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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念尘在他们走后，也开着车出了门。
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走，莫彤珊也出门了。
莫念尘到公司不久，就有一份快递送到她手上。看了看寄件人，没有名字和详细地址。
撕开封口，拿出里面的东西。
叶氏集团和莫氏的合作文件？大致看了一下，大概意思是叶氏的工程项目，莫氏都可以参与进来，利益自然是不菲的。
这份合作书已经盖上了叶氏的公章，并有叶言胜的签字，也就是说，这种永久性的合作关系，只差莫文斌的一个签字和盖章而已。
她在想，这份合作文件怎么会寄到她手上呢？
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拿过来一看，微微皱起了眉，滑开了通话键。
“礼物收到了吗？”靳生在凯斯酒店的顶楼，手里端着咖啡，眺望着远方。
莫念尘一愣，礼物？叶氏的合作文件？
“为什么送我这个？”这东西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
靳生喝了一口咖啡，新鲜牛奶的味道在口腔里漫延。他的胃病挺严重的，喝的咖啡也要特别调制。抿了抿唇，“用这个，换你母亲失踪的消息。”
莫念尘瞳孔一缩，提及母亲，她不禁用力的握了握手里的文件。
他怎么知道她在调查母亲失踪的事情？他是叫她用这份文件去跟莫文斌做交换么？也是，母亲的失踪肯定跟莫文斌脱不了关系。
“记住，这份合作文件只能换取你想听到的东西。如果没有得到想得到的答案，你可以随意处理这份文件，完全没有任何影响。”靳生继续交待着。
莫念尘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意思是说，如果没有得到答案，这份文件任由她处置？
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得到她的心？
如果只是情人，何需做到这一步。
“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她又问。今天早上他说的会送一份礼物给她，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
“现在我是名不正言不顺，不能明目张胆的给岳母讨回公道，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让你自己去办。”
莫念尘听着这平常的语气，心却颤动着。这话虽然还是有些吊儿郎当，可其中的深意她明白。他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拦他。可是他在意她的想法和看法，他知道这件事她不需要别人插手，更希望是自己去寻得这个结果。
这男人，做些霸道的事情，也很贴心。
“谢谢你。”她不否认，她需要这样一份东西。
靳生勾唇，“我不需要口头上的感谢，我是个俗人，希望来点实质性的东西。比如说……像今天早上那样亲亲吻吻，我更觉得道谢道的比较真诚。”
莫念尘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索性不再跟他说话，直接结束了这次通话。
拿着手里的文件，她抿了抿唇，并没有立刻去莫文斌的办公室，而是把文件放进了抽屉里。
等到下午，莫文斌开了个高层会议后，整张脸都耷拉下来，让不少管理都战战兢兢，不敢多逗留。
陆云帆的脸色也不太好，回到办公室坐在皮椅里，整个人都没什么激情，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莫念尘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其实领导发怒不爽，无外乎就是生意不好做，合作不愉快，钱赚少了。
现在不管是哪个行业都不好做，因为创业的人越来越多，各大公司选择的对象也相对多一些。所以，就好比一个披萨，以前可以分四块，八块，现在可能要分四十块，八十块。除非，你是顶尖上的人，是那个制造披萨的人。
等到三点多，莫念尘拉开抽屉拿出文件。这种时候这份文件出现在莫文斌的面前，估计他会如获新生那般兴奋吧。
虽然叶氏不是那个制造披萨的人，但绝对是分披萨的那个人。叶氏手里握着的刀，决定了划分的大小。
刚到董事长办公室，周橙正好从里面出来。她看了一眼莫念尘，拉着她往边上走去，小声的说：“董事长现在心情很不好，你有什么事不如等今天过了再说。”
莫念尘拍了一下她的手，“就是要等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才说。”
说着，冲她一笑，径直走到办公室外，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莫文斌见有人不敲门就走进来，正欲发火，看到是莫念尘，便忍了下去。不过脸色和语气都不太好，“你来做什么？”
莫念尘关上门，拿着文件夹坐到他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有什么话就说，没事的话就出去工作。”莫文斌见她坐下来又不说话，更是不耐烦。
莫念尘扬眉噘嘴，“我等爸的心情平复下来再说，免得我说的事，会让爸你吃不消。”
莫文斌一听，只当又有什么不好的事，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蚊子，“到底什么事？”
“好事。”
“好事？”莫文斌才不信现在还有什么好事会降临到他头上呢。
莫念尘把合作文件拿上桌面，推到他面前，梨涡微现。
只见莫文斌的目光落在文件封面上便微微一怔，眼睛放着光，不可置信的看着莫念尘，“叶氏！”因为文件封面上写着叶氏集团，还印有叶氏的标志图案。
莫念尘轻轻点头。
莫文斌迫不及待的去拿文件。哪知莫念尘的手指按在文件上，不让他拿走。
“你……这是什么意思？”莫文斌见她把文件又收了回去，笑容一僵。
莫念尘又重新拿了一份文件出来，这是她来之前复印下来的，递给莫文斌看，“这是复印件，你先看看。”
莫文斌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接过了她递过来的文件认真的看起来，越看到最后，眼里就越是掩不住兴奋。
“念尘，你真是爸爸的好女儿，真是太能干了，居然能让叶氏给出这样的合同。”
看到最后一页上面叶言胜已经签了名，盖了章，就只差他签名盖章这合作关系就算落实了。整个人都明朗了，他兴奋的朝莫念尘伸手，“念尘，快把原件给我，等我签了字这合约就正式生效了。到时，只要有叶氏在，咱们莫家就不用愁了。”
莫念尘拿着原件却没有给他，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她这个态度，让莫文斌的笑容有些僵硬。
“念尘，快把原件给我。你放心，这合同是你弄来的，爸绝对不会亏待了你。公司的股份，我给你百分之五。”他很豪气的一挥手。
莫念尘笑容越加加深，百之分五的股份……呵，她还真不稀罕。
“爸想签这份合约可以，不过我有件事想问爸，还请爸如实回答。”她淡淡的说。
莫文斌微微皱了一下眉，想了想她能问什么事，便点头，“你问，只要我知道的，我保证一定如实回答。”
莫念尘敛去笑容，很严肃，“我妈为什么会突然失踪？”
莫文斌的眸光闪了闪，整个人都变得紧张起来。他哪里知道她会在这个时候问这件事，完全没有一点点防备。
因为这个问题，房间里的气氛都变得诡异了。
莫念尘一直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那细微的眼神闪动，她都看在眼里。越加肯定，母亲当然失踪，并非是意外。
“这件事过去那么久了，你妈也失踪这么多年了，你还问这个做什么？”莫文斌喝了一口茶，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
“正因为事情过去很久了，我才想要知道真相。妈为什么会失踪？她是个成年女子，怎么会无端端的不见了呢？爸你就没有想过原因吗？还是说，爸你知道原因，只是不想提起而已？”
一连几个问题，都那样的咄咄逼人。
莫文斌暗暗握了握手，叹息一声，“念尘啊，陈年旧事就不要再提了。你妈已经失踪二十年，如果她还在的话，早就该回来了。恐怕，她已经不在人世了呀。”
莫念尘咬了咬牙，忍住心里的痛，直勾勾的盯着莫文斌，“不管她在不在，不管她回不回来，我只想知道，当年我妈好好的人为什么会失踪。”
“我是真不知道啊。那年，你妈说要去给你买几件新衣服，可是一出门了就再也没有回来。我不是没有派人找，可是找了五年了，依旧没有音信。你也说了，你妈好好的一个人，若还在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失踪？肯定是被人害了，连尸体都不知道在哪里……”说着，他竟然哽咽着抹起了眼泪。
不过，莫念尘可不相信他这是真的在伤心。母亲一失踪，他就娶了孙若梅，还生下了莫彤珊。如果真的是夫妻情深，他真的爱母亲的话，又怎么可能这么早就娶别的女人？
“看样子，爸是不打算说了。”莫念尘慢慢的从文件袋里拿出原件，拿在手上抖了抖，“爸，最后一次机会，我妈为什么会失踪？”
莫文斌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大不了他不说，她不把文件给他。等有机会了，他再去偷来，要么用什么东西跟她换。打定了主意，他悲痛欲绝的摇头，“念尘，那真的只是个意外，你不要再追……”
嘶拉……
那份他做梦也想得到的合作文件，在他面前被拦腰斩断。
莫文斌整个人石化了，嘴张得老大，塞得下一个驼鸟蛋了。他久久没有回过神，看到那合作文件一分为二，仿佛听到了心也被撕开了。
“你，你……”他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舌头都捋不直了，“你居然撕了！”
莫念尘唇角一直挂着冷冷的笑意，又撕了一下，再撕一下，看着莫文斌那双红透的眼睛，她把文件撕得拼都拼不起来了，随手一扬。
纸屑在空中飞舞着，慢慢的落下来，莫念尘和莫文斌中间，就隔着这些纸屑。
莫文斌看着这些碎得一小块一小块的文件，他伸手去接，可最后什么也没有接到。
“我说过，那是最后一次机会。爸，这样的合约，从此以后，别想在我手里拿到第二次。还有，很多事情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查。到时，我希望跟你没有关系。”
说完最后一个字，她的眼神一凛，看得莫文斌心头一颤。
莫念尘走出办公室，这样的结果其实她有所准备，只是没想到的是莫文斌在这么大的诱惑下都不肯说。那就只能说明，母亲的失踪，牵扯更大。这背后，到底还有什么？
而莫文斌在莫念尘出去后，整个人都跌坐在椅子上。他看着落在桌上的纸屑，手握成拳头，用力的捶在桌上。
“我把合作文件撕了。”莫念尘走到天台，给靳生打了个电话。
这东西是他给她的，虽然说最后的决定权交给了她，但还是觉得跟他说一声比较好。
靳生坐在沙发里，一手接着电话，一手正在电脑上敲打着，“嗯。”
“你不意外？”他淡淡的语气，到是让她好奇。
靳生停下手里的活，拿着手机走到窗口，唇角轻扬，“合作文件存留和毁掉，各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
莫念尘皱着的眉头松开了，是啊，只有这两个结果，真的不意外。
“莫小妞，既然在莫文斌那里套不出什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发生，只要发生了，就一定有人知道。我会慢慢查到真相的。”她不会放弃，就算母亲不在人世了，她也要找到当初母亲失踪的原因。这也算是给母亲一个交待，给自己一个安心。
线索是有的，只是断了而已。那个匿名给她寄照片的人和那个给她发短信的人应该是同一个人，那个人，一定知道真相。
不知道以后，那人还会不会再出现。
靳生赞同的点头，“易泽灵的情况还算稳定，过段时间，易泽田会回来。”
提起易泽灵兄妹，莫念尘的心沉了沉。她还要替易泽灵讨回公道，否则，怎么能心安？
孙若梅！还有那个和孙若梅通气的女人！
“靳生，谢谢你。”不管如何，这句谢谢是她欠他的。不管之前他提出了什么刁难的条件，就易泽灵和今天的事情来说，都该谢谢他。
靳生抿唇轻笑，“我说过，我不接受口头上的道谢。”
莫念尘皱了皱眉，“我工作去了，就这样，再见。”
“莫小妞。”在她结束通话之间，他叫了一声，“今晚，我想吃你煮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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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下班时间，莫念尘就冲出了莫氏大楼。她不觊觎莫家的东西，自然不会为莫家卖命。
不过在下班之前收拾东西的时候，周橙来找过她，说莫文斌今天的火气很大。
莫念尘笑笑说：“今天估计他需要找一方净土，来平复内心的躁怒了，而这就是你的机会。周助，抓住每一个能上位的机会，我相信你能行！”
想到周橙那微微泛红的脸和耳根子，她就忍不住冷笑。
今晚，估计有些人会睡不着了。
刚坐上车，正欲离开，就有人在敲车窗。
“有事吗？”莫念尘打开车窗，淡淡的看着一脸疲惫的陆云帆。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她心头的烦躁似乎都烟消云散了。他开口，“有时间吗？今晚一起吃饭。”
莫念尘笑着扬眉，“不巧，晚上有约了。”
“叶歌？还是靳生？”一听她有约，心中就百般不是，比刚才那种感觉更难受。
“云帆，你现在没有权力约束我跟谁有约。”她淡淡的提醒着他。
陆云帆心头一颤，是，他现在是没有。可是他们以后会在一起，现在知道她跟别的男人约会见面，心中如何能舒坦？
“离吃晚上的时间还早，那应该有时间一起坐一会儿吧。”他就是想跟她待一会儿，不想回去。
在公司，工作的事情让他烦，一回家，耳边又会是妈的唠叨，让他早早娶了莫彤珊，了了一件事。
最近一段时间，他真的是越来越不想看到莫彤珊了。
见她皱眉不言，他又急切的说：“就算是不说话，只要一会儿就可以。”
莫念尘知道今天她要是不跟他坐一会儿，他是不会罢休的。想了想，就浪费点时间吧。
车子稳稳的行驶在宽大的马路上，陆云帆一脸疲惫的靠着椅背，一言不发。
莫念尘也没有打算跟他说话，往一家大型超市开去，一会儿去看看要不要买点什么东西。虽然靳生家里冰箱里什么都有，但她还是想买一点自己想做的东西。
拐了一个弯，看到一边的露天广场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彤珊？”陆云帆也看见了。
莫念尘把车子靠在了一边，问了一句，“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不用了。”
莫念尘正欲离开，只见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拿着烟，痞痞的笑着走向莫彤珊。
正不知道那男人说了什么，莫彤珊脸色一沉，似乎有些怒气。
不知为何，莫念尘觉得那个男人有些眼熟。
“有兴趣吗？”她侧过脸，问陆云帆。
陆云帆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还在跟那个混混模样的男人说着话的莫彤珊。这样也好，如果发现她有什么事瞒着他，刚好可以找借口跟她解除婚约。
于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