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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
这是一个游子时隔近五年的回归。
“你是……”我的父亲比当年看起来老了十多岁,但我还能认得他那如刻刀一般锋利的目光,一刀扎在眼眸,心口作痛。“你是……”他有手抖的毛病,只是以前没有那么严重,你看,他一边站起来,手上的筷子都抖到了地上。
“你是银玉!”
“啊,大(爸),是我,好久不见。”深吸了一口气,我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激动,缓缓地说道。
“你是银玉!”他似乎听不见我说话一般,又把话重复了一遍,双目如炬,仿佛要把我整个人在这个深冬给点燃起来。
“我是银玉。”
3,
写过太多重逢的场面,就编造故事而言,我是专业的,可当我真的身处其中时,竟笔底无辞。
你要我怎么描述呢?我曾经下定决心用不回来的。
那不是一时冲动,但当我鬼使神差地回到了这个所有故事的起点,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仿佛我从来没有离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不过就是一场十分真切的梦境罢了,我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卧室,把一只手抬到了雀儿嘴边。
“雀儿,咬我一下。”
“嗯?”
“咬。”
“啊呜……”雀儿不解地看了我一眼,又一口咬了上去,那一颗尖尖的虎牙让我感觉到些许痛觉,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我曾经离开,我现在到来。
嚯,真像做梦。
“嘿。”身后突然传来了女孩的声音,陌生而熟悉,是我姐,她的身高相比我和雀儿要矮下去不少,虽然她比我大一岁半,但看起来还是和当年那个小丫头一样的。
“刚才忘记问了,妹妹,你是他女朋友吗?”我姐肠子总是很直,虽然她二十八岁了还是一脸稚气的模样,但还是一本正经地问向了雀儿,雀儿把头倾斜了三十度,笑着说道:“是呀。”
“艳福不浅嘛小子!”说着,她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这让我不知道从何开口,待会儿估计老爹老妈也要问这个问题,刚才我拉着雀儿躲开了,不过过一会儿估计是跑不掉的。
还是跑一跑吧
“大,我车还在不。”我和雀儿放下了行李,看了一眼手机的电量,便走到了客厅,看着正发着呆的老爹问道。
“哦,在,在的,还在车库,在钟旁边。”
“那个……我们出去一下。”说着,我牵着雀儿的手走向了玄关上方的钟,刚才老爹说的那句“钥匙”很有淮安的味道,读音像极了“噎词”。
“等一下。”就当我打算逃出门时,老爹又喊住了我,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和雀儿,似乎在看我们俩的装束,又似乎是在确定一下我没有带行李,这才放心地说了一句:“没事了,早点回来。”
“哦。”说着,我和雀儿出了门。
4,
一阖上家门,我突然感到一阵近乎脱力的放松,雀儿一把扶住了我发晃的身体,她的掌心却也全是汗。
“呼——”我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这才稳住了身子,看向了雀儿,她面带关切地看着我,刚才我和父母没有一句提及到她,我对此感到十分庆幸,不然我只会更加紧张。
“银玉,咱俩现在去哪?”雀儿开口问道。
“去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