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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海的门求救。
林如海听闻这件事倒也诧异。不过刑部办案,又是涉及朝廷官员的大案,其余五部一向是回避为主的。于是林如海当夜倒是先遣人到卫家问了问,对于京营的事儿,荣国府有没有掺和,当没有人比卫刃更清楚了。
从卫刃处得到消息,得知孙绍祖不过是狗急跳墙了乱攀咬后,林如海次日中午就没有歇息,而是亲自上了贾家一趟,好宽慰一下贾赦。
果然,大舅兄贾赦已经变成了惊弓之鸟。见了他就像见了菩萨下凡,直接从荣禧堂大门处迎过来,眼中带着微弱的光:“妹夫啊……”贾琏还得跟在身边扶着,怕亲爹摔了。
林如海见此,客套话也不说了,就安慰道:“大舅兄放心,府上并无甚罪过,只是那姓孙的官员胡乱咬罢了,大舅兄这两日寻个时辰,带着琏儿去刑部分说明白便是。刑部蔡侍郎是个断案极明白的,必不会冤屈了舅兄去。”
他这番话说完,贾赦的心才落到肚子里,然后就觉得头也疼脚也疼的不舒服起来。
林如海知道他是之前给吓得,现在骤然松了口气才想起难受来,就让贾琏把贾赦扶去休息,自己去向贾母再说一遍此事。
贾赦连连点头,立刻回去躺着,没有跟着去给贾母请安。
到了贾母处,林如海才知道,原来贾赦不是头疼脚疼,而是躲着不敢见贾母:且说贾赦确实是借了孙绍祖五千两银子,而也在酒后胡说过什么‘我看你这不错,年少有为的,把女儿许给你如何?’这样的话。
刑部的人当日把孙绍祖的话一说,贾母听了后,又是担心又是生气。
如今没有什么大观园,也没有各色女孩子环绕贾母身边,家里这几个姑娘,元春日日愁着终身大事且守在王氏身边;探春帮着凤姐儿管家;惜春是个冷清性子,天长日久,贾母倒是感觉出了温柔和顺的迎春的好。
当然也发现了迎春的懦弱温顺容易叫人欺负。
正想着以后给孙女安排门合适的婚事,结果贾赦这边,居然差点为了五千两银子就想把闺女给了人,也是对贾母的无视,更让老太太生气。
要说贾母这两日原本还担心贾赦出事府里倒霉,是担心加生气,现在林如海带来贾家无事的消息,贾母就是专心生气了。
先是好生送走了林如海,然后也不管什么邢夫人口中说‘贾赦心口窝疼,已经睡下了’,贾母即刻就要见贾赦,厉色道:“他心口疼?我心口才疼呢,叫他过来,再迟一步只好与我送终了!”
这话说的重了,邢夫人一点不敢劝,当然也不想劝,她还是挺想看贾母捶贾赦的,于是连忙回去传话。
贾赦只好硬着头皮就来了。
他一到,却发现贾政也在,一瞬间,贾赦的雷达就响起来了:莫不是贾母生气自己犯了错,要让贾政再住回荣禧堂吧,那可不能够!贾赦决定打死也不搬。
好在贾母没有这个意思,她把兄弟俩都叫来,是为了一件事:“虽说女儿是你们的,我本不该管。只是我瞧着你们拿儿女也不过如此,以后这些孩子的婚事,还是我来做主吧。”
如今宫里没有贤德妃,王子腾又败落,贾母在荣国府可谓是一言堂。
贾政没有反对的意思,他本就是自我标榜极孝之人,一直赞同贾母安排宝玉的婚事,如今看贾母的意思是,探春也要管着,贾政更没意见了——毕竟他看着王夫人连元春这个亲女儿也安排不来,就很是不满。
而贾赦见是这事,连忙满口应下来,贾母又狠狠剜了他几眼道:“再让我知道,你把女儿抵做银子,我可不依!若是你平不了账,孙女我是不能给的,你就自己嫁过去抵吧!”
原本在旁边低眉顺眼站着的邢夫人,忍不住乐出了声。
贾赦狼狈瞪了她一眼,只好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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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绝妙言论,还被邢夫人分享给了黛玉和林姜。
林姜听了也觉得此话甚妙,而且由贾母给几个姑娘的婚事做主,就算不能事事如意,起码不会那般荒唐,也算是出了苦坑了。
送走了来八卦贾赦的邢夫人后,黛玉又问林姜:“姐姐今儿特意叫我过来,是为了什么?”
林姜就道:“妹妹可还记得给你当过半年老师的贾雨村。”
黛玉点头,林姜就把贾雨村如何攀附贾家当了官,又如何不顾自己旧日恩人之女,明明认出了香菱是甄士隐的女儿,仍旧不闻不问,任由她被薛家弄去做了妾室等事都说了。
黛玉听得眉头紧蹙,很是为香菱难过。
不比林姜住在贾家的时候,也常日入宫,跟贾家的人打交道很少,跟香菱更是根本没照过面,黛玉还是见过香菱的。
她很是喜欢香菱的品貌,原本就觉得她给薛蟠做妾,已然是可怜了,却不想背后还有这番至苦的往事。
黛玉很快就与林姜想到了一起:香菱的卖身契可在薛家手里,便是寻到了她的生母,薛家不肯放人又该如何。
林姜笑眯眯:“我想着,请妹妹回去看看史太君。现在对薛家来说,史太君说话那真是一言九鼎,比咱们管用多了。”
毕竟薛宝钗又不是想嫁给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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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又是一年的腊月,京中皇商之家都是要盘点一年账目。
薛家也不例外。
只是算着外头送进来的账,薛姨妈不免叹气起来。
“今年生意是越发不如往年了,你哥哥只说要往南边走一趟去做生意,前后折腾了好几个月,原不指望他挣钱的,可不想却还倒赔了不少,也不知是他将银子漫洒出去了,还是叫那些人哄骗了去。”
薛宝钗只好劝道:“母亲只想,哥哥要是在京中,与那群公子哥儿喝酒玩乐,更要花十倍的银子呢。”
薛姨妈点头:也是。
只能这样想了,反正都是亏钱,选一个亏的少的就更好了,而且薛蟠前几个月不在家里,还挺清净。
薛宝钗继续劝道:“何况母亲给哥哥定了婚事,等嫂子过了门,想必能规劝哥哥。”
薛姨妈苦笑道:“只盼着是吧,我也想着,等有了妻子孩子,说不得就知道上进了。”
又不免想起香菱跟了薛蟠几年,上头没个正经奶奶,可别生了别的想头想要妾越过妻去,回头要教导香菱一二才是。
因说起儿子的婚事,薛姨妈不由看向宝钗,再叹口气。
前几日,荣国府大老爷不知又捅了什么篓子,以至于那府里老太太说,以后要亲自管孙子孙女的婚事。
在薛家看来,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贾母这就是捏着贾宝玉,不肯跟薛家结亲。
前日薛姨妈去贾母处问候,贾母还特意说起,薛蟠到了这二十多岁才定亲,果然是薛姨妈疼爱儿子,所以选儿媳妇仔细。而宝玉命中注定也不能早娶的,将来也要给他好好聘一个贤妻来。
说到这儿,贾母还和颜悦色问薛姨妈:“只是女孩子不比男人拖不得,你们家宝钗那样好个孩子,怎么还不说亲呢?”
薛姨妈当时只觉得一口气往上撞,恨不得回贾母一句:宝钗为什么不说亲,你们家不知道吗??
只是想想没了的王家,薛姨妈又泄了气。
这会子要是离了荣国府,宝钗可怎么办呢。薛蟠是薛家正儿八经长房嫡长子,这说亲,还只能娶到一个父亲早丧,家里只有桂花生意的皇商之女,正经的官宦小姐想都不要想。
那宝钗可怎么办。
不是薛家非要在贾宝玉这一棵树上吊死,而是除了贾家,别的都是她们母女实在瞧不上的歪脖子树。
论出身论少爷的容貌和个人素质,贾宝玉实在是薛家能看到的最顶峰了。
母女俩正在对着发愁,忽然见鸳鸯走了来相请,倒是令薛姨妈母女俩颇为吃惊。
鸳鸯是贾母第一心腹丫鬟,从前极少过这梨香院的。薛姨妈便收了方才的愁绪,带笑叫人上新茶。
鸳鸯立在厅中笑道:“老太太请姨太太和宝姑娘过去说话呢。”顿了顿又道:“世子夫人今儿上门来探候,老太太说人多热闹些。”
薛姨妈忙道:“世子夫人是新媳妇,倒是难得上门的,既如此,我们这便收拾着过去说说话。”
宝钗略觉得诧异:她与黛玉的关系都不能用平平来说,可以说是淡薄了,贾母也一贯把她外孙女看的重,怎么今儿倒是请她们。
但宝钗一向是个乐于社交的,就同着薛姨妈一起出来。
鸳鸯落后半步,出门的时候,正看到香菱倚着门看小丫鬟们折梅花,就叫了一声:“妹妹正好跟我去一回,老太太说有个鞋样子请你描一描,说你的手最巧。”
薛家母女到了荣庆堂后,只见贾母携了黛玉坐在榻上,亲亲密密说话,贾母脸上的皱纹都要笑开了一般。
宝钗便随着薛姨妈行了见世子夫人的礼。
对宝钗来说,虽然羡慕,但也没觉得什么昔日同住贾府的姑娘,今日要行礼有什么屈辱。见什么人做什么事,是宝钗的专长,不会为了感情波动。
正如元春是皇妃的话,宝钗就会来认认真真下跪请安,而见了黛玉这种王府世子妃,宝钗也就都依礼而行。
贾母笑呵呵道:“快坐吧。”
薛姨妈入座前,就见旁边还坐了一位有些脸熟,一时却又想不起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