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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青峰转头看了眼云狐,略带戏谑的口吻:“你这个小宦官,宫中走得开?”
云狐道:“师父放心,我有法子。”
岳青峰点头:“嗯,那就好,路上咱们已经商量了细节,师父也就不多说了,有事及时禀报。”
云狐也不敢在家里耽搁,吃罢归家宴,回自己房中换了便装,将那套宦官服饰用个包袱裹好夹在腋下,便去天南街买黄金糕。
她虽然生在京城长在京城,可当年毕竟是千金小姐,深居简出,纵使出门不是轿子就是车辆,对于京城的大街小巷并不十分熟悉,逢人打听,找到天南街,买了糕点,也顺道买了些药材,然后雇了辆马车往位于无忧河旁的云府。
无忧河水缓缓流淌,午后的阳光如金子洒落于河面,波光粼粼,不知名的水鸟于水面上浮游,还有些船只,摇橹声吱嘎吱嘎,渔网如天女散花撒下,岸边是低垂的杨柳,两个顽童想是在捉蝈蝈,一扑一扑,像两只快活的小兔子。
这般美好的景致,云狐从前是没发现的,父亲择此地建造府邸,就是因为风景绝佳,可是身为大家闺秀,彼时云狐的风景都在后花园,即便是兄长们,身为男孩,也未必就准许出来玩耍,庭院深深,埋葬的不仅仅是女孩的童年时光,亦是男孩的童年时光,真正拥有童年的,反倒是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幼小的她每天描花样做衣裳读书画画或是无所事事,兄长们刻苦攻读梦想有朝一日金榜题名,甚少有时间玩耍。
她徐徐行于无忧河边,遥遥望见自家府邸,仍是那门,仍是那墙,仍是那拴马桩,仍是那些树,却再也感受不到家的亲切。
到了府门前,居然有兵勇把守,难得过了六年此处没有易主,门额上雄浑苍劲的“云府”二字出自于父亲的手笔,而今字迹新鲜,人已作古。
云狐心头酸楚,眼中仍旧干涩,她其实很想大哭一场,可就是哭不出来,更是没有眼泪。
突然一声断喝,守门的兵勇以枪指着她:“站住!”
云狐晓得人家这是职责所在,手往衣怀里探,抽出那枚金令牌递到那兵勇眼下,那守卫肃然起敬,绝没想到面前这个看杀卫玠的年轻人,竟然拥有此令,忙问云狐有何吩咐。
云狐淡淡道:“奉上谕办差,把门打开。”
门上当年官府所贴的封条,经过这么些年风吹雨打,已经破落得所剩无几,根本封不住大门,守卫过去一推,门就开了,年久失修,吱吱嘎嘎,刺痛云狐的耳朵,也刺痛她的心。
揣好金令牌进了府门,脚下突然像给什么绊住,动不能动半步。
此时的云府,经年未有人收拾,荒凉得如同废墟,满目都是疯长的蒿草,连青砖地缝都冒出了很多,沿墙栽植的那些树木高则高茂盛则茂盛,却没了彼时美好的形状,像一个不修边幅的男人,尽是沧桑。
兵勇见她久久不动,试着问:“大人有何吩咐?”
云狐头也不回:“没甚事。”
拔腿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