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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反映过来,城楼上的弓箭手也朝下放箭,但白袍的将军早有准备,身子一起,躲过箭雨。
他的身后,一个小兵打扮的人用弓弩短箭射杀城楼上的弓箭手。
“快关城门,关城门——”湘西军大喊。
但,既已京城,又怎容他们关上城门?
白袍将军身后的五百骑兵即时发威,城门前血流成河,残肢断臂到处飞。
关城门?
想多了。
几乎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城门已经被这一小队骑兵拿下。
封长情把头上小兵的头盔摘了扔掉,招呼白袍将军,“阿进——”
这一队人,正是封长情和唐进假扮,而他们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足足一个多月。
唐进回过头,已经丢下白袍和银甲,挂上了自己的黑甲,披上湛蓝色衣袍,命令:“连副将,你现在立刻去张家,护卫张家一干人等周全,冯绍辉,速放焰火信号,召唤剩余骑兵前来,小刺猬,你寸步不离,就守在城门这里——”
“是!”
各人都领了命令,唐进对封长情道:“跟紧我,我们时间有限。”
“嗯。”
封长情点头,两人并肩策马,顺着西城门的街道朝城内奔去。
一路之上,遇到湘西军队,直接斩杀,不留活口。
这五百的重甲骑兵,在巷战之中几乎是无往不利,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等韦不凡收到消息的时候,攻入城中的搜捕残余御林军的湘西军已经死伤惨重。
“什么?!”韦不凡震惊万分,一脚踢飞了前来报信的士兵,“废物!”拿起马刀就要冲了出去。
副将赶紧跟上来,“将军不可!现在不是逞凶斗横的时候,他们忽然冲进城来,只怕是为了王爷,王爷如今和许将军正往皇宫方向去——”
韦不凡面色一变,他在唐进和封长情的手上都吃过亏,十分清楚他们的能耐,他们所带的重甲骑兵,他更是早有耳闻,如果骑兵直奔安定王去,那么……
他不敢再想,立即召集手下亲兵往皇城方向冲去。
*
一路上,四处都是惨叫,打杀声,尸骸遍地。
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一个黑甲红披风的人骑在马上,周围的湘西军将他护在中间,异常的醒目。
封长情眼眸一沉,找的就是你,打马飞驰,冲将过去。
骑兵势如破竹,直接冲散了那人后面的防卫,又因为是同样穿着湘西军的衣服,安定王的护卫反应慢了几拍,等意识到的时候,封长情已经冲到了安定王身后,骤然飞身,就要去抓安定王!
安定王也曾习武,只是他纵然武功精进,却也不及封长情天赋异禀,察觉身后有人袭来,想转身躲避,已经太晚。
“王爷!”
周遭的副将面色大变,眼见安定王要把封长情拿住,其余人却赶不及前来相救。
嗖——
就在这时,一支箭破风二来。
封长情不得不临时收回攻势,翻身坐回马上,便看到不远处韦不凡搭上弓箭,嗖嗖两声又是朝着她飞来两箭。
封长情抬手提枪挡了。
“保护王爷!”
“快!保护王爷!”
弓箭手从侧翼冲上来护在安定王之前,遥遥和封长情这边对峙,重甲骑兵的身后长街上,韦不凡带着人飞速冲来。
安定王微眯着眼瞧着一身戎装的封长情,“封将军?有几分胆色。”
封长情握着马缰,稳稳的坐在追风的背上,身后穿着湘西军服的重甲骑兵围成扇形将她护卫,在打架的时候,封长情向来是不寒暄的,今日尤其。
她将梨花枪举起,墙上黑色的穗子随风一动,骑兵发起进攻。
这长街之上,地形所限,骑兵反而占尽优势。
封长情目标明确,直接冲向安定王。
她和唐进此行进城,就是为了安定王。
她武艺超群,又经过大小战役积累了不少实战经验,使出十成本事的时候,便是萧云来那样悍将都挡不住,何况是安定王身前的那几个副将。
弓箭手一轮弓箭放空,在重新搭箭的空隙时间,封长情飞身而起,一枪划过,直接斩断木弓,凤嘴梨花枪左右挥摆,竟然直接杀出一条血路来。
四周再次响起保护王爷的呼喊声,可惜他们都看得见够不着,眼睁睁看着封长情把安定王踢下马,反手一提,拉在安定王的坐骑上坐稳,把凤嘴梨花枪的花瓣尖刺对准了安定王的喉咙。
“都别动!”
场上鸦雀无声,拉满了弓的弓箭手对准封长情,韦不凡脸色铁青,马刀直指封长情:“姓封的,别动王爷,否则将你凌迟处死!”
封长情微一扯唇,倒是笑了,“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能抓得到我。”
“你——”韦不凡气炸了。
虽说封长情只带了小部分的骑兵,看似战力超群,但他们人少,这整个城中都是湘西军,迟早把他们踩成肉泥,但现在封长情拿住了安定王,立即就让湘西军投鼠忌器。
安定王倒是冷静,冷冷一哼,“封姑娘——”
“闭嘴!”封长情枪尖一动,直接在安定王的脸上留下一道花瓣印记,霎时间,安定王的脸都黑了。
封长情看着韦不凡吩咐:“让开道路,否则我立即要他的命!”
韦不凡哪敢不从?沉声道:“不要伤害王爷——”
“快!”
“好——让路!”韦不凡一声令下,弓箭手左右让开一条大道,弓箭手的后面,有人影慢慢移动。
封长情没有向前,而是冷冷的看了韦不凡一眼,“你说,是你那些弓弩手的弩快,还是我的手快,嗯?”
说话的功夫,梨花枪的枪尖距离安定王的脖子又近了一分。
梨花枪异常锋利,只是微微碰触,便已划破了安定王的脖子,她一点也不开玩笑。
韦不凡脸色又是一变,咬牙道:“都后退!让开——”
封长情冷冷看着面前的道路让了个干净,所有的重甲骑兵也扯掉湘西军的披风,恢复原本的装扮,以扇形围在她一周护卫,但她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冷声道:“后退,现在。”
“什么?!”韦不凡眯起眼,“你想干什么?”以这样少的人数,挟持了安定王,竟然还不走,要做什么?!
“快。”
封长情只有一个字。
韦不凡阴沉着脸,看向安定王,以眼神询问。
封长情果断的一记手刀将安定王打昏了过去,倒挂在自己的马上,梨花枪的枪尖抵在他的脖子动脉处。
“退。”
韦不凡咬牙,却又无计可施,只能下令后退,心里却开始打鼓。
这个封长情,到底要做什么?难不成……她既然再这里,那海陵的军队没有后撤吗?
不不。
探马消息准确,白瑾年带人后撤了三百里,已经退到了海陵境内,那封长情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这时,远处响起震耳欲聋的军鼓之声,一声更比一声高。
这是冲锋的鼓声,而且,这种节奏,竟不是属于湘西军的,而是——
韦不凡面色大变,此时湘西军精锐全在京城,一旦被围困就只有等死,殊死一搏,可能也有几分胜算,但安定王又被封长情拿住了,他们竟然陷入两难。
都怪兰成,办事不力,没有在梅城灭掉这个煞星。
都怪兰成!
“杀——”封长情的声音高而冷,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骑兵的打杀声,和不远处传来的鼓声,喊杀声,震耳欲聋,连成了一大片。
后撤之前,白瑾年找了她和唐进冷谦等人前去,商议了完全计策,假意后撤,骑兵转入漳州密林之后躲在深山之中,让安定王以为白瑾年已经撤走,等安定王围攻京城之际,他们在城破之时混入城中,先拿安定王,乱了他们阵脚,再围攻各个城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不能让安定王得了京城,有喘息之机,张家人要救,这京城也不能让!
封长情打马提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自己这一身的本事,今日一战发挥的淋漓尽致,韦不凡绝不是她的对手,在被她带领的骑兵杀的死伤惨重之后,不得已喝道:“快撤、撤——”
他心中清楚,封长情拿住安定王,必定有图后事,安定王暂且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是,身处包围圈,岂能想撤就撤?
打杀声中,似有兵器破风的啸声响起,韦不凡不及回头,两支箭穿甲而过,马刀掉落,韦不凡瞪着眼睛,栽下马去。
封长情转眸,见廖英正将弓箭丢给一旁副将,打了个手势。
廖英点头,打马而过,将封长情鞍上的安定王提起丢给身后的骑兵,“我去张府——”
“嗯。”封长情看向远处一座明显的高台建筑,“我去追林闵忠!”
……
丞相府,寸土寸金。
封长情赶到的时候,已经血流成河,整个宅院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湘西军见人就砍,不过问身份,亦不留活口。
封长情手下的骑兵将那些湘西军杀了,遍寻整个林府,只有三两活口,奄奄一息,问及林闵忠的下落,却都是不知道。
封长情脸色难看,“走!”大喝一声,招呼下属朝着皇宫奔去。
皇宫也已乱成一团,守卫皇城御林军还在殊死抵抗,宫内的太监和宫女四处奔走,一片乱像。
封长情带人直接杀入宣德门,抓了个白面无须的太监,竟正巧是那个当日在天牢之中见过的欢公公,太后的亲信。
欢公公一看她,当即吓得面无血色,跪倒在地,“大将军、大将军饶命——饶命啊——”
封长情高坐马上,只问:“太后和丞相呢?”
“老奴不知——啊!”
他正要说不知道,封长情早已不耐,抬手一挥,枪尖挑飞了他伪装用的纬帽,欢公公霎时间披头散发,哆嗦个不停。
封长情道:“太后和丞相呢?”
欢公公被吓破了胆:“老奴真不知道……今儿一早湘西军开始攻城,宫里的人就都开始逃命了,老奴……老奴本想跟着太后的,可太后不知何时不见了人,宫中乱作一团……”
“那你可知,宫中可有密道?”
“这个——”欢公公眼珠子提溜,却见封长情枪尖微动,立即道:“有一条通观音庙后堂的密道,可是前些年就封了——”
观音庙,正是太后和林相当初偷情的地方,这个密道原来是做什么的,就不言而喻了。
封长情策马转身。
欢公公大喜:“多谢将军不杀之恩,多谢——”
“拿下。”封长情冷冷吩咐,飞马离去。
这个欢公公,这么多年跟着太后,帮着抬眸陷害忠良,不知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岂能轻易放过?一枪要了他的命都是便宜他了。
封长情带着那五百骑兵奔向观音庙。
观音庙是皇家寺院,就位于皇城外五里处,她的前世,素音公主曾在观音庙养病,撞破了林相和太后偷情,招致杀身之祸,今生又被林相关入天牢,多番折磨……这前世今生的仇,这次要一并报了!
“围起来。”封长情一声令下,骑兵将小小的观音庙团团围住。
她下了马,一枪划开庙门,就见大殿内全是尼姑的尸体,空气中血腥味弥漫,整个观音庙异常安静。
这是……跑了?
封长情招来冯绍辉:“你和小刺猬各带一队人去追,十里坡的驿亭回合。”
“是。”
封长情自己则进了庙中,束起耳朵,认真的听着,每一点细微的声响,都不能逃过她的耳朵,她从前殿,走到后面的厢房、院落,站在那颗红枫树下,回想起当初在这里看到那恶心场面的情形。
忽然,她视线一转,落在不远处一堆废弃的杂物上,并慢慢的走了过去。
杂物堆内,呼吸声因为惊惧越来越快。
封长情长枪一扬,将整个杂物堆挑飞,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被两个太监模样的人护在怀中。
虽说穿着粗布衣服,脸上还有些污渍,但他整个人看起来也依旧唇红齿白,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封长情。
“你……”封长情愣了一下。
孩子声音颤抖:“你也是来杀朕的吗?”
封长情忽然明白了他的身份,她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容色平静些,“不是。”然后高声喊:“来人,把他带走,好好保护。”
“是。”
……
这场战争,持续了整整两日,湘西军被清剿,唐进牢牢控制京城。
林闵忠和太后也被岳长庚擒获,原来这两人竟早在派张太师前去招降的时候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京城,要不是海陵军机警,差点让他们给跑了。
太和殿上,白瑾年站在正中,看着金碧辉煌的殿宇,没什么表情。
冷谦问:“世子,一干人等都已经拿下,还有少数叛臣贼子正在捉拿。”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封将军,你擒获显宗,功劳不小,想要什么?”
“这……”封长情倒怔了一下。
白瑾年笑道:“也罢,等此间事情了了,一个月后开庆功宴,各位论功行赏。”
“是。”
……
华灯初上,张素素领着一队丫鬟,丫鬟的手中都捧着锦盒和漆盘,欢欢喜喜的朝一处院子走去。
唐进和封长情都被拜将,还赏了府邸,只是府邸暂时在修缮,所以封长情被请到了张家暂时居住。
这一日张素素准备了许多的礼物,正要去看封长情。
进了院子,就见封长情正在院内练枪。
张素素脸露羡慕,同是女孩儿,她就太过柔弱了,柔弱的走几步路都能喘。
“素素。”封长情见她来了,停下来,把枪放在武器架上。
“小情。”张素素笑着,让那些丫鬟把东西送进去,“都是些小玩意儿,希望你能喜欢。”
封长情有些无奈,“这半个月都送了好多了,真不必这样。”
“怎么不必?你救的可是张家几百口的命,这些都是祖父的交代,你要不收,祖父要说我挑选礼物不尽心了。”
封长情默了默。
说起这个张太师,她是真的无语。
本来他在安南安顿,一听京城城破,立即要回京,蒋玉伦竟也拿他没办法,只能舟车劳顿送他回来,一回来,便去见了白瑾年。
封长情猜测,他是怕白瑾年对小皇帝动手,为登地位排除异己,大开杀戒吧,所以才来的这样快,只是他显然想多了,白瑾年是真正的明主,天生有一种让所有人诚服的能力。
这是后话了,封长情也并不怎么关心,时局变更,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而她更不想汤这个浑水。
只不过,这老太师着实是……有些孩子脾气。
他请了封长情来家里住,待如上宾,但却拒绝唐进前来,只因唐进当日威胁了他。
不过,张府这点守卫,哪防得住唐进?
唐进表面上给他面子,白日里处理军事十分繁忙,到了晚上入夜,摸进张府,无人察觉。
想到唐进,封长情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低垂着眼眸,微微笑了一下。
“小情?”
封长情回神,“你说什么?”
张素素抱歉的看着她:“我说祖父不让唐将军进来这件事情,着实是有些不近人情……”
“没事。”封长情微微一笑,瞧张素素疑惑的看她,又忙道:“我是说,过几日将军府好了,我便搬过去了,到时便什么都方便了。”
张素素点点头,又拉着她说了一些别的事情。
晚上,刚入夜一会儿,封长情听到院子里轻轻落地之声。
她抬眸,看到唐进从窗户跳了进来,脸色有些臭:“张太师这老头……管天管地,还管着人家夫妻见面,讨厌。”
封长情失笑:“谁教你威胁人,那老头可记仇。”
唐进哼了一声,“也便是看着你的面子,所以才没给他不好看,不然的话,谁理他?”他走上前,坐在封长情床榻边:“瞧着你好像又有些困了,最近怎么总犯困?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这样,我明天去叫韩叶来帮你看看。”
“我没事。”封长情忍不住打了个小哈欠,“好着,可能是以前太累了吧。”她垂下头。
唐进把靠枕拿来给她靠着,又拿来扇子慢慢打:“还是让他看看吧,我瞧着不放心。”
封长情笑了一下,没言语。
唐进又道:“白瑾年下个月登基,今日召见了我,要封王。”
“你出生入死,他对你封王拜相也正常。”
“拟定封号是战王,给我们两个人的爵位,把林闵忠那座府邸修缮出来给我们。”
“你想留在京城当王爷?”封长情慢吞吞的看着他,视线平静。
“怎会?”
唐进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自顾封侯拜相位极人臣者,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而且我知道你不喜欢尔虞我诈的官场,所以我今日才来与你说。”
“你怎么打算的?”
“走。”他认真的看着封长情,“一起走。”
前世,菲音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能自由自在的生活,可他到死都不能满足她,还连累她病情加剧,为自己情殇至死,这一次,他不会。
封长情笑容暖暖,“打算的不错,明日就出发吧。”
“好。”
“那你可想好了要去哪吗?”封长情问。
“自然是你想去哪就去哪,说吧。”
封长情有些头疼,点点额头,好一会儿才道:“我累了,你来想。”末了又补充一句,“也不知清水集那还有没有人……”然后靠在靠枕上,打起盹来。
唐进笑意深了几分,拿着扇子一下一下轻轻打着,等她睡熟,又把薄毯拉高了一些。
清水集……他想,他知道封长情想去哪儿了。
第二日到了上午,封长情才起来,洗漱罢,就有人传了话进来,说唐进找她在三来楼见面。
传话的人是个生面孔,但手上拿着唐进的亲笔信。
封长情暗忖他手底下的人如今都这么忙的吗?不过笔迹确定是唐进无疑,便收下,“你去回他,我马上就到。”
“是。”小兵弓着身,又道:“元帅说,还请姑娘快些,去晚了,饭菜就要凉了。”
“好。”
小兵离去后,封长情换了身轻便的衣服。
三来楼是京中有名的酒楼,生意火爆,这会儿是正午饭点,人尤其多,封长情进了酒楼,就看到唐进站在二楼给她打招呼。
她走上去。
“来。”唐进拉住她的手,将她拉进了一旁的厢房,瞬间隔绝了外面的喧闹声。
“怎么忽然约我出来吃饭?”
封长情一边坐下,一边也不客气,动起了碗筷。
“快吃吧。”唐进给封长情布菜,夹肉,盛了一碗鱼汤端过去。
封长情忽然面色不太好,“拿走——”
“怎么了?你以前可没这么挑嘴,是身子不舒服?”
封长情用手捂着鼻,似乎十分难受,“没……最近胃口不适,闻不得鱼腥,快——”
唐进不疑有他,果然把和鱼有关系的都撤了下去。
封长情被这鱼汤一冲,胃口大减,最后只吃了些糕点和新鲜的时蔬,肉都没有再动。
唐进劝了劝,她连连摇头,唐进只得作罢。
“好了,吃饱了,我们就出去走走吧。”
“嗯。”
唐进带着封长情下了楼,门口备了两匹马,一匹是封长情的追风,一匹是唐进后来的坐骑,也是抱月的良驹,白色的,封长情给它取名叫做闪电。
两人上了马,直接朝城门奔去。
到了城门口,有守城将领过来见礼,都是认得唐进的,便笑着问:“元帅和封将军这是去哪?”
唐进淡淡道:“出城转转。”
“这样啊,那元帅好走、好走——”
守城将陪着笑脸,赶紧让开路,封长情和唐进两人打马出城。
封长情瞧着身后的城门,顿了好一会儿,才道:“真舍得?”她原以为,唐进昨天是逗她玩的,哄她高兴罢了,但看如今这动作,竟真是要走。
唐进道:“我已经有你了,还有什么舍不得?你早知道的,我一向没什么野心,我入海陵军中那摊浑水,也只是为了查清前世重重,如今一切都清楚明白,我前世那般下场,是张家父子所为,与白瑾年无关,如要报仇,也该找他们去,可心里忽然就很累……我活着回来,八分为你,两分为自己……你一切都好,那便是我好……”
*
一个月后安南榕城小院
唐进瞪着封长情的肚子,像是见了鬼一样:“你……你早知道是不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个……我不知道怎么说。”封长情有些不好意思,怀孕这个事情,她的确是有感觉,但唐进是真的后知后觉,封长情的各种症状他都看不出来是怀孕了,只以为她身子不适,离开京城后,本打算直奔海陵,但他见封长情身体这么“不舒服”,就坚决不肯长途跋涉去海陵,却也不能留在京城附近,白瑾年让廖英带了人四处找他们。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带着封长情先到安南这里来。
这里有封长情的产业,打算先在这里安顿,而且这里距离常州也近,看母亲方便,重点是这里离漳州很近,韩叶已经回了漳州行医。
哪料到来到安南之后,找到刘义,派了人去请韩叶,韩叶竟有事没回来,一等就等到现在,封长情已经怀胎四月了,小腹都出来了,唐进才后知后觉。
唐进深吸口气。
封长情以为他要发火,连忙躲得远了些,“你这人奇怪了,明明是你自己迟钝,现在还这个表情——”
哪知唐进大喝一声:“别动!”
封长情还真被吓住了,果然不敢动。
唐进快步上前,稳稳把她抱起,送到了榕树下的竹榻上,手抚在封长情的肚子上,似乎在检查孩子是不是还挂在身上,确定那微突的小腹还在的时候,瞬间松口气,抬头噼里啪啦便开始数落:“你说你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你怀胎四个月,是四个月啊,攻打京城捉拿安定王的时候你就怀孕了你知不知道,你居然还当没事去打架!打完架还跑去张府住,你知不知道那个张家人有多死板,万一孩子在胎里就被张家的风水影响了呢?还有最最最最最重要的一点,你说你不知道怎么说?那就是你自己心里是清楚的?对不对?就四个字——我怀孕了!就这么难吗?我看你分明就是想逗弄我——”
封长情先是有些莫名其妙,后来错愕,到最后瞪着唐进,“你自己蠢还赖我?”忽然又变得委屈的很,“我是怎么怀的孕,你心里没点数吗?!”
唐进突然心虚。
算着日子,肯定是……那次啊!
封长情越看越生气,忽然就飞起一脚踹了过去,她还不想这么快有孩子啊,都怪这个家伙!
唐进不敢躲,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咳咳……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