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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一遇,千载难逢,SIG秋季新品发布会,向来恪守“守时是君王之礼”的高总,竟然华丽丽地迟到了。
本来会前安排有媒体采访,常规做法都是高访和严嘉树他们老两位搭档,说些场面话造造声势,主场还是在技术小天才卢深那儿,多年以来,合作无间,相当融洽。
没想到今年严总自己被撂这儿了。他很不爽。
毕竟前天晚上还在病房里跟自己讨论新品定价策略他不让去都不行的人昨天突然玩起了失踪,电话不通,消息不回,到医院一看,人也没影儿了,威逼利诱一问护工,好了,原来如此良策,久已有之,人家那位独断专行的大罗神仙,日日定时定点出去溜达一圈视察人间疾苦,躺病床上扮病人才是副业。
嘉树气得差点就地胃穿孔,盛怒之下医院病房里阵势做足预备杀他个措手不及,没想到,他正赶上玩法儿升级换代了,神仙干脆一夜都没回来,电话一个接一个砸过去,今天早上才给回过来,还刻意压低了声音,生怕吵醒了谁。
“严总,此次发布会高总未出席,SIG最近是否有重大人事变动呢?”有记者提问。
“不,当然不是,”嘉树身前围了圈长枪短炮,接受了一波又一波问题的洗礼,他一抬眼正逮住刚进会场那个身影,笑容恰到好处地灿烂,略一示意,“看,他这不来了么。”
高访一进会场,就被围堵在入口,他方才不在场,天然挡箭牌,嘉树遇上不想回答的问题随口就往他身上推:
“这个部分的工作由高总全权负责。”
“这个情况高总比我了解得更清楚。”
“这桩跨国收购双方还在接洽当中,具体细节等高总回国后会向大家做进一步通报。”
……
长枪短炮,蜂拥而上,但高总今天心情大好,来者不拒,照单全收,任何问题都悉心解答,记者提问再不上道也三言两语巧妙化解。嘉树袖手观火,专注看热闹,眼见着高访穿越层层包围才来到他这主战场,神清气爽,拉开椅子于他身旁落座,与前几日那寂如死灰的状态判若两人。
“看你还阳了这是?”他调侃一句。
高访笑,收不住,十分诚实,点了下头。
台前有会务人员提醒发布会即将开始,采访结束,媒体记者落座,灯光熄灭后LED屏上由远及近现出一行大字:
技术点亮生活创新引领未来 SIG科技2020秋季新品发布会。
筒灯亮起,卢深站在了台上。
到这儿其实也就放宽心了,准备万全,现下不过是交上答卷,大势已定,SIG杀出重围,Zox无力回天。
发布会后还有酒会,高访自知理亏,好言好语好觉悟,悔过起来口才一流,奈何从来不改,中心思想无外乎贬低自己,抬高对方。Supli顺利面世,大事一了,嘉树几杯香槟入喉心情大好,被这么一捧难免飘飘然,也就顺水推舟,卖他个面子。
卢深好久没见高访,一着面格外亲,搭着肩膀相了半天,问道,“二哥,你这是不是瘦了?美利坚伙食这么差?”
废话,但凡不瞎都能看出来。嘉树灌了口酒,生生忍住熊熊燃烧的吐槽之魂。
“所以我这不是又重回祖国母亲怀抱了嘛。”高访笑了笑,松了下领结,拿起杯果汁。
领口一松,他右侧颈间明晃晃露出两行深深的牙印来,上叠吻痕,红得暧昧,卢深眼尖,当先看到,不由感叹一句,“哎我天,太凶残了,二哥,你这是犯什么错误了让人咬成这样?”
“快我看我看?”嘉树那反应比当事人还快,一秒窜至卢深那一侧,赶在高访遮住之前得以一窥全貌,还企图武力干预,“拉什么呢?你那衬衫领子又不是麦芽糖!”
“这谁的杰作呀这是?”嘉树明知故问,一脸促狭的笑,“昨儿就忙这事儿去了?忙一天一夜连带今天一上午?”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着卢深的面高访也争辩不出什么来,嘉树放心大胆话里话外地敲打他。
“你昨天就回来了?”卢深奇道,“老大你怎么没告诉我?接风洗尘啊。”
“有你什么事有你什么事?”嘉树说漏了嘴还分外嚣张,“人家忙着呢,哪有那闲工夫接见你?”
“噢,那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卢深了然一点头,抬臂和嘉树碰了下杯。
两个损友一问一答,配合得天衣无缝,高访就是有心插两句那都无从置喙,嘴张了半天话也没能递出去,只得转开头去又呷了口果汁。
但他就是喝口果汁也能落人口实。
“诶,二哥,你怎么不喝酒了?”
做技术出身的就是善于观察,此种场合向来酒不离手的高总竟然破天荒端起了果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改邪归正,家里教育得好呗,”嘉树轻飘飘随口一接,成功混淆视听。
“行了,您二位先聊着,我就不立这儿当活靶子了。”高访见势不好,转身想逃。
“别呀二哥,”卢深长腿一迈挡住去路,“你一走我们俩吐槽谁去?那不内讧了么?”
谈笑间有电话响,是高访的,他接起来,声音无限地温柔下去:“嗯,站那儿别动,我过去接你。”
嘉树戏精上身,待他挂断电话夸张地直耸肩,“啊,卢深,我有点冷,你冷吗?”
“我也冷,一身鸡皮疙瘩。”卢深附议。
“你们现在尽管吐槽,等会儿千万少说两句,别吓着她。”高访着重看了眼嘉树,顺手把高脚杯往桌上一推,笑意不散,转身走了出去。
本来下午的发布会袁来是要直接跟着过来的,之所以未成行,那都是因为……没起来床。
天色已黑,高访从宴会厅出来,转过长廊来到酒店大厅,厅里人来人往,他找了一阵没见人,又把电话拨回去,贴放在耳边,蓦然一回首,南侧的玻璃幕墙前立着个人,身形看着有几分相似,他走了过去。
酒店前有音乐喷泉,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一览无余,外面围了不少人在热热闹闹地欢呼拍照,放的曲子高访很喜欢,Eric Clapton,《Wonderful Tonight》,喜欢到什么程度呢,就喜欢到,每次一听这首歌,他就想赶紧找个人结婚,然后也在某个再普通不过的晚上,百无聊赖等在楼下,等待自己的妻子磨磨蹭蹭打扮个没完,他会一遍一遍问她什么时候能准备好,她则会一次又一次回答说马上,然后就在他喝掉一杯又一杯酒,耐心终于要被耗尽的时候,她提着裙摆从楼梯上下来,盈盈一笑,挎上他的手臂,在夜色温柔中陪他去赴一场宴会。
吉他调出前奏,浓情蜜意化不开,歌喉粗犷温柔,有重量,有厚度,每个音符都深情,他被这歌声熏染得迷醉,头脑直发懵,眼看着幕墙前的那个背影,纤瘦,修长,踩着高跟鞋,亭亭地背对他立着,裙摆是清透的纱,铅冷灰蓝,层叠,轻逸,裸着大片的背,有细链闪着莹莹的光,垂坠下来,落在背沟里,耳垂儿上也坠着晶闪的流苏耳环,微微一动,便生出细碎的光芒。
窗前同样沉醉于音乐声中的人终于感受到了手袋里电话的震动,她接起来,高访耳边立时响起熟悉的一声:
“喂?”
她接着电话转身,一眼看见他,握着电话的手垂下去,今晚难得认认真真化了全套的妆,展颜一笑,近乎熠熠生辉,那张脸,与想象之中等待良久才下楼来陪他去赴宴的女人别无二致,甚至于更美好,玻璃幕墙外,满池水柱冲高而起,漫天水雾,灯光绚烂,他在歌曲的尾声中上前抱住了她,抱住梦幻般的真实,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都看到我了还打电话干嘛?”她笑着问。
“我很想你。”他贴着她的脸,轻声说。
“你这不是下午刚出来嘛,”袁来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有点烫,可能昨天淋雨闹的,晚上回去吃退烧药吧。”
“好。”
他话说完人还是一动不动。
“呃……我们就一直站这儿吗?”袁来忍不住问。
“等一会儿,里面太吵了。”
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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