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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妈妈……”她声若游丝，“妈妈……”
她觉得自己在慢慢变成气雾，一点点升起来……
小泥巴这是，要去见妈妈了吗？
家里人都说，小泥巴是个小祸害精，没有爸爸，还害妈妈难产死了，每次一说话，家里都会发生灾祸……
所以，没人会喜欢小泥巴。
真好呢，这样的小泥巴没有了，大家应该都会很高兴……
“谁是你妈妈？”
突兀地，有个声音响在了她的头顶。
小泥巴睁不开眼睛，她只能断断续续地张合着嘴。
“妈妈、妈妈是……凌旖烟……烟烟……妈妈，救救……”
“舅舅？”头顶的声音有些疑惑，“你还有舅舅？”
小泥巴不再吭声，仿佛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喂！”头顶声音大了不少，“舅舅是谁？有没有电话？”
又隔了不少时候，头顶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惋惜，“好像死掉了……”
“电话……号码是……”不知为何，小泥巴竟然发出了微弱地回答，“是139……”
……
……
帝都医院，VIp病房里。
凌家几个儿子都围在病床前。
凌家老爷子业已灯尽油枯，却始终闭不上眼。
“爸。”老大凌煊炎俯身，神色凝重哀沉，“您再多等等，或许马上就有烟烟的消息了……”
凌家小女儿凌旖烟，三岁那年意外失踪，从此人间蒸发，遍寻不着。
这件事，是凌家二十年来无法抹去的伤痛。
如果见不到女儿，老爷子这口气咽不下去，死也不能瞑目。
可是，谁都知道，老爷子的情况，是神医再世也回天无力了。
凌家人也明白，这么多年了，找到烟烟，已经是痴人说梦……
心脏监测仪的声音，慢慢缓下来。
凌老爷子的瞳孔，一点点散开，但他始终微微张着嘴，似乎在念着什么。
凌家儿子们不忍，心中剧痛。
老爷子到死，都在念着妹妹的名字……
都是他们没用……
突然，凌煊炎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个陌生来电。
凌煊炎心里升起一股戾气，本想直接摁掉，冷不丁看到老爷子蓦然亮起来的瞳孔……
他转而压下烦躁。
算了，老爷子临了终了，就演个戏，骗骗他吧，让他一路走得安心……
“……是我。”凌煊炎接起了电话，“我是……什么！”
他声音骤地扬高，“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什么烟烟？烟烟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