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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往东王妃面前献殷勤,东王妃自从朱盛在谢家丢脸,就放弃这对母子,对他们淡淡的,正说着话,世子妃进来问安排行李的事情,见到这对母子行礼,毫不介意当着东王妃的面冷嘲热讽。
“世子爷现在眼里又有别人了?燕氏,你比我年青,可你能年青几天?咱们总有回去的时候,又指望王妃救你们吗?”
世子妃昂然的向东王妃道:“母亲请不要再犯糊涂,等咱们回去,该处置的全处置了。”
燕氏母子胆战心惊的看向东王妃,东王妃略一沉吟,就道:“我老了,家迟早是你的。”
世子妃盛气凌人的斜睨朱盛母子:“守得云开见月明,这话是指我呢,还是说你?”
回房后,燕氏哆嗦地道:“咱们得逃命。”
“往哪里逃?”朱盛反问。
燕氏也没有主意,她没有娘家,她是被卖进东王府中,她拿起帕子开始哭。
朱盛在房里转几圈:“有了,咱们可以逃往谢家。”他在镜子前面照照自己:“我再次向谢二姑娘求亲,谢家不答应,咱们就留下来。”
一早,东王去皇后娘娘宫里辞行,皇后也安慰他几句,等到东王出去,皇后问了一句:“东王来的这个时辰,和南王辞行的时辰差不多吧?”
女官们看沙漏:“还是娘娘记得清楚,不差分毫。”
皇后娘娘不知道该欢喜还是该叹气,这个时候张原进来。
张原欢天喜地:“东王出城了,现在城里只有小北王的兵马。”
一声叹息从皇后的嘴里出来:“国舅,你手下留情。”
张原答应一声是,出来找到宫前:“你上回说过的,一箭能杀小北王。”
宫前拍拍背上的弓箭:“听到东王离开,这不是我刚背上,现在就宰他吗?”
“等东王再走远,咱们关紧京门痛打落水狗。”张原容光焕发。
宫前不是太高兴,等到张原走远,幽幽的又开始回想那个人,她死了丈夫没有?
再不死丈夫的话,三王乱平定,他就有假期回家杀人。
小北王也派人密切注视东王离京,第二天他确定东王不可能回来,纵然回来紧闭京门也挡得住他,东王敢攻城的时候,就联络外省围歼。
不过自己的名分要正一下,否则外省凭什么听他。
北王妃打开他们带来的箱子,里面放着自己备好的龙袍,夫妻们屏住气着装,从外宫徐步的走向金殿。
小北王步子飘飘,他没法调整过来,他的呼吸急促,他终于要当皇帝,坐在宝座上发号司令,嗯,第一个就灭谢家,第二个声讨东王.....不对,先得把皇后干掉,否则后宫里总有人能对着自己说话。
他看着宝座就在面前,金阶就在不远处,再有几步就登上去,一行人闪身出来。
张原冷笑:“殿下,这就想登基了吗?”
小北王皱眉:“张大人,我会给你一个好的官职,我容得下你。”士子发声很有分量,小北王暂时不想得罪张家。
张原厉声道:“我容不得你!”
“宫总管何在!”
一枝箭流星般的袭来。
小北王闪身躲闪,背后又过来一杆长枪,把小北王定在旁边的金柱上,约数百的人走进金殿,为首的男子气概不凡,五官也极端正。
宫前倒吸凉气:“是他!”
小北王嘶声道:“杀本王的人留下姓名?”
“镇西侯府谢家的子弟,谢劲是也!”
小北王咬牙:“好好,谢家......”一歪头死去。
“腾!”
宫前跳向前,谢劲跳向前,嗜血般的看向对方,把张原看愣住:“二位,三王乱就要平息,你们这是做什么?”
没有人理他。
宫前寒着脸:“你还没有死?”
谢劲冷若冰霜:“听说你天天诅咒我老婆死丈夫?”
张原啼笑皆非:“我说你们两个不是孩子,能不能别为这事闹脾气,有话好好的说。”
宫前甩头看他,眼光跟刀剑似的,张原只能后退一步,宫前怒道:“夺妻事大,我宫家还没有后呢。”
谢劲扬起眉头,有些轻快:“我妻子生下三个儿子,我的!”再往地上呸一口:“那是我明媒正娶的妻,谁夺你的妻子?”
两个人扑作一团。
张原让人请还在京里的官员进宫,他们说话,旁边两个人打得虎虎生风。
官员们来一个问一个:“宫总管是认得的,另外一位是?”
“是镇西侯留在京里照应皇后娘娘的人,他和宫总管过家家呢,咱们别管他们。”
张原有条不紊的安排事情,首先给镇西侯正名,免得外省虽感谢他,却还是疑惑和防备;其次就是以皇后的名义恳请他进京登基。
“国不可一日无君,金殿荒废已数年,再莫要耽误国事。”
镇西侯回信:“东王不除,难以安心,娘娘若允我当家,请下诏令,合兵先灭东王,免得歌舞升平之日,又是担心忧患之时。”
皇后到这个时候,觉得他上次没有登基是对的,让张原代她拟诏,命东王回京伏法。
东王自然不肯,他在封地上陈兵等待。
.....
又是一年的春天,上路不寒冷而且野花遍地,打起车帘吹拂着春风不说,还时常的可以看到美丽的景致。
马车的前后不时奔跑着几个骑马的孩子,再往马车的前面看,是一队纠纠雄兵,而后面也是整齐的人马。
这回护送曾宝莲的,是三将军谢执,曾宝莲自然是放心的,静静的在马车里想心事。
笑声出来,谢云的马上带着谢润过来,谢润拿着一把野花:“母亲,我采的。”
“给。”
谢御的马上带着元姐儿,也送来一把野花。
曾宝莲含笑接过,往前后找找谢雨霖:“姑姑在哪里?”
“姑姑说昨天下雨,害得她没有好生跑马,今天在马车里装姑娘。”谢御、谢润异口同声。
下一刻,谢雨霖出现,手里也有一把野花:“嫂嫂,我的最大又最好。”
谢御生气地道:“我让你别出马车,你又没有听我的话。”
“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是陪嫂嫂才出的马车,定王,你赶紧玩你的去,我保护在嫂嫂旁边。”
谢御听完还是不高兴,送给鲁康一个白眼。
鲁康在谢雨霖的马后,这条官道不宽,鲁康结实的堵住朱昌,朱昌在他的马后面。
挨谢御一个白眼,鲁康挺高兴,挤挤眼:“好兄弟。”
刚说完,“好兄弟”把脖子伸长,拐着弯儿补给朱昌一个白眼,朱昌也挺高兴,翘起大拇指,用口型道:“够意思。”
对自己挺好的,没有偏心鲁康一个人。
谢御再次交待谢雨霖:“你是我家的姑姑,不许到别人家里去,除非我答应。”
谢雨霖在这种事情很领侄子的情,极少有的老实巴交相:“知道了。”
谢润在前面叫他:“弟弟,这里有大蘑菇,说可以吃。”
九岁的定王抖开马缰,带着元姐儿过去,因他年纪小,一左一右的有人专门照顾他和谢云的马匹。
谢雨霖留下来,曾宝莲对着不离她左右的鲁康、朱昌看看,不由得嫣然。
二妹的亲事自己挑,家里人都不说话,曾宝莲也一个字不说。
看着他们吵吵闹闹,行程过去很快,有皇后的旨意,沿途都给谢家相当高的礼遇,曾宝莲每到一个城池,也想尽办法的查看当地财政,为儿子登基做好基础。
朱盛出现在面前时,曾宝莲是没有认出他。
如果是在官道上面,她的马车前后都是兵,不可能看到朱盛,可这是她在下榻的地方准备登车,这里城池人多,围观的人就多,朱盛几大步扑过来:“谢少夫人,还记得东王世孙吗?”
曾宝莲看看他,咦,这不是个乞丐吗?
第二个乞丐走上来,是个女人,她高声道:“现有东王罪状在这里,请少夫人笑纳。”
定王迈开小短腿儿跑过来:“什么人,为什么要拦着我母亲?”
谢执闻声也奔跑过来,不悦地道:“我家讨伐东王不假,少夫人这里却不收东王的罪状,指个路给他们,让他们去前路上找侯爷。”
朱盛的眼睛忽然就直了,他看到一身红盔甲的谢雨霖,没有戴头盔,在手里晃荡着,把她美丽的容貌看个全景。
“二姑娘,我是朱盛啊,我为你道贺过生日。”
朱昌没听明白:“谁?”
鲁康耳朵尖,横走一大步,把谢雨霖挡在后面,眯着眼睛问:“你是谁?”
朱盛已不认得鲁康,把他当成谢家的子弟:“我是东王世孙,”
鲁康一拳打他出去,解气地道:“我打的就是世孙。”回身,对着朱昌瞟瞟。
朱昌很会意:“你也喜欢打世子是不是?”
他走去,偏偏扶起朱盛,可是东王的家谱他记不清楚,问道:“你是东王世子的第几个孩子,你的母亲是谁?”
“我叫朱盛,我的母亲燕氏。”
朱昌听完,扶着朱盛的手松开,朱盛失去重心,自己又没有站好,“啪叽”又摔地上。
朱昌拍拍手,对着鲁康打个哈哈:“你随意。”溜到曾宝莲身边献宝:“这个不值钱,现在最值钱的据说是世子侧妃尤氏所生的,今年十一岁,名叫朱澜。”
“谢谢你,昌哥。”曾宝莲笑笑,这样的事情由三伯父谢执处置,她吩咐人:“咱们走。”
朱盛急了:“我知道东王府上的所有机密。”
谢执没好气:“你几时离开的东王?”
“两个月前。”
“那我告诉你吧,东王已宣布世子妃所出的二公子朱强为世孙,你还有几个弟弟朱澜、朱目、朱贤都不错,至于你,已经被东王府除名。”
“这不可能,我是我父亲的亲生,”朱盛面无血色。
谢执淡淡地道:“朱小公子,这对你不是坏事,东王就要伏法,你不是他府上的人,以后还能太平的过日子。至于你认为知道的机密,也许已经不是机密了。”
他上马吩咐离开,朱盛抓住他的马缰:“我至少对那里熟悉,我帮你们带路,什么也不要。”
眼神不由自主的对着谢雨霖一溜,黯然的道:“我什么也不要了。”
谢执淡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那你们母子坐后面那行李车上,没事不要往前面来。”
谢雨霖好似没看到为她发生的一幕,上马以后跑得欢快。
鲁康问她:“你怎么想?”
“想什么?”谢雨霖反问。
鲁康有些急了:“先来后到,朱昌也排在我后面,你敢看上别的人,我和你没完。”
谢雨霖瞅瞅他:“傻!”
第三天即将进入宛中省,一位小将军等候在路边,到曾宝莲的车前见礼:“杨宁见过少夫人,父亲说为我向府上二姑娘求过亲,特命我前来接待。”
他彬彬有礼的,很是斯文。
鲁康在马上“嗷”地一声气狠了,谢御看他笑话:“叫你起头抢我的姑姑,这回有许多的人跟你抢,哥哥,等咱们下榻,我的门后面借给你哭。”
谢润笑眯眯,她对于姑姑就要出嫁也不满,温柔亲切的润姐补刀:“我的帕子借你擦眼泪,哥哥。”
这一声哥哥叫的脆生生,鲁康狠狠白姐弟一眼:“我是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