本不打紧,走哪一条都是到达皇城。
因为孝宪惠皇后出身琼州,素有琼州第一美人之称。上一世的元珝选择走南路,一路上正好看看自己母亲家乡的风光,却错过了玢州暴乱,皇帝派五皇子舒王琉赈灾平乱的好戏。
高和庸不知元珝此问所为何意,想了想便道:“那公主想走哪一路呢?”
“那便走北路吧。”元珝笑道。
上一世舒王亲自赈灾,结果部下贪没灾款,说好了的救济粮发不下来,灾民不满,他却一味只知用武力压制,最后强盗流民是镇住了,可是活活闹了一出灾民的二次起义来。
朝堂之上三王争位,舒王元琉可是妥妥的宁王一党。这样好的热闹,她元珝又怎会再次错过?
“这……”高和庸有些为难地看了自家徒弟一眼,复又向元珝道:“玢州正混乱,恐怕流民攒动,不安全那……”
“敢问高公公,这承稷二字,是以何意?”元珝却是昂首,虽语气中无甚命令,却带着三分不容置疑。
高和庸自是知道这“承稷”的含义。
先封了公主回宫,赐以“袭承江山社稷”的封号,就是为了回宫后封为太子做铺垫。
可他知道,是宣德皇帝亲自说与他的,也便罢了,这小丫头又怎会知道?
身为女子,按理说就算封号重了些,也不可能会有成为储君的念头。
“私以为,父皇既封我为承稷公主,便是要告诫我,身为皇室血脉,定当以江山社稷为首。”
元珝看向高和庸,一副正义凛然地道:“既然玢州暴乱,百姓有难,我作为皇室公主,又岂能绕路而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