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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那也无妨。三教论讲主要是开经讲道,若有抗论也是蔡道长和净法师二人。徐兄坐而聆听,也将受益菲浅。”
徐齐霖嘿然一笑,觉得只带着耳朵去参加,倒也可以,但事情会有那么简单?
杜荷戓许已经撺掇了李承乾,在会上突然向自己发问,比如“元芳,你怎么看”之类的。
好象很看重自己,却要弄得自己张口结舌,在众人面前丢脸,可能就达到了这个小人的目的。
刘正和以为徐齐霖接受了建议,便伸手指了指,说道:“那位便是蔡晃蔡道长,讲道论经,独秀时英。”
徐齐霖转头看了看,第一印象觉得这老道有那么点仙风道骨的模样。这么重大庄严的场合,长得歪瓜咧枣也不会派他去吓人。
而且,选出来进行论讲或抗辩的道士和法师也有讲究。声名是一定要有的,但却不会是顶尖的,年纪也不能是太大的。
这样的安排,即便抗辩落了下风,也有说词,俺们还有大能高僧没出场呢,会把坏影响降到最低。
就好比一代武学宗师,身份、名声摆在那,哪能轻易下场动手?赢了没啥光彩,万一失手输了可就丢大脸了。
“蔡道长身旁的那位,刘兄可知。”徐齐霖看徐晃旁边还有一位道士,便随口问道。
刘正和赶忙正容答道:“乃是家父。”
刘道合也是初唐名道,与潘师正一同在嵩山修道。到唐高宗时,名声更响,被李治召入宫中,深尊礼之。
后来李治命刘道合合还丹,丹药制成而奉上。等到刘道合死后多年,弟子开棺改葬,见其尸惟有空皮,而背上开拆,有似蝉蜕,尽失其齿骨,众谓尸解。
李治听说后,很不高兴,说道:“这个刘老道,为我合丹,却自己吃了成仙而去,献给我的,肯定是假药。”
“原来是令尊。”徐齐霖拱了拱手,说道:“此番论讲,刘道长亦要与会?”
刘正和摇头道:“家父不去,止派某聆听受教。”
这才是高人,不参加这种论讲,也就没人知道自己有多高。俗话所说的真人不露相,便是如此吧!
徐齐霖觉得自己也应该装装*逼,让你去你就去呀,不说要被刁难,自己的身价也没抬起来呀!
正想着,徐齐霖眼神又是一动,发现杜荷在长孙冲的引领下走了进来。这个王八蛋,徐齐霖微抿嘴角,心中怨恨。
时辰已到,客人们各自来到食案前就坐。徐齐霖虽然不喜欢这种坐姿,也只能忍着,眼睑微垂,看都不看杜荷一眼。
菜肴酒食一一端上,又有乐伎奏起乐曲。开始还有些拘谨,长孙无忌言笑殷殷,长孙冲端酒相敬,气氛也逐渐热烈起来。
“不日即是三教论讲,亦为开明佛法。”杜荷清了清嗓子,吸引了众人注意,才开口朗声说道:“虽见解有异、辩经论难,然太子殿下亦希望能合欢共乐。”
坐在上席的褚亮笑着说道:“与会者皆是有道及才学之士,论难亦要引经据典,自不会粗俗恶语。三家即有矛盾,然卒亦将同归于善。”
褚亮资格老,经陈、隋、武德、贞观,四易其主,反而愈受宠荣。而且,他还有一个好儿子叫褚遂良,出任起居郎,颇为李二陛下所喜。
这是提前打个预防针,论难辩论可以,别撕破脸皮;矛盾不能解决,那就暂时搁置。
总之,太子主持论讲大会,不是非要分出谁高谁低,只是要一个和谐圆满的结局。
主旨思想明白,在府诸人便纷纷发言,皆是表明态度,保证让太子殿下满意。
“经此论讲,沙门惠净或将升任普光寺主持。”刘正和挨着徐齐霖,微微凑近便可低声耳语,“普光寺乃是因当年殿下生病,陛下为殿下祈福所建。”
哦,有这层关系的话,李承乾恐怕是要偏向于惠净了。
其实徐齐霖不知道的是,为了给李承乾祈福,李二陛下不仅建了普光寺,还建了西华观,求和尚求道士,一个也没落。至于是哪个显了神通,就特么的谁也不知道了。
徐齐霖轻轻颌首,低声道:“那便是要在辩难中相让喽?”
“也不尽然。”刘正和微抿嘴角,露出几分鄙夷之色,“若惠净不堪,自当令其惭然噤口。”
徐齐霖嘿然一笑,说道:“佛秃善诡辩,也不得不防。”
刘正和差点笑出声来,赶忙掩嘴。刚刚说要文明用语,不要粗俗,这家伙就冒出句佛秃来。
杜荷见话已传到,众人也纷纷应承保证,不免得意。身为太子殿下的亲信,这说话还真好使。
眼光一瞟,他正看到徐齐霖和刘正和在下席上窃窃私语,还笑眯眯的样子,不免心中来气。
本来是想在论讲大会上,由李承乾找机会问徐齐霖两句,刁难他一下,让他丢个脸,自己也多少出口气。可看到徐齐霖,杜荷现在就忍不住了。
“诸位,近些时日陆羽仙长声名鹊起,《茶经》为其所著,《清心》《静心》两咒广为流传,在下亦是倾慕崇敬,可惜不得一见。”
杜荷有意停顿了一下,见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微微一笑,说道:“庆幸的是陆羽仙长的弟子徐齐霖将代其师参加论讲大会,或有真知灼见现于世人眼前,令我等十分期待。”
有认识徐齐霖的,不由得把目光投过来。杜荷还唯恐有人不识,伸手一指,介绍道:“那位便是陆羽仙长的唯一真传弟子,徐齐霖。”
操*你*姥姥的!
徐齐霖心中暗骂,却也激起了心中的火气。特么的,没完没了是吧,当老子是泥捏的?不是要和谐嘛,老子偏要捣乱,偏要跟你作对。
略微思索了一下,徐齐霖向着众人拱了拱手,朗声道:“某三生有幸,得陆羽仙长教诲,虽时日不多,仙长亦未收某为徒,然某却将终生奉其为师。”
说着,他直盯着杜荷,说道:“襄阳郡公道听途说,信口胡编,不可信也。某非是唯一,亦非真传,只是家师最不成器的冒名弟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