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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功夫吧?小子,这就是我们柳下派掌门人,你可是真走运,能得到我们公子的赏识。可惜,你气质风度俱佳、功夫也不差,却偏偏是个有眼无珠之人。”
船翁一阵赞叹一阵轻蔑的,说的梁月心中一阵七上八下,欲辩驳几句,转念一想自己坚决不趟这浑水,尤其是柳下派这种行盗抢之事的浑水,何必跟他逞少年意气。索性一语不发,直至小船离了那案发之地,到达北徐郡径自离船而去。
刚进入北徐郡,梁月就被一个身穿黑袍的老人接待上了,使他不由大吃一惊,本想一个人悄悄进入谢府,见了老夫人就离开,没想到在这就被人认出来了。谢府的人早有安排,梁月只得跟他们寒暄几句。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汉牵着一匹黑色骏马一同走来,那老汉自称谢七,是刺史府的副管事。
梁月只得跟随他前往刺史府。
这次走在前往谢府的路上却不似上次那般风轻云淡,并不是因为谢府举家迁往京陵城之外、临近狼烟的朔州北徐,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长大了,能体会他人的心思与感情了,人到了这个阶段,头顶的天已经无法再像儿时那般任云卷云舒、花开花落、去留无意了。
那一年他八岁,师公突然让他见一个人,师公道那人是他亲生父亲,他俗缘未了,师公希望他跟着那人回家。
“师公,月儿的家是寺院,月儿从小就是在北般寺长大的。”
那个男子高大威猛,就像个将军,梁月说着说着差一点哭出来,不知是被吓坏了,还是觉得那人气势逼人,他要以此表明态度——誓死不从。
幸亏那人脾气倒好,没有逼他,自然也没有哄他,而是跟着师公走开了。
后来他才知道他是谢氏子孙,那人是他的父亲谢严,而他的祖父正是赫赫有名的谢太公。
他用两年时间才接受这一事实,才答应去谢府见祖母和生身父母。
不过他自幼在佛门长大,心中本没有这一切,又何谈放下。
……
……
“小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知道你不愿被打扰,但府中情况紧急,我们才在各个路口等候你,只想着你早一点……”
“施主客气了,请前面带路吧。”
应梁月的要求,谢七带着他从后山侧门进了刺史府,门侍静静地把马牵去马厩,看来也是在此等候多时的人。
入园后又是一座山,山上一侧长着松柏桑榆之树和一大片竹子,另一侧却依山而建一座阁楼。这园中的山虽然力求随性自然,却也少不了经人开凿的痕迹,尤其是无端端由山缝中泄出、流向前庭的无源之溪。
绕过后山顺着溪水往前看,几座朱漆青瓦的楼阁庄严挺立,这横竖排列的楼阁分别坐落在不同的园子里。大园里又用景墙分隔成大大小小的院子,进入西方的一个庭院后,谢七领着梁月穿过一道又一道门,一条又一条廊阁,终于来到了瑞园,这是刘老夫人居住的园子。
两人刚走到侧门口,就有两男二女四个随从跟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夫人迎了过来。那些仆役瞧见了梁月,纷纷交头接耳赞叹起来,“不愧是宗门的贵宾,芝兰玉树啊!”
梁月瞧见这一行人便停下了脚步合十行礼。
是她,虽然过了好几年,梁月还是认出了她,这是如今的他最不知如何面对、不知所措的人,他身子微躬、久久不动。
他这礼是一个温逊少年、一个居士应该行的礼,很恭敬、很真诚,却不是走来的夫人想要的,他是她的孩子,她是他的娘亲,这礼让人满目悲凉。
夫人颤颤巍巍地看着他,又是惊慌又是欢喜,一会儿眼泪就流了出来,“是朗儿。”
“——梁月,特来拜见老夫人,望夫人莫要悲喜过度,珍重身体才好。”
每一个字都那么艰难,比师父的训练艰难。
“是,是月儿。”夫人抹了抹眼泪,忙改了口,又吩咐左右道:“快,快请月儿小郎去见老夫人。”
梁月的身份早已经没有过去隐秘,谢氏夫妇觉得已经没过去那么危险了,当年的敌人恐怕也早已经忘记了还有这个人的存在。
不过谢夫人还是很谨慎,在他面前,一言一行,总是很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