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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担心的,她想查就查喽,六年前,云家小姐已烧死在新婚日,且风光大葬,这可是当年的昭王世子对世人宣告的,当年的昭王世子是当今皇上,她即便查出我是谁,她敢说云家小姐还活着,便是让今上颜面无存,她这是自取灭亡。”
提及秦谧,阿离更加担心:“皇上,是不是已经知道姑娘你是谁了呢?”
云狐抿了口茶:“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不过皇上一直以欧阳翠花待我。”
阿离皱皱眉:“姑娘是个女儿身,住在宫中会不会不方便呢,奴婢的意思,虽然姑娘身边都是宦官,也毕竟不是女人。”
云狐把玩着茶杯:“那个苏长礼老奸巨猾,他不会不知道我是女子,毕竟哪个宦官入宫不是先净身呢,可我并无经过这道关,他却没问,要么是皇帝老爷背后交代过他,要么是他知道了什么故意装聋作哑,总之他会关照我的。”
想想平常苏长礼对她屡次发难,云狐违心说完这句话,撇撇嘴。
阿离绞着手指:“奴婢还是担心,不如这样,奴婢进宫陪姑娘可好?”
云狐噗嗤笑了:“你听说过宦官有丫头伺候的吗?”
阿离忽闪着水灵灵的大眼:“奴婢也可以假装宦官啊。”
云狐摇头:“你当皇宫大内是什么地方?皇宫就是地狱,我一个人在那里煎熬也就罢了,何故让你跟着冒险呢。”
阿离一挺身子,万死不辞的架势:“奴婢不怕,奴婢只想陪着姑娘。”
云狐起身:“行了,此事以后再说,我去看看大师兄回来没有。”
等她去了楚元台的住处,发现楚元台并无回来,她心里着急,于是独自赶去了桐县,她打算再往屈家废宅看一看,看有无新的发现,然后去柳庄走访下屈家亲戚的街坊四邻。
桐县,京畿附近,算不上繁华,也很富庶,街道整洁宽阔,店铺鳞次栉比,这时节天气暖和,街上行人更多。
街上人多,不方便骑马,她下了马步行,一边思索屈家的案子,一边看街上的光景。
忽然给谁擦身撞了下,一年约六七岁的小男童打她身边跑过,手高高的举着个糖人,向不远处的一美服妇人喊着:“娘!”
那妇人正在一树荫下,看样子娇弱无力,给丫头搀着还站不直身子,见小男孩跑过来,花容失色,遥遥伸出手:“当心摔着!”
小男孩买了糖人非常开心,不顾后面跟着的两个丫头连声唤着少爷少爷,一口气跑到美服妇人面前,举着糖人道:“娘先吃。”
妇人曲了身子,蔼然抚摸小男孩的脑袋:“娘不吃,麟儿吃。”
小男孩伸出舌头舔了下糖人,心满意足的笑了。
不知为何,云狐突然好感动,回想起自己年幼之时,也曾随着母亲外出,也曾高兴的买过这样的糖人,而今时过境迁,心底酸楚。
正自感慨,又有个男人擦着她的身边而过,谍人的敏锐,她感觉此人身上带着肃杀之气,侧目去看,见那男人不过普通人打扮,只是眼睛一直盯着不远处的小男孩看。
云狐第一个念头,此人想劫持那个小男孩,毕竟那美服妇人和小男孩穿戴非富则贵,云狐立马加快脚步,可她终究还是没有那个男人脚步快,突然那男人袖子一抖,手中多了柄刀,云狐不待多想,拔腿飞奔,扑向那个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