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1 楚连做不到的事情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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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也没有比较的必要了。

    所以楚连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如果弱的地方无法补足，那就只能让强的地方更强，直到撞上竞争的天花板。那代表此次竞争的极限，高于天花板的强度，不会再增加竞争的优势，继续投入时间和精力也没有意义——比如高考满分。

    楚连觉得，五更琉璃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强的胜过弱的是正常人都明白的基本规律。那么，她为什么会放弃在学习上不断努力、加倍努力、头拱地也要努力呢？

    可能是因为懒，因为贪玩，因为没有兴趣，因为教育成本太高，因为学成以后也改变不了现状，因为到时候就算改变也已经晚了……

    但更加直接，也更加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没有赢，也看不到赢的希望吧。

    如果一直以来的实践结果都在反复证明，无论自己采取何种方法，付出何等努力，最高只能取得900~1000的劳动成果，那么放弃1000以上的期望，并且根据自己的需要，在1000以下选择一个能够接受的投入，获得至少能够满足需要的产出，这样的判断和选择有哪里错了吗？

    是的，楚连并不认为五更琉璃错了。只是她自己难免会这么认为，所以在楚连提起学好书本而不是魔法，为了让家人摆脱贫困而努力时，才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立即就炸毛了。即使在学习上没有任何优势，社会认可的普遍观念仍然是努力努力再努力，仿佛不那么努力都是有罪的。

    当然，楚连也并不认为五更琉璃是对的。把改变现状的希望寄托在不能确定是否存在的东西——例如魔法、运气、神灵上，达成愿望的概率极低。她自己也同样这么认为，所以才会恼羞成怒，楚连只是稍微提出了意见，便立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了。

    话怎么说都可以，但结果只有一个；事怎么办都有理，但人们不肯……或者是不能接受失败。

    五更琉璃想不出一个至少自己感觉能成的办法，所以只能做她现在做的这些，哪怕在旁人、在自己眼中，她都还没有燃烧自己的一切，“竟然”不拼命学习，“竟然”还有心思玩乐。

    上下嘴皮子一碰，键盘噼哩啪啦一敲，人人都有经天纬地之才能，救世济民之良方。

    但是，如果能够做到的话——哪怕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做到，又有谁会轻易放弃呢？

    尽管楚连在学习上极具天赋，但他非常能够理解五更琉璃。因为他也同样有许多可能做到却无法做到的事情，比如让自己有钱。

    无论是在前来领养孩子的老爷太太面前展现自己的优秀，还是自学编程或其它不拘于年龄的生存技能，又或者是单纯靠脸和身体吃饭，理论上都可以让他这样的孤儿也早早赚取普通人一辈子都挣不出来的钱，但他一样都做不到，只能好好学习等着考上大学。

    所以当他站在漆黑的走廊，面对琉璃房间透着光亮的纸拉门时，完全没有什么居高临下的念头，也没打算指点对方怎么做，只是想和这个并不把他当作哥哥的，实际上也没有半点关系的妹妹交流一下对未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