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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邻居急忙叫来了几个人
,打开了院门,走到了屋子里,看见李家妻子躺在屋里地上,胸口上插着一把剪刀,已经死了,下面一丝不挂,看着就叫人心酸。邻居们给李家妻子穿上了裤子,派人去报官,这时,他们发现,李家那个土人伙计不见了。”
王姓官员正讲着故事,旁边几个官员就忍不住了,叫道:“不用想了,那李家妻子肯定是土人伙计奸杀的!”
第214章?正义的胜利?
王姓官员看着那些叫嚷的官员,说道:“邻居们和你们的想法一样,都觉得是那土人伙计奸杀了女主人。【无弹窗..】于是,邻居们就四处寻找,在庄外的一座小山上捉到了那土人伙计,那土人伙计竟然在山上挖野菜。”
“土贼该杀!”
“该千刀万剐!”
“妈的,挫骨扬灰!”
官员们纷纷叫嚷着,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王姓官员说道:“我在衙门里接到了报案,就带着衙役去了安定庄,正遇见那些国人邻居把土人伙计捉回来。那些国人邻居很是愤怒,把那伙计一通乱打,打得鼻青脸肿,都快没人形了。”
“好,好,好!”
官员们喝着酒,一通叫好。
石正峰皱起了眉头,心想,就因为女主人被杀之后,土人伙计没有报案,没有在酒馆,就认定他是凶手?如果这伙计是个国人,或许邻居们就不会怀疑他了吧?就算是怀疑他,在事情没有一个明确的定论之前,也不会把他痛打一顿吧?
听着官员们刺耳的叫声,想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孤独无助,毫无还手之力,被愤怒的人群痛打,石正峰的心里就堵得慌。
王姓官员说道:“我也是个女娲心肠的慈悲人,我怕那些邻居把伙计给打死了,就拦住了那些邻居,告诉他们,这伙计我带走审讯,肯定还给死者一个公道。
“我带着衙役们,押着那个土人伙计回到了县城衙门。安定庄那些愤怒的村民,跟在我们身后,也来到了县城。并且,经过他们的鼓动,县城里的很多国人也随着他们一起到了县衙门口。县衙门口人山人海,少说也有几千人,我当了半辈子官,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围在县衙外面。
“说实话,我当时非常紧张,我坐在大堂之上,拍了一下惊堂木,刚要审案,外面的人群就吵闹起来,越吵越厉害,我说的话,衙役们都听不到了。那场面,你们没亲眼看到,根本想象不出来。
“当我叫衙役把那个土人伙计押进大堂的时候,就像是往沸腾的油锅里泼了一瓢水,当时就炸了。数千人叫嚷着,冲进了衙门,冲进了大堂,把那土人伙计给拖了出来。
“愤怒的人群说,等不及官府来审判,他们要自己审判那个狼心狗肺的土人伙计。说是审判,其实,他们直接就行刑了,把那土人伙计一通暴打,然后割了他的阳-物,割了他的舌头,把他吊在树上活活烧死了。”
“好,好,干得好,干得漂亮!”
那些朝廷命官听说愤怒的人群动用私刑,不仅没有觉得不妥,反而大加赞赏,高声喝彩。
王姓官员说道:“当时有一位画师,正好见到了众人行刑的那一幕。画师有感而发,作了一幅画,取名为‘正义的胜利’。”
众官员饶有兴致地听着,说道:“嗯,这名字取得好,想来那画画得也能挺好。”
王姓官员微微一笑,说道:“那幅‘正义的胜利’被我花十两银子买了下来,就带在身上,不知道各位想不想看?”
一片哗然,众官员叫嚷起来,“老王,别婆婆妈妈的了,快把那幅画拿出来,给我们看着下酒。”
王姓官员叫来了两个军夫,拿起一幅卷轴画展开,给大帐里的众人看一看。
石正峰看到了这幅“正义的胜利”,画面上,一群狂热的人,围着一棵大树,在那挥着拳头,甩着石子,大喊大叫,像是一群地狱里的魔鬼。
树上吊着一个少年,那少年就是土人伙计,他嘴里流着血、胯下流着血,一脸痛苦的表情,和周围那些狂热分子的笑脸相比,甚是醒目。
少年身下燃烧起一堆柴火,柴火烧着少年的身体。透过这一张纸,石正峰似乎能感觉到,少年当时忍受着怎样一种、令人发指的折磨。
看完了这幅“正义的胜利”,众官员举起了酒碗,叫道:“来,为正义的胜利,干一杯!”
众官员全都举杯畅饮,只有身为土人的陈元宾、陈忠和石正峰,坐在角落里,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众人动用私刑,残忍地处死了土人少年。事后,众人不仅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他们的所作所为还被当成了一件义举,在国人当中广为流传。
一个官员指着图画里的土人少年,说道:“这些土人天生就是贱骨头贼骨头,李家夫妇对他那么好,他竟然还qiang?jian女主人。娘的,就是烧死他一百回也不解恨。”
王姓官员说道:“当初女娲娘娘造人,首先是用手捏泥人,泥人变成了活人。后来累了,女娲娘娘就拿起鞭子,蘸着泥水四处甩,甩出去的泥水也变成了活人。我们就是女娲娘娘捏出来的泥人,天生高贵,土人就是女娲娘娘用鞭子甩出来的泥人,天生低贱。”
“对,”立刻有人附和王姓官员,“对待那些土人,就得像对待不听话的牲口一样,给他们准备三件东西,鞭子,铁椎,bi?sho。先用鞭子抽他们,他们不听话,再用铁椎扎他们,他们还是不听话,就用bi?sho直接宰了他们。”
“妙妙妙,刘兄这个见解真是妙呀,大人,咱们平阳县以后就得这么对待土人。”
吴良德哈哈大笑,说道:“我这个寿宴没白过,大伙探讨出了驯服土人的办法,我过几天就把这话写成奏折,呈给君上。”
王姓官员说道:“那样的话,大人您可就为我们郑国解决土人问题,立下了大功呀。”
“哈哈哈,来,为我们郑国的繁荣富强,干一杯!”
吴良德举着酒碗站了起来,众官员也全都站了起来。陈衮左右看了看,也举着酒碗站了起来。
吴良德见陈元宾和陈忠、石正峰没有起身,说道:“陈老板,你们那里是没有酒了吗?来人呐,给陈老板上酒!”
几个仆役捧着酒坛子走进了大帐,其中有一个仆役是二狗子。二狗子和陈衮用眼神沟通了一下,二狗子把手里的酒坛子放在了石正峰的面前,打开酒坛子,给石正峰倒了一碗酒。
陈衮看着石正峰碗里的酒,兴奋起来,只要石正峰喝下了这酒,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
陈衮等着石正峰举起酒碗,喝下这碗酒,然后当众出丑。没想到,石正峰却坐着没有动。
吴良德皱了一下眉头,看着陈元宾、陈忠和石正峰,说道:“陈老板,你们碗里有酒了,起来吧,为咱们郑国的繁荣昌盛干一杯。”
陈衮在旁边说道:“爹,起来吧,这酒咱们得喝呀。”
陈元宾犹豫了一下,忍着巨大的屈辱,端着酒碗站了起来,同时,拽着胳膊,把陈忠也拽了起来。
整个中军大帐里,只有石正峰一个人还坐着。
吴良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锋利,射向了石正峰,众官员们跟随着吴良德的目光,纷纷看向石正峰。石正峰从容不迫,依旧稳稳地坐在座位上。
吴良德说道:“你就是陈老板的家丁吧?”
石正峰看着吴良德,抱了一下拳,说道:“没错,在下正是陈家家丁,石正峰。”
众官员很是惊讶,一个小小的家丁,还是土人财主家的家丁,他怎么有资格进入这中军大帐呀?官员们以为是士兵们没守住门,让石正峰偷着溜进来了。但是,看着石正峰面前的桌子,又不像是溜进来的,一头雾水,这个家丁甚是古怪呀。
吴良德对石正峰说道:“咱们举杯痛饮,祝愿我郑国繁荣昌盛,你为什么不举杯?”
石正峰说道:“吴大人和在座诸位大人们的做法,极是不妥,郑国怎么可能繁荣昌盛?”
官员们暴跳如雷,指着石正峰,叫道:“放肆,你这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狗贼,敢口出狂言,来人呐,把他拖下去!”
帐外的士兵听到了叫喊,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站到了石正峰的面前。
陈忠悄悄地捅了捅石正峰,说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正峰,快给吴良德道个歉。”
石正峰做了错事可以道歉,没做错事,他是绝对不会道歉的。
石正峰看着吴良德,说道:“吴大人这是要把我赶出去吗?”
按照吴良德的性格,石正峰在他面前如此嚣张,已经不是赶出去的问题了,而是怎么处死的问题了。但是,春兰有话,不能怠慢了石正峰。
想着春兰及其背后的势力,吴良德不得不压下怒火,说道:“你说我和诸位大人做事不妥,有什么不妥的,你明明白白地说出来。”
众官员气势汹汹,指着石正峰,叫道:“对,我们做事有什么不妥的,你说出来。说不出来,今天就把你剁了喂狗。”
陈元宾急得满头是汗,刚才他还在念叨着石正峰的好,感谢石正峰给他陈家化解危机、长了脸面。现在,石正峰突然就出口得罪吴良德,闯下这么一个塌天大祸来。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古人诚不欺我。
陈忠在旁边也为石正峰捏了一把汗,只有陈衮幸灾乐祸,笑得合不拢嘴。陈衮心想,或许自己那杯药酒派不上用场了,石正峰自己就把自己作死。
第215章?春玉甘露
石正峰看了看那些官员,又看了看吴良德,他们全都是火冒三丈,恨不得扑上来咬死石正峰。【最新章节阅读..】
石正峰说道:“我说你们做事不妥,是因为你们不懂得尊重土人、不懂得平等对待土人,你们再一意孤行的话,平阳县就将被腥风血雨所笼罩。烧死土人少年的那把火,就会烧在你们身上。”
有那脾气火爆的官员,一把将酒碗摔在了地上,指着石正峰,叫道:“你这个土贼,危言耸听,现在就该把你烧死!”
石正峰看了这个官员一眼,说道:“暴民烧死土人少年,你们身为朝廷命官,不仅不制止、不处理,还在这拍手叫好,你们比那些暴民还要可恶。”
王姓官员冷冷地看着石正峰,说道:“小子,烧死土人伙计的不是暴民,而是义民,大大的义民。”
“你怎么知道那酒馆老板娘,就是土人少年奸杀的,证据何在?”
“安定庄民风淳朴,又没有多少外人,李家妻子被奸杀,除了那土人伙计之外,还会有谁?”
“就因为那少年是土人,他就要担上qiang?jiansha?ren的罪名?”
“对,作奸犯科者,多是土人,土人天生就是贼骨头。”
石正峰扫视着中军大帐里的众官员,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吴良德的身上,问道:“吴大人,您也觉得土人天生比国人低贱?”
吴良德说道:“有些事不是我觉得的,而是事实摆在那的。你去大牢里看看,违反王法的,有多少是土人?你去贫民区看看,奸馋懒滑的,有多少是土人?反过来,你再看一看,造福一方者、为国做出贡献者,又有几个是土人?”
石正峰说道:“我承认,土人的受教育程度普遍没有国人高,土人贫穷愚昧者,照比国人也多,光鲜亮丽的成功者,照比国人却少。造成这种状况,是因为土人低贱吗?”
吴良德说道:“那当然了,除了土人天生低贱之外,你还有什么原因可以解释这些现象吗?”
石正峰说道:“敢问吴大人,如果郑国的主宰是土人,土人占据了一切资源,他们还会是那么贫穷愚昧吗?”
吴良德声色俱厉,叫道:“你一个小小的家丁,别蹬鼻子上脸,这里是平阳县,是郑国,容不得你放肆!”
石正峰毫无惧色,冷冷一笑,说道:“你们一直在压制土人、歧视土人,这种压制、歧视只会引起土人的仇恨、反抗。如果,吴大人继续这么做,恐怕平阳县动乱的那一天,为期不远了。”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吴良德怒不可遏。
吴良德可是平阳县的第一号长官,上马管军,下马治民,威风得很。今天,竟然在寿宴上,被一个小小的家丁指着鼻子质问,是可忍,孰不可忍?!
众官员叫道:“大人,别和他废话了,把他拖出去,剁了喂狗!”
吴良德冲着帐外,叫道:“来人呐!”
吴良德一声叫喊过后,士兵没有进帐,倒是春兰走进了大帐。
春兰笑呵呵地看着吴良德,说道:“义父,什么事情让您这么动怒?”
见到春兰,吴良德的怒气消了一些,指着石正峰,说道:“这个家丁实在是太放肆了,竟敢指责我,指责朝廷对待土人的政策。”
春兰说道:“义父,您可是平阳县的一县之长,应该有些气量,何必和一个家丁一般计较。”
听了春兰这话,吴良德也没办法再责难石正峰了。
吴良德身边的那些官员却不肯罢休,说道:“春兰xiao?jie,这个家丁目中无人到了极点,如果不给他一点厉害瞧瞧,天晓得他还会做出什么出格过分的事情。”
“是啊,搞不好这小子要揭竿造反呢,”有的官员阴阳怪气地说道。
春兰看了石正峰一眼,说道:“石正峰,你敬义父和诸位大人一杯酒,算作赔罪吧。”
听了春兰这话,石正峰还没做出表示,陈衮就笑呵呵地凑了过来,手里举着一杯酒,说道:“是啊,正峰,春兰xiao?jie说得对,你敬吴大人和诸位大人一杯酒,算作赔罪。”
石正峰冷冷地看着陈衮,心想这个家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情,哼,那笑脸里必然是包藏祸心。
陈衮把酒杯塞到了石正峰的手里,自己又举起了一杯酒,说道:“父亲,二弟,咱们一起敬吴大人和诸位大人一杯酒,祝愿我
们郑国繁荣昌盛。”
陈衮叫二狗子把春玉甘露溶进了石正峰的酒里,作为一个纨绔恶少,这春玉甘露可是陈衮出门在外、伤天害理的必备物品。
无论是什么人,只要喝了一滴春玉甘露,就会神志恍惚,欲-火中烧。就算是大罗金仙,喝了这春玉甘露,也要失了道行。
前些日子,陈衮看中了一个漂亮的女流民,就以招工为名,把那女流民骗进了家里。陈衮想睡了那女流民,女流民竟然不识好歹,死活不从,以咬舌自尽来威胁。
陈衮没有办法,叫人按住那女流民,灌了一滴春玉甘露下去,当时那女流民就乖乖地跪在自己胯下承欢。
有点可惜的是,药力过后,那女流民撞墙自杀了。
那女流民长得挺漂亮的,陈衮没玩够,现在想一想还感到可惜。
盯着石正峰手里那杯溶进了春玉甘露的酒,陈衮既紧张又激动。只要石正峰喝下了这杯酒,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当着吴良德和众官员,还有春兰xiao?jie的面,石正峰淫-心大起,丑态百出。呵呵,即使不死,石正峰以后也没脸再待在平阳县了。
哼,和我斗,石正峰你找死!
石正峰端着酒杯,有些犹豫,陈衮在旁边说道:“正峰,别犹豫了,敬诸位大人一杯吧。”
陈忠不明所以,也在旁边说道:“正峰,喝了这杯酒吧。”
石正峰叹了一口气,举起酒杯,对吴良德和诸位官员说道:“我敬吴大人和诸位大人一杯。”
石正峰把嘴唇贴在了酒杯上,扬起头,喉咙动了几下,将杯中酒喝进了肚子里。
陈衮欣喜若狂,笑着喝下了自己杯中的酒,这酒真香,真醇,真好喝,真真
陈衮瞪大了眼睛,感觉有些不对劲,身体燥热,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
陈衮看着身边的石正峰,石正峰喝下了一杯酒,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和吴良德、春兰等人说着话。陈衮听不清石正峰、吴良德、春兰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感觉耳朵里像是烧开了一锅热水似的,咕嘟咕嘟直响。
石正峰面对着吴良德、春兰等人,侃侃而谈,说道:“现在,国人歧视土人,土人仇视国人,而朝廷实施的政策,以及诸位大人的某些做法,又刺激加重了这种矛盾。使得国人、土人之间的矛盾陷入了恶性循环,变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春兰在旁边说道:“石正峰,朝廷的事情自有朝中大员们做主,我们就不要操心了。”
石正峰说道:“有一句话叫做‘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果我们”
石正峰正要慷慨陈词,突然,肩膀被人重重地撞了一下。石正峰扭头一看,陈衮满脸通红,像是煮熟了的螃蟹似的,张牙舞爪地扑向了春兰。
春兰和石正峰说着话,也没有想到,陈衮会突然疯了似的扑过来。只见陈衮张开了驴一样的大嘴唇,照着春兰那娇滴滴的小脸就要啃一口。
“大胆!”
关键时刻,夏荷冲上前去,挡在春兰身前,拦住了陈衮。
夏荷也是个女人,身上也散发着女性的气息,陈衮不去扑春兰了,抓住了夏荷,裤裆里一根硬撅撅的棒子就翘了起来,戳向夏荷。
夏荷怒不可遏,抬腿一脚,踹在了陈衮的肚子上,将陈衮踹倒在地。陈衮不顾疼痛,趴在地上,一把抱住了夏荷的大腿,作势就要撕扯夏荷的裤子。
吴良德和诸位官员都惊呆了,我的天呐,这是怎么回事?
回过神来之后,吴良德立刻大喊大叫,“来人呐,按住这疯子!”
几个士兵冲进了大帐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陈衮从夏荷的身上拽了下来。
石正峰喝的酒里没有春玉甘露,那春玉甘露不知怎地落入了陈衮的酒杯里。喝了混有春玉甘露的酒,陈衮现在是药力发作,不可阻挡了,就是拿来一块厚铁板,放在他胯下,他也能给戳出个窟窿来。
“按住他,按住他!”
看着陈衮那副样子,吴良德气急败坏地叫道。
四个士兵上前按住了陈衮,陈衮兽性大发,竟然张着嘴巴,伸着舌头,去-舔旁边那士兵的脸,舔得那士兵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春兰在旁边直皱眉头,叫道:“把这作死的东西拖出去,扔进粪坑里,叫他清醒清醒!”
士兵们拿来抹布堵住了陈衮的嘴,然后,七手八脚的,像拖疯狗一样,把陈衮拖了出去。
陈元宾还是心疼自己这个嫡长子,但是,看着吴良德和春兰的脸色,陈元宾愣是没敢吭声。
陈衮挣扎着,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春玉甘露明明下进了石正峰的酒杯里,石正峰没中招,自己却中了招。
这他娘的到底是为什么?
第216章?大雁和麻雀
见陈衮被拖出了中军大帐,石正峰莫名其妙。【全文字阅读..】春兰凑到石正峰身边,低声说了一句,“你欠我一个人情,要不然,被拖出去的就是你了。”
陈衮收买二狗子,让二狗子把春玉甘露放进石正峰的酒里。正巧,春兰看见了陈衮和二狗子在角落里搞鬼,等陈衮走后,春兰捉住了二狗子,问出了陈衮的卑鄙伎俩。
春兰给了二狗子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让二狗子把春玉甘露下进陈衮的酒里。陈衮不明所以,喝下了混有春玉甘露的酒,被士兵们扔进粪坑里,清醒去了。
吴良德看着石正峰,是横竖不顺眼,但是,春兰极力袒护石正峰,吴良德也不敢难为石正峰。寿宴在沉闷的气氛里持续了一会儿,便不欢而散了。
陈元宾向吴良德告辞,吴良德翻着眼皮,理都没理陈元宾。陈元宾心中暗暗叫苦,带着陈忠、石正峰出了中军大帐。
陈元宾问一位军官,“敢问军爷,我儿陈衮现在在何处呀?”
军官厌恶地指了一下远处,说道:“还在粪坑里泡着呢。”
陈衮再怎么不争气,那也是自己的嫡长子,陈元宾叫着陈忠、石正峰,要去粪坑捞人。
这时,春兰走了过来,说道:“陈老板,你们先去吧,我有几句话要和正峰说。”
陈元宾点了点头,带着陈忠去粪坑捞人,留下了石正峰。
春兰看着石正峰,说道:“石正峰,我知道你是杞国峰字营的校尉。以你的本事,当一个小小的校尉实在是太屈才了。如果你肯效忠太后、效忠二公子,以后,郑国的将军当中,必然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石正峰挑了一下眉毛,说道:“原来你是太后和二公子的人。”
春兰指了指自己和夏荷,说道:“我们都是太后她老人家的婢女。”
石正峰说道:“春兰xiao?jie,吴良德也是太后、二公子的人吗?”
春兰说道:“吴良德原本是二公子府里的奴才。”
石正峰问道:“那吴良德在平阳县为非作歹的事情,二公子、太后知道吗?”
夏荷在旁边叫道:“胡说八道,吴大人在平阳县一直是奉旨办差,哪来的为非作歹?”
石正峰看过张贵舍命送到新郑的、那些吴良德的罪证,石正峰声色俱厉,叫道:“吴良德虚报田亩数量,强征百姓税负,这也是奉旨办差吗?老百姓家里有二亩地,吴良德硬说有五亩地,把荒山野岭都算作良田,加到老百姓的头上。征收税负的时候,按照五亩地的税负向老百姓征收。
“老百姓要是交不上税负,就把家里值钱的东西统统拿走。要是家徒四壁,没有值钱的东西,就把男丁抓进牢房里,让女人带着孩子去凑钱。一个月之内,凑不够五亩地的税负,就把人家的房子扒了,然后将男丁装进大瓮里,活活蒸死。这些事情,你们都知道吗?”
夏荷翻了一下白眼,仰起头,望着天空,不理会石正峰。
石正峰情绪激动,双眼血红,看着春兰。
春兰还是那般神色平静,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石正峰怒不可遏,举起了巴掌,夏荷急忙护在了春兰的身前,冲着石正峰叫道:“你要干什么?!”
石正峰想要一巴掌把春兰抽死,老百姓被吴良德逼得家破人亡,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就遮掩过去了?
石正峰对春兰说道:“如果你的父母是乡下那些老实巴交的农民,吴良德逼死他们,你还会这么说吗?”
春兰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异样,说道:“我没有父母,我是太后一手养大的。为了太后,我可以付出一切。”
石正峰说道:“那如果太后是那乡下的农民,被吴良德派人装进大瓮里活活蒸死,你会作何感想?”
“放肆!”夏荷愤怒地训斥石正峰,“你胆敢冒犯太后,罪该万死!”
石正峰看了看夏荷,又看了看春兰,说道:“你们都是太后养大的,把太后当做了自己最亲近的人。你们懂得珍惜自己最亲近的人,难道老百姓就不懂得吗?看着那一户户人家,被吴良德逼得家破人亡,你们就无动于衷吗?你们这里,难道一丁点的良心都没有吗?”
石正峰攥着拳头,重重地捶了几下胸口。
春兰说道:“石正峰,人有高低贵贱之分,高贵的人为了达到伟大的目的,可以牺牲那些低贱的人,这是天道。”
石正峰冷笑一声,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对,说得对,当那大将军威风凛凛地站在荣耀的顶点时,谁又会在乎他脚下那些累累白骨,谁又会在乎白骨背后,那些孤儿寡母的哭声。”
夏荷叫道:“石正峰,你别说话阴阳怪气的,我就问你,你到底愿不愿意听命于太后、辅佐二公子?”
石正峰毫不犹豫,嘴里吐出四个字,“我不愿意。”
夏荷指着石正峰,说道:“石正峰,你可想好了,以后别后悔!”
春兰说道:“石正峰,你看不清郑国的形势吗?说一句实话,这郑国的君位早晚是二公子的,你愚忠于郑直,走的是一条死路。”
石正峰说道:“春兰xiao?jie,我纠正你一下,我效忠的不是郑君,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天下苍生。郑君爱惜百姓,所以我要辅佐他。”
夏荷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天下苍生?哼,你可真是高尚真是伟大。你拿自己当女娲娘娘呢,这世间的苦难都等着由你来拯救。”
石正峰看了夏荷一眼,说道:“大雁和麻雀的世界是不同的,我们之间都别再浪费口舌了。”
夏荷很是气愤,“我是麻雀,你是大雁,你可真会抬举自己,一个小小的校尉,也敢这样大言不惭。”
石正峰说道:“谁是大雁谁是麻雀,看的不是身份。你们这些视百姓如草芥的人,就是当上了国君、当上了大王,你们也是麻雀,只不过是穿了龙袍、戴了王冠的麻雀。”
夏荷恶狠狠地说:“你是大雁,我们是麻雀,可我们这麻雀,一口就能啄了你的眼睛!”
春兰在旁边说道:“石正峰,你的峰字营里,已经有人效忠二公子了,而且,这人还是你们峰字营的柱石。”
石正峰皱了一下眉头,快速在心里想着,峰字营里能称得上是柱石的,也就是鲍尽忠、苏广益、夏侯洪安、马汉这四个人。这四个人都是铁骨铮铮的硬汉,绝对不会因为荣华富贵,给郑公当鹰犬。
石正峰说道:“春兰xiao?jie,你这招挑拨离间,使得不怎么高明呀。”
春兰说道:“我从来不说假话,你要是识时务的话,就该学一学你的兄弟,尽早归顺我们二公子。”
这时,陈元宾、陈忠带着陈衮走了过来,陈元宾、陈忠把陈衮从粪坑里捞了出来,往陈衮身上泼了十几桶水,但是,陈衮身上的那股臭味还是顶风飘三里,呛得人连连作呕。
石正峰撇下春兰、夏荷,朝陈元宾他们走去,跟着陈元宾他们回陈家去了。
夏荷看着石正峰的背影,对春兰说道:“姐姐,这小子这么不知好歹,咱们干脆除掉他算了。反正那个苏广益已经投靠二公子了,杀了他,苏广益就会峰字营的正营官,率领峰字营为二公子效力。”
春兰说道:“那个苏广益虽然是副营官,但是,他的威望根本无法与石正峰相提并论。而且,四个副营官当中,除了苏广益,其余三人和这个石正峰一样,态度都很顽固。杀了石正峰,恐怕峰字营就会彻底地站在二公子的对立面。”
击退了周天子的七国联军之后,郑国上下都知道了峰字营的厉害。峰字营虽然只有一千人,但是,他的战斗力却是郑军一万人都无法比拟的。
如果郑公能把峰字营收归到自己麾下,那么,在争夺君位的时候,郑公获胜的几率就能大大地增加,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郑公本来是要杀死石正峰,夺取峰字营,就是他雇佣强盗,在路上截杀石正峰和杨涟。但是,后来经过姜太后的劝导,郑公意识到,除了石正峰,没人能掌控峰字营。于是,郑公就放弃了杀死石正峰的念头,让姜太后派出春兰,去拉拢石正峰。
在截杀石正峰的时候,郑公派人携带重金,去收买鲍尽忠、夏侯洪安、苏广益、马汉这四位峰字营副营官。
鲍尽忠、夏侯洪安、马汉义正词严,把送礼的人赶出了大门,送礼的人不肯走,被鲍尽忠、马汉提着刀,追出了三条街。
当郑公的亲信给苏广益送礼的时候,苏广益本来也是拒绝的。就在苏广益把郑公亲信赶到大门口的时候,杨怡珍走了出来。
杨怡珍问清楚了郑公亲信的来意之后,让苏广益收下礼物,为郑公效力。
苏广益说,自己不能背叛石正峰。
杨怡珍说道:“背叛?听你这意思,石正峰是主子,你是他的奴才喽?你们俩年纪相当,出身相当,本事相当,堂堂五尺汉子,你为什么就心甘情愿在他手下当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