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话，爷爷的小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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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我回来啦。”咸楚俏皮的朝着爷爷家的小庭院探探头，爷爷不在，咸楚拨弄着垂下来的还未醒的葡萄藤，“这葡萄藤爸爸妈妈走的时候还开着呢，已经这么久了吗？”爷爷在后院处理杂草，年纪长了些，耳朵也越发不灵光了，攥着一团乱草爷爷走到正院，咸楚在戏水池里的锦鲤，“小楚，回来啦。”爷爷放下手中的杂物在水盆里洗着手，nini屁颠颠的围着爷爷脚边一圈一圈的绕，好像在追自己的尾巴，白绒绒的像个会动的奶圆子，“嗯，爷爷，奶奶去哪啦？”“你奶奶去买菜去了。”爷爷说话声有些沙哑，轻咳几下，甩甩手上的水，把nini提回狗窝，“nini今天喂了吗爷爷？”“哎呀！”爷爷跺跺脚，样子很着急，“我给忘了，这可是你奶奶出门前交给我的任务。”爷爷虽然耳朵有些背但岁数大点的长辈都会这样，还有血压方面或者心脏方面的问题，但用奶奶的话讲“人就像机器，老了零部件也退化了，年久失修了。”，爷爷的身体比周围的同龄人硬朗很多，刚刚爷爷是跑着去给nini喂食，奶奶此时正在超市挑牛排，打算给咸楚做餐丰盛的晚饭。

    nini不过几分钟就吃光了爷爷填的狗粮，咸楚放下书包给nini又拿了些冻干吃，“你奶奶平时每餐都给nini喂冻干，现在少了冻干它就抗议。”爷爷座在摇椅上休息，身旁置着收音机，莺莺的唱着小调，“谁在讲我坏话？”奶奶双手满满的走进院子，见咸楚喜欢不打一处来，“老伴儿快把菜送到厨房里，哎呦，我的乖孙女。”爷爷从安逸的摇椅上下来，麻利的接过，“今天这么丰盛啊。”“当然了，我孙女回来嘛。”奶奶捏捏咸楚的脸蛋儿，细细瞧着，瘦了吧，奶奶咕哝着。“没有，奶奶，我胖三斤呐。”咸楚嘴里叼着爷爷塞给他的牛肉干，“看来你姥姥姥爷把你照顾的不错嘛，你姥姥姥爷身体怎么样？”“都挺好的。”咸楚窝在奶奶怀里，奶奶身上的桂花香味很好闻，印象里好像姥姥也有过这个香味，不过现在姥姥身上都是涩涩的中药味，自打姥姥和姥爷开了中药店，家里到处挥散不去的中药味，不过闻起来是有些庄严的，向什么特殊的仪式，医生身上没点药味是不对的。相比之下奶奶家比较温和，爷爷精心的点缀小院的每一处，在这个喧嚣的大城市，有着这样一个活脱的田园世界，也是难得，咸楚喜欢姥姥家的细末中药味，她总是跟着姥爷一起研究，看着看着有时会睡着，然后姥爷就抱她到沙发上盖着毯子，在药柜旁睡一觉，梦里总是梦见自己穿上白大褂在救死扶伤：咸楚也喜欢爷爷家的小院，可以在蓝天下吹着清风看书，日光是最好的照明，座在爷爷的摇椅旁，和爷爷聊着天上的星星，看着过去，平行时空下，不知道那是否未来。

    爸爸妈妈因为工作原因已经离开半年了，爸爸妈妈临走前嘱咐咸楚爸妈不在，要照顾好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咸楚很疑惑，自己不应该是被照顾的人吗，“因为你是爸爸妈妈的孩子，所以你要替爸爸妈妈多陪陪他们。”爸爸总是这样说，咸楚就爷爷家住几周，再去去奶奶家住，爸妈的话她记得很简单，要让老人开心。

    “你爸妈下个月就回来了，听说休假。”爷爷说，奶奶给咸楚夹了团沙拉，“别光吃牛排，吃点蔬菜。”“晓莹他们要回来啦，可太好了，我们小楚好就没见到爸爸妈妈了，这么小的孩子就和父母分开这么久，我们上高中那会儿条件不怎么好但父母是在身边的，现在条件好了也...”奶奶的语气听起来要哭了，爷爷连忙缓解气氛，“我运气不好，没上成高中。”奶奶被逗笑了，爷爷还真是奶奶的灵丹妙药。咸楚塞了一大口牛排，今天的牛排格外好吃，爸妈回来比什么都下饭。

    吃过晚饭小楚躺在爷爷奶奶的床上，巴巴的望着天花板，想着爸爸妈妈，鼻子前飘过一丝腥气，然后就闻到妈妈经常买给她的酸奶的味道，好像又闻见爸爸做的西湖醋鱼的味道，眼泪已经滑到鼻尖，咸楚藏起脸来，蒙在被子里，奶奶从背后抱住她，将她小小的身体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像哄宝宝睡觉，“辛苦了，孩子。”咸楚重重的喘着气，忍得很辛苦，爷爷在客厅写毛笔字，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躲在门边看，拎着毛笔，墨滴在地板上。奶奶就这样抱着咸楚，轻抚她的头发，咸楚安静的睡去，泪痕干在鼻尖。

    昨天晚上下过雨，清晨的空气中有甜腥味，咸楚换了校服，坐在餐桌旁吃早餐，爷爷家的早餐永远是豆浆油条，爷爷喜欢喝豆浆，奶奶喜欢吃油条，奶奶经常会沾着点糖，爷爷说奶奶和他就是豆浆和油条，爸爸是他们的糖，所以爸爸的名字叫咸唐，咸楚曾眨巴着眼睛问爸爸，到底是咸还是甜，爸爸的回答让妈妈大笑，“可盐可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