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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后,天气越来越冷了,稍微不好的天气,就被取消了课间操。何正依趴在桌子上,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气,好像要下雪了。对面楼上的高四学长们都出来透气了。或许是学习压力更大了吧。
四楼上,突然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徐越泽双手搭在栏杆上,眺望远处的操场。似乎思索着什么,为什么他好像有着很重的心事,为什么他总有着超乎同龄人的成熟呢?虽然,他现在人群里,可是,他看起来好孤单呀。看起来好像是个让人心疼的大男孩呢。泪水,悄悄划过眼角。何正依的心,微微泛痛……她想在他身边,她想听他的故事。她,想见他了,面对面的那种……
晚自习九点半结束,何正依一反常态留下来继续学习。李柳撅着小嘴一个人走了,虽然有点不忍心,可是,这是想见他唯一的办法了。高四教室灯依然亮着,他们十点结束晚自习。何正依继续背着英语单词,时不时向四楼看去,她在等他。十点,陆陆续续有同学从班级出来,过了好大一会儿,终于看到徐越泽了。虽然是夜晚,但是,她知道并且肯定,一定是他。何正依立马关灯,锁门,冲向楼下。二楼下的快,徐越泽从四楼下去要慢一点,但是他走路太快了。教学楼的东侧门是他们回宿舍的必经之地,快到东门的时候,何正依停在那里几秒,徐越泽正好过来了。他似乎没有看到她。继续走出东门。何正依跟在他后面,踩着他的脚印,一步两步,徐越泽的腿太长了,何正依快跳起来才能踩着他的脚步,一路小跑,甜蜜地跟着。跟着他去的是小卖部,里面人很多。徐越泽买了两瓶纯牛奶。回头正好被何正依撞在胸口上,后面买东西的同学们都挤着往前,“你买什么”温柔的声音询问着还贴着自己的少女,“纯牛奶”少女粉红的脸蛋抬起,脱口而出。少年转过她的身子,轻轻环起一个空间,带着她走出去。到门口,终于出来了。
他递给她一瓶,“里面太挤了”
“哦,谢谢”少女接过牛奶,
“快回去吧,马上要熄灯了”
“嗯,好”
男寝在西侧,女寝在东侧,直到少年消失在寝室门口,少女才缓缓转身走进宿舍。
被窝里,少女一遍又一遍回想着那一幕,她撞上他温暖的胸口,本来她要去隔壁的窗口,跟着他买东西,却被几个挤进来的女孩推出去了。挤到了徐越泽那个队里,正准备逃离,徐越泽已经转身了,就这样被后面来的同学挤着贴在了徐越泽身上,他身上有好闻的淡淡的清香。这算是拥抱的感觉吗?更惊讶的是,徐越泽竟然带着她出了小卖部。这是俩人离得最近的一次,现在想起来,何正依的心还是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窗外,洁白的月光,洒在阳台,也洒进了少女的梦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好像感情愈发浓烈。仿佛只有能看见他的地方才能让她心安。炽烈的目光,好像交汇的时候越来越多了。有的时候,徐越泽会问她女生部的工作汇报,会让她帮他统计数据。在他面前,她好像说不出更多的话,越来越熟悉的两个人,在工作上也有了更多的默契。
何正依已经习惯了十点下自习,徐越泽也好像并没有注意两个人怎么越来越多次碰面。从教学校门口到宿舍这一段路程,走的也没有以前那么快了。仿佛知道有个人在跟他一起,像个老朋友。何正依还过牛奶之后,就没有特意找他搭话,而是,小心翼翼地跟着。路灯下,徐越泽也好像温暖了许多。是啊,只要她的少年不再忧伤,她愿意一直这样远远地陪着他………
宿舍里,姐妹们都在讨论着下周二圣诞节的事情,寝室长说要送每人一个苹果。李柳建议,平安夜的晚饭,大家一起去学校食堂吃。大家都表示赞同,一起这么久了,宿舍还没一起吃过饭呢。
这还是何正依第一次过圣诞节,以前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天,没有人提议过做些什么。平安夜吃苹果可以平平安安,还是今晚从几个姐妹的讨论中提炼出来了的信息。
那平安夜就送他一个大苹果吧。周六在家写完作业,何正依就出了门,去了最近的超市,挑了一个最大的苹果。想想这样拿个苹果也不太好看吧,又去家附近的精品店买了一个包装盒和拉花和一张小卡片。包装好,卡片上写点什么好呢?先在本子上练习一下,最终落笔一笔一划,像极了初学写字的小学生。认认真真。生怕写错了一点点。
周一,平安夜。
穿着黄色羽绒服的何正依,戴着蓝色的毛线帽子,白皙的脸庞,眨巴着眼睛。双手背在身后,在路灯下徘徊。路灯下,细碎的雪花,不注意还真没察觉。
看到徐越泽走出来,她快速跟上去,将手里的盒子递给他。“给你的”,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心脏扑通跳的何正依,不敢回头看一眼,也害怕被拒绝。如果她回头,一定能看到雪夜下最美的风景,路灯下的徐越泽,微笑着,眼睛里有星星藏进去,自言自语一句“跑这么快干嘛”。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巧克力,这本来是送给她的。
男寝里,“呦,主席又收礼物了”,同寝室的同学都在打趣地对徐越泽说道,“从早晨收到晚上,就这个带回来了,哈哈”。徐越泽笑了笑,把盒子放在床头。
外面的雪花越来越大了,入学来的第一场雪。平安夜的第一场雪。他和她的第一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