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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雨霖坏笑。

    曾宝莲装没听见:“康哥,你同祖母来的,不如请你祖母一起到我家用午饭吧,横竖你要和祖母说一声的。”

    鲁康笑道:“嫂嫂这话很是,请嫂嫂先回家吧,我进去接祖母随后就到。”

    四奶奶在旁边听着羡慕,她也想去谢家吃午饭,可是怎么不邀请她呢?

    曾宝莲把她抛到脑后,上车后只嘀咕鲁康的话,嫂嫂?可我女儿儿子还是叫你哥哥啊。

    公公可没发话,说这门亲事已定下来不是?

    这称呼真怪。

    还有人愿意留在平王府中用饭,平王妃也早就准备好了,忙活一通后,平王妃顾不上自己没有吃饭,来到碧俏房里看平王。

    平王还是清早手里握着个酒杯的姿势,拿醉眼看平王妃。

    平王妃把房门关上,平王以为她又要撒泼,双手握拳比划一下:“你敢再来,我就还手了。”

    平王妃一屁股坐下来就哭:“别装了,我已经明白了。”

    平王默然一下,面上是从没有过的严肃:“这年头儿乱,小心为上,保命为上。”

    “是。”

    .....

    午后的日光带着燥热,花草的香味也让人无法平静,南王轻轻的吸着气,试图让自己很快平静,可是他飞快跳动的心及脑海里高速飞旋的想法,显然不打算让他如愿。

    他更加的焦躁,紧张让他甚至不安,他不得不再问一次:“谢家的少夫人真的是那样说的吗?”

    “是的,殿下,谢少夫人在平王府里的原话,平王想要过继,一要问问宫里娘娘,二要问问三位殿下。”

    南王挥挥手,意思让回话的人离开,他仿佛还在这里站立,可睁着唯一的眼睛瞍瞍的寻找着,却找不到视线的落点,最后他也离开这里,回到房里静一静。

    几年的事情浮现脑海,几年的时光俨然闹剧,这个想法不止一回的出来过,可是很快又让南王否定,他既然进京就要争到底。

    可是他习惯在南方温暖的天气,北方的春天还在寒冷,夏天又吹不过凉爽的海风,秋天更是干燥,冬天大雪封门这景致偶尔的玩一回挺好,年年都这样未免让南方的人无奈。

    这几年里,他没了世子,又没了一个孙子,眼睛也瞎了一只,他的王妃在儿子离世后就哭着回家,声称他就算登基也不前来侍候,她伤透了心。

    回家后还写信列出一堆的大道理,声明若南王不进京,儿子也在孙子也在,他们在南方已经是当地的主宰,不管是谁当皇帝都不会动摇南王根基。

    路太远了,本就是打仗的最大障碍,对于南王来说也是一样,他的兵马每年都有冻死的,这个原因实在拿不到台面上,北方的冬天实在太冷了。

    而除去和东王、小北王对立,还要防备其它的人随时起义反抗,比如镇西侯。

    谢家不过是个小小的侯爵,可是三王就是要把他放在眼前,一刻也不敢失去警惕。

    同时还有几位郡王,几位公主在外省的后代,各省有名的官员们。

    在这些人里,兵马最强的无疑是谢家,三王怕的是一个领头羊,有人登高一呼,全国将如干柴般燃烧起来。

    面对镇西侯的进京,三王达成商议,决不先像谢家示好。

    想到这里,南王想到东王世孙的前往,嘴角露出讽刺,这不是说明东王单方向撕毁协议,而是东王也乱了阵脚。

    据听说这桩事情由那临时世孙的生母,一个宠妾提议,是个人都能明白这宠妾的意思,她要让谢家支持她的儿子成为正式的世孙,不过龙生龙这话是有道理的,南王见过以前的东王世孙,谈吐得体举止彬彬,挑不出任何毛病。

    如果猴子穿上衣裳就能当人,那么这世上的礼仪教导都是虚的,这个道理东王也应该懂,就像郡王们虽有二心,却没有人敢公然的带兵进京争斗。

    东王能答应临时世孙的出门,只能是他乱了阵脚,否则几个女人影响不到他。

    南王抬起眼睛,目光从房门上的梅花四喜花纹看到角落里闪动的灰尘,住到今天没有一天是习惯的。

    这里没有人,他可以放心的想上一想,他进京这几年是不是值得。

    谢家少夫人的话给他的当头一击,现在脑袋上还有痛感。

    第一,要先请皇后娘娘出来做主,而他和东王和小北王都做了什么。

    他们以为自己就要当皇帝,所以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之所以留着娘娘,因为她不碍事儿。

    谢家少夫人的话也间接表明镇西侯的态度,凡事,与理不合的行不通。

    南王茫然的揉着另一个眼窝,这里不时的有酸胀感,天冷还会时常的流泪,这也是他赔的太多的证据,他想回家了,可他骑虎难下现在撤兵,东王和小北王必然包抄,他只要继续在这里苦苦的坚持着。

    换个地方,三十岁出去的小北王却心花怒放:“谢家少夫人是这样的原话,嗯嗯,她很识大体。”

    变脸骂道:“平王那个老东西还敢在本王眼皮子下面有儿子,这是活的不耐烦了。”

    说是这样说,平王也真心不碍事儿,小北王如果动手将是罪名,小北王吩咐人:“去看看东王和南王二位皇叔怎么看平王过继。”

    .....

    镇西侯听说夫人带着孩子们回家,在平王府没有吃成午饭,一哂放下来,继续和书房里的人说话。

    今天这里坐的人可是不少,曾家的旧宅院也有大房子,谢运特意挑了一间大的当书房,可是还有些人等在外面,镇西侯不得不一批一批的叫进来说话。

    如果张原也在这里,他将震惊的发现在这里的人在过往的履历里,清一色的与谢家没有瓜葛。

    现在他们笔直的或坐或站---站着省地方,坐着的人不用说地位高些,站着的人笔直如密林。

    “就是这样,内外西城门已经让金家三兄弟照应到,今晚早睡,凌晨三更起床,四更出京门,按着离京门最近的街道先走的原则,内城门出来的晚,最迟五更全要离京,我和世子断后,夫人和少夫人带路,秋天以前全部回到西疆。”

    “是。”

    就这样说一拨出去一拨人,再进来一拨人,直到近傍晚,只剩下金家三兄弟,金标、金鹏、金雷拜倒:“侯爷。”

    “你们也一起上路,路上如果有厮杀,还用得着你们呢。”

    三兄弟泪盈于眶,他们早就不想在京里呆了,三兄弟顿首:“是。”倒不用回家接来家人,这三兄弟是公然谢家的人,早就让妻子儿女前来侍候,现在都在这宅院里。

    晚上二更天,曾家宅院里鸦雀无声,不管是世子还是镇西侯都早早入睡,睡不着就在床上养精神,三更天的时候,全家悄悄的起来,曾宝莲简单的梳洗过,先去看两家人。

    一家是左家,左秀芬和曾宝莲在闺中时最好,她的娘家婆家全在这里;一家是七老太太那房。

    两家人正在用早饭,都乐呵呵的:“姑奶奶来了,你说这大半夜的咱们上哪儿看庆典?”

    “好看着呢,有烟花有杂耍,等会就上车,到地方就知道了。”曾宝莲陪着她们用早饭。

    曾家三兄弟那房里也陪着他们几十年里认可的知己,张家也搬来一些亲戚,都说看好看的景致去,哄着他们一起上车。

    金家三兄弟把街道全安排好,容氏带着家里人和一起带走的各人亲戚知己们,四更前出西城门,当走过谢家在西门停驻的军营里,一队兵马跟出来保护,马车速度稍有放快,对着官道驶去。

    在后面一辆一辆的马车从各个街道上出来,镇西侯盔甲在身,守在内城的西门上,谢运手持兵器守在外京门的西门上,开江侯府也在这个行列里,不过鲁临没有想到镇西侯这样安排的严重性,他乐呵呵的带马到镇西侯身边,笑话他道:“你像是把全京里的人都带走了。”

    “老鲁,现在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和我一起守着,没离开京里这地方就要多加小心。”

    镇西侯目光警惕的扫视着周围,不时和城头上的金家兄弟金雷比个手势。

    大半夜的人上车就睡,倒没有闹出来孩子哭大人嚷的事情,四更半的时候,来了一位当值的将军:“金雷,你封锁街道居然也不让我过来,别以为镇西侯进京你的靠山就来了,你小子给我小心着巡逻!”

    金雷一看就要咬着牙,这就是见天儿欺负他们的人里,最恨的那一位。

    金家兄弟来自西疆,自从谢明辉那一代以后,每任皇帝都对谢家忌惮不已,西疆拔尖的官员也好,都调进京里,进京后就百般的盘查,金家兄弟很吃了些亏。

    今天不用忍了,金雷悄声问副将:“天是什么时候?”

    “离五更不到三刻钟,”

    “拟定的人走了多少?”

    “只有内城里户部的两位主事大人家没有离开,外城不知道有多少。”副将小声地道:“开江侯还在呢。”

    旁边的墙上靠着一把长柄大刀,金雷眼光瞄瞄有些遗憾:“好吧,我再敷衍吕将军一回。”

    他刚要下城,副将欣喜地道:“吕将军把开江侯吓跑了。”

    开江侯觉得两个人目标大,他们是悄悄离京,还是先走一个的好,金雷一听高兴坏了,一把提起大刀,兴冲冲的下城墙,见到对面的吕将军怒容满面,金雷又问声副将:“现在什么时候?”

    “还差两刻多钟。”

    金雷掂量着道:“是时候了。”他说这个话的时候,另一个人走了出来,月光下只看到他黑色的盔甲毫无光泽,杀气却层层叠叠的涌现出来,让压住不少的眉眼锋芒反而增加,他一抚胡须,喝道:“这就是欺负你们的混蛋,杀了他!”

    金雷心花怒放:“是。”

    吕将军惊呼一声:“镇西侯!”然后刀光一闪,他的脑袋飞了起来,凌空往下还能看到两辆马车从镇西侯的旁边驰出,赶车的人带着大斗笠,随意的回头看了看,吕将军最后一个心思就是,这不是户部不得意的那位主事吗?

    他的人落在马下。

    镇西侯一声走,金雷带着兵马撤出内城,临走,他们贴心的把内城西门关上,两边准备好的麻袋装土,又是大石块,尽情推倒在西门外,把几个高的西门几乎遮住。

    一行人奔向外西门,镇西侯问儿子:“外城还有谁家没走?”外城离虽然大,却离外西门近,谢运回道:“只有咱们了。”

    镇西侯拍马:“走。”

    泼风般的马蹄声惊醒沉睡的夜,可是没有人这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刻钟后,有人嚷着外西门上没有守城,又一刻钟有人发现内西门让堵上,等到发现镇西侯和开江侯离京,天色大亮,已是五更过去大半个时辰。

    东王痛骂着镇西侯和开江侯的祖宗,南王从昨天就觉得古怪,今天更是若有所思,听说东王派人在城内搜索,南王沉吟道:“咱们就不去人了,镇西侯白天大摇大摆的走,未必不行,他要这样安排必然有原因,既然不能擒拿,那就留条后路吧。”

    小北王听完半夜溜走,没有鬼也是鬼,恨的亲自带着人前往搜索。

    足有一个时辰,还没有盘点完,可是基本弄清楚谢家半夜离开的原因,他们除去带走亮明身份是谢家人的金家兄弟,还有五分之一的大小官员跟着谢家离开。

    其中最离谱的是兵部尚书钱江也府门大开,家里的细软尽失,一个人影子也找不到。

    工部里走了一位侍郎,刑部里走了一批老公事的捕头捕快。

    小北王当即大骂:“这他娘的全是谢家的人吗?谢家这是图谋了多久!”

    ------题外话------

    大家还是留神呐,除非必要,不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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