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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牛就站在白杨身边,虽然听不到丁思诚说了什么,但白杨的话他却听得清清楚楚。
等白杨挂上电话,铁牛开口问道:“怎么啦?你的休假取消啦?”
“是,我得马上赶去火车站,买一张明天一早去武汉的票!”白杨回答。
“可你说……今晚是阴历十五什么意思?”铁牛又问。
“没什么,就是不想太快赶过去而已!”白杨含混回答,很快地转移话题,“本来想你可以跟我一块儿走的,可玉扳指还在红杏手里,只能你暂时留下来!”
铁牛忍不住抓抓头皮,说道:“红杏肯定没问题,她绝不会贪了咱们的玉扳指就消失不见的!”
“但愿吧!”
白杨苦笑摇头,先去柜台结了账,这才跟铁牛一同走出邮局。直接赶去火车站,买了一张明天早上六点多去武汉的车票。
当天下午就没再有任何事情发生。
铁牛并不知道红杏住哪儿,兄弟俩只能到古玩巷去转了一圈。
结果没看见红杏,倒是那个死胖子,一看见他们两个,就赶忙低着头不与他们俩打照面。
再到晚上出去吃饭,白杨借口明天一早要走,不让铁牛喝酒。
这个理由十分充分,铁牛自然依他。
吃过饭回到出租房,兄弟俩一头躺着,白杨心里分外紧张,不止是担心铁牛,也担心丁玲玲说过的,他被铁牛咬了一口,很可能也已经传染上了血狼之毒。
可是听铁牛嘻嘻哈哈又说又笑,白杨还不能不尽量显得轻松愉快。
直到铁牛率先睡熟了,白杨心里辗转反复,既不敢睡,也睡不着。
一直睁着眼睛到将近十二点,白杨先是感觉自己心跳加速,浑身好像也开始发烫发热。
他以为是心理作用,起初并未十分在意,直到身上越来越烫,感觉好像要起火了一样,他才不得不坐起身来,用手摸摸额头,再摸摸身上。
可是额头并不显烫,身上也只是稍微有些发热,绝没有热到烫手的地步。
换句话说,那种浑身都要烧起来的感觉,仅仅只是感觉而已。
可纵然只是感觉,白杨心里也暗暗惊怕,因为他越发相信,他很可能像丁玲玲说的那样,已经被铁牛给传染上了。
而且他很快想到另一个更可怕的问题:如果他待会儿跟铁牛同时狂性发作,会不会他们两个要自相残杀,甚至是相互撕咬?
他越想越感觉这个可能性非常之高,他本不想走到外边,因为他怕一旦狂性发作,伤到了外边的路人,那他恐怕就要被送进疯人院去了。
可是他更不愿意跟铁牛自相残杀相互撕咬,而且现在乃是深夜,街上应该少有人影。
所以他还是起身下床,摸黑穿上衣服。
这个过程中他听见铁牛的呼吸声正变得越来越响,喉咙里也开始发出呼呼噜噜的声响。
白杨摸到枕下的手电筒,向着铁牛照了一下。
他看见铁牛一张脸又已变得血红,就跟上个月那个月圆之夜相差无几。
白杨的一颗心更是像掉进了冰窟一样,因为铁牛的模样,证实了那所谓的不死神药,根本治不了血狼之毒。
他转过手电筒,又向床头木桌上的闹钟照了一下。离十二点只差五六分钟了,看来狂性发作的准确时间,正好是在月圆之夜的零点。
而他自个儿的心跳,已经像是擂鼓一样,猛烈撞击着他的胸膛。身上也更显烫热,烫热到连他的头脑,都开始有些混乱起来。
所以白杨不敢再做停留,而是放下手电筒,摸黑开门出去。
他竭尽全力保持清醒,可身上的烧热实在难受,好像头发都要燃烧起来一样。
所以他干脆奔到压水井前,一手蒙住出水口,一手猛压水井把。
之后他将头伸到出水口下,放开蒙着出水口的手。
一股凉水浇淋在他的头上,令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混乱的头脑也清醒了几分。
但也就在这个时间,他听见“嗷”的一声宛如狼嚎般的叫声,从房间里边传了出来。
他知道是铁牛清醒过来了,而且正在经历狂性发作。
很可怕的是,随着铁牛那一声怪嚎,他也差点儿要张开口来跟着嚎叫。
不过他竭力忍住了那种冲动,仍在尽量保持着头脑清醒。
他感觉好渴,所以他再次用手蒙住压水井出水口,另一手压着压水井把,之后他凑口上去喝了一口凉水。
就感觉甘凉清冽无比爽口,正想多喝几口,他听见房门打开,有一个人影向他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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