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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门外,几个人正在焦急地等待,往书房里面望一眼,不言不语。
这时,院门外面来了一个青年男子,穿着一身青衫,头上束着一个高高的发髻,一绺头发散落在额头旁,一双眼睛却不好看,青蛙似的,一把折扇垂吊在腰带上。
他走了进来,眼里透着笑意,迈着大步子。
看到他来了,门外守着的几个人眉头皱了起来,一并齐齐施了一礼,道:“五公子好。”
五公子看也没看他们,问道:“我二哥可在里面?爷爷叫我来看他。”
说完,也不等这些人回答,就要往里面闯。守卫的眉头越发深了,似乎挖出了沟壑,将身子挡在门外,恭声道:“主人正在里面读书,暂时不见客。”
五公子笑道:“爷爷说怕二哥待在家里太无聊了,专门唤了我去说,又专门提了好几次,还送了我这个令牌,我才来这里的嘛!”
他虽说这话,目光却没有看在场的人一眼,直接往更里面张望。守卫不肯让路,他便急了,道:“你们这群奴才,怎么,我还当不得你们的主子了。里面的可是我的二哥,我自然可以在他府上走动的。”
门外的吵嚷声越发的大了,一听就知道是五公子的声音,他一副大嗓门,同他那一身体面的书生装扮,极为不合,越发惹人不喜。
终于,门微微开了一条缝,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道:“进来吧!”
护卫听到了韩金世的声音,和平日里没有两样,心中越发疑惑了,如今将军已经不生气了吗?家主将他的职位停了,也不见他着急,如今的将军真是越发令人看不清了。可身边的人着急呀!韩金世身边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还有哪些和他休戚相关,出生入死的兄弟呢。
望着五公子进去的背影,守卫们又放下心来,至少现在的将军愿意见人了。除了心儿姑娘,他可是谁也不见的。
五公子一进门就看到了一架巨大的书柜,密密麻麻地装着书籍。有些相当陈旧,一看便知道是古本。五公子兴冲冲地拿起一本,又放下,又去拿另一本,翻了两页,借着书页之间的缝隙,往里面看了一眼。放下书,走了进去,嘴里道:“就知道二哥这里的书是最多的,平日里,我最喜读书,二哥也不让我来这里做客。”
一边埋怨,一边又往里面走。一双眼睛直接粘在了窗户上。窗户旁,心儿裹着一身厚厚的棉衣,仅露出一张脸,有些病态,苍白中透着点微红。五公子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走到心儿的身边,道:“好些日子都不见心儿了,越发的俊俏了。”
心儿恭敬地问好,道:“五哥哥,多日不见,俊朗了。”
一听这话,心里乐开了花,一对青蛙眼不自觉地往上瞧了瞧,眯了起来,道:“大家都这么说,我倒不好意思了。”那表情,似乎透着欣喜和骄傲。
一阵咳嗽声,从帘子后面响了起来,五公子一转身,就过去了。
嘴里念叨着:“二哥,你可真有闲心,明明是在这里受罚,却好像给自己弄了一个桃花源一般,真是让人羡慕得紧。”他的目光又看向心儿。
心儿没有看他,道:“爷爷是让二哥哥在家里养伤,五哥哥怎么说是受罚,莫非是心儿没有说明白爷爷的意思?”
五公子笑道:“你看我这嘴,真是快人一步,该打该打。”
韩金世看到了五公子,招招手。老五屁颠颠地跑过去,混像一个不知俗世的顽童。五公子指着书案上摆着的一副残卷,道:“二哥也喜欢看这个。读书人的喜好,真大概是相同的。不过二哥可是武将,我竟忽略了二哥的文采。”
韩金世看着五公子道:“病中无事,修身养性而已。多谢你来看我。”伸出一只手,对着五公子勾了勾。五公子睁着一双眼睛,满眼迷惘,道:“什么意思?”
“你就是空着手来看我的?”
五公子讪笑起来,道:“哪能,我本来以为将军府没什么差的,就叫人在街上捉了两只蛐蛐,还怕二哥不喜欢。今日和弟弟一块玩玩。”
韩金世并没有拒绝,五公子便从身后拿出一个瓦罐来,那瓦罐里面装着的正是两只蛐蛐。其中一只个头大,两须长二卷曲,一身盔甲如铜墙铁壁,另一只却是个头不大,沉寂不动,如一颗石头。
韩金世指了指其中一只体格小的,道:“我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