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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安若在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站起来走到王婉面前，给她擦眼泪。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忘记中介的事情，让你白忙一场。”
“这段时间，妈妈为了你，查了多少资料？还有学校里那么多事情，压力有多大，你知不知道？”
王婉推开她的手，越想越伤心，用两只手抹着眼泪，“你以为出个国很容易？去英国的话，语言就是一大难关，那个学校还有学分要求。”
“你爸爸，什么都不管的，什么都是我一个人，你现在还这样对我……”
她真的觉得很累。
自己为这个家操碎了心，却只换来了父女俩的漠不关心。
王婉觉得梁安若就是故意的，故意和她对着干，故意拆她的台，叫她在别人面前难堪！
“你别多想了，我是真的忘记了，”梁安若深吸一口气，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你告诉我那个中介的电话，我明天一早就给他们打电话道歉，然后再重新预约一个时间。”
此时此刻，也只能这样了。
深深的无力感再次袭来，她强打精神，心想先把王婉哄好了再说，否则一会儿梁国昌回来，肯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别生气了，是我的错，我应该设好日历提醒的。”梁安若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纸巾叠起来，叠成很小的一块。
王婉似乎终于被说动了一些，吸吸鼻子，自己从桌子上抽了一张纸巾，用力擤了擤鼻涕。
“你把手机给我，我问问朵朵，你今天下午到底在干嘛！”
见王婉情绪稍稍恢复，梁安若立马乖乖交出自己的手机。
她刚刚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把手机里的照片消息全都清理干净，确认了三遍，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王婉冷着脸把手机拿过来，先是打开微信翻了翻，然后又查了查她最近的通话纪录和相册照片，最后才打开通讯录，给钱朵朵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朵朵，是我，王阿姨，安若的妈妈……不好意思啊，打扰你在图书馆学习了，是吗？”
王婉的语气非常温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要卖保险给钱朵朵。
梁安若，“……”
这段话无论是内容还是王婉的态度，都让她很无语。
“没有啊，那就好！阿姨问你呀，今天下午，安若和你在一起吗？”
手机里传出钱朵朵的声音，那女人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见王婉的表情越来越放松，甚至还朝梁安若翻了个白眼。
翻白眼好啊！
那就是气快消了的讯号！
梁安若差点鼓起掌来。
“好的好的！那谢谢你了！真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了。你继续学习吧！”
末了，还抓着电话依依不舍地感慨一句，“我们家安若，要是有你一半这么乖，这么上进就好了！”
梁安若，“……”
她觉得这通电话再不挂，她一会儿就又要遭殃了。
还好，王婉下一秒就挂掉了电话，然后看也不看自己女儿，把她的手机往沙发上一丢。
“中介就不用你联系了，我明天自己再去预约一次！”她扭头往厨房走，冷笑一声，“还能指望你做点事情……”
梁安若等厨房里响起切菜的声音，才终于松了口气，一点点挪到门口，去收拾地上散落的杯子碎片。
耻骨那里一动就痛，她费了很大的劲才蹲下。
刚蹲下，就听到楼道里，传来关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