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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因为刚刚是施针,不可能隔着纱布进行,全身上下,只有一双手在外面。口渴想要喝水,刚捧起杯子就被宁青囊呵斥一声。将她带出草棚。
林一亭道:“你要干什么?现在干活都不让喝水不成?”
宁青囊连连摆手,道:“哪里敢,你这么厉害的功夫,我竟然没有看出来。真是眼拙了。你帮了好大的忙,怎么不能喝水,只是这草棚里的水,你是喝不得的。”
草棚里虽然撒了一层石灰,却还是无法将疫病隔绝,他们都是不敢喝水的,也不敢进食,只有出了草棚,将浑身的装备都卸下了,才能喘气。
林一亭倒不知道她帮了多大的忙,只是这些药神谷的弟子,对她的态度显然比之前好了很多。出了青囊,和他同辈的几个小子也都围着她看。苗元治虽然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却没有再呵斥她了。
宁青囊道:“我这次还是第一次出来,本以为只能和这些病人相处了,没想到来了个这么有趣的人物。你叫什么名字?我还没说呢!我是宁青囊,药神谷第十一代亲传弟子。”
亲传弟子?药神谷在外行走的都是些外门弟子,宁青囊不过二十上下,浑身透着一股稚气,比起苗元治要小上许多,药神谷也肯将他放出来?
“我,林一亭,没什么名气,城中的人家,如今在一家镖局做镖师。”
“镖师?听外出的师兄们说过,是江湖上专门送贵重东西的门派,真是厉害。个个镖师都似你这么厉害?你年级好似也不过二十来岁,也不会比我大多少。”
林一亭尴尬一笑,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当刺客的,还是个收到全西川通缉的要犯。显然宁青囊对世事并不透析,这样反而显得有些可爱。
“当然,没几分功夫如何行走江湖。况且江湖上不怎么太平,这些山匪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我们这些做点正当的营生,自然要武装到牙齿。”
宁青囊点头,道:“师父教我学习内功心法,用此疏通人体经脉,比用药还要快捷些。要知道人就是气血,气血不通,则会生病,气血通畅则百无禁忌。要练成你那般功夫,要多久呀!”
她这功夫是死里求生,若非这几次险险丧命,几乎是达不到这样的高度的。像宁青囊这样的年纪……
林一亭伸手打向宁青囊,宁青囊没有防备,一下子被林一亭推出去。宁青囊还没察觉出林一亭的意图,徒自生气,道:“你要干什么?”
说话间,林一亭已经到了他的面前,宁青囊好歹也是练过功夫的,此时已经知道要自保,浑身使出全力,挡住林一亭的奋力一击,仍然被打出去好远,一头撞在树上,起了好大一个包。林一亭本来是想试一下他的功夫,没想到宁青囊是个软柿子,轻轻一捏,就自顾不暇。有些歉意,伸手要去扶他,被宁青囊一把打开,道:“你这样打我,还装作好心,是要戏耍我?”
林一亭尴尬地露出笑容道:“我刚刚试了一下你的功夫,你师父倒是把你教得很好。只不过……”
宁青囊也未曾同谁交过手,同门师兄弟都是以学医为主,学习功夫也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因而并没有多少搏斗,听到林一亭一说,很是兴奋,道:“我功夫如何?”
林一亭不想打击这位小兄弟,若是林一亭要杀他,只需要一出手,他就立时毙命,毫无还手之力。但毕竟有求于人,因而委婉道:“若是你这功夫,需要和人多多交手,否则就浪费了你这一身好功夫。”
话音未落,草棚帘子被捞了起来,苗元治探出头来,看见宁青囊头上的一个大包,又看到这两人似乎有说有笑,不似起了冲突,道:“刚刚什么东西,有动静。病人需要休息,不知道吗?滚远些。”
说完,也不看宁青囊,转头就进去了。
宁青囊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背着苗元治,小孩一般调皮。
林一亭看苗元治似乎有些阅历,道:“苗大夫是你什么人?”
宁青囊道:“那是我师叔,这次也是他带领我们出来历练的。师叔平时极为和蔼,不知到了这儿怎么变了个性子,喜欢骂人。”
林一亭心道,若不是你这师叔的这幅表情,你们这些手下安逸环境出来的小牛犊子怕是天不怕地不怕,不闯祸才怪,连累了你师叔,还搭上药神谷的名声。
“骂人是不好的。不过苗大夫看上去很好。”
“我师叔自然是好的,他也不是第一次出来了。他对待病人是非常认真的,怕我们不认真,才这样。我也是知道的,只是还是忍不住要说说。”
他这幅样子,若是书恒健康长大,是不是也同他一样没心没肺,还到处给人家说。他有一个姐姐,可凶了,平时在家里就会凶他。想到林书恒,林一亭的心中暖洋洋的,可一想到他现在的模样,心头一紧。一定要进入药神谷,要带他接受治疗。
“你为什么要进谷里去?谷里无聊极了,哪有外面的世界这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