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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能这么想呢!
邹鱼只看了他一眼,就明白好友心里在想什么,不由得落了脸色,张石青看他变了脸色,慌忙解释。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最近昏了头了……”
“石青,我知你最近亲手送走了很多同志心里不好受,但你不能把罪责归咎到一个女子身上。”
张石青被说破了心事,一时间心里羞愧难当。
他是在医院做事的,那三个被日本军送到医院的同志,只因不愿落在日本人手中受无尽的屈辱和折磨,三个人最后全都是张石青亲手送走的。
第一次,他亲眼看着好友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好友远赴他乡学医,为的是希望靠自己的一双手拯救同胞,拯救华国,他从没想过会有一起并肩作战的同志葬送在他的手上。
他看着好友将自己的双手放在洗手池上洗到蜕皮,看着好友难受的整宿用酒精和尼古丁麻痹自己,看着好友被自己逼到崩溃发狂时拿着手术刀自残。
张石青和他不一样,他像领头的狼,无肉不欢,而张石青就像牧场的羊,温文尔雅。
他杀人,手上染血。
他救人,手上也染血。
可两种,性质上完全不一样,那三个人,如果他走不过去,那么将成为张石青一辈子无可挽回的救赎。
看着张石青在自己围起来的城墙上撞得头破血流,他也难受,救国这条路,从来就是艰辛的,从来也是孤独的,是无助的。
张石青这段时间人前看不出什么,可人后却格外尖锐,他可以体谅一二,这是他的坎,他爬也要爬过去的坎。
邹鱼可以陪着他爬,但不允许他心生恶意拉别人下马和他一起爬!
好在好友纵使昏了头,最后却仍然保持理智。
张石青眼眶通红,他滑着蹲到地上,眼前模模糊糊间又出现了死去的那三位同志的脸,那是三张再朴素不过的脸,扔到人群里过眼便能忘记的三张脸,但此刻他们全深深的刻在了张石青的心里,如钝刀子割肉般磨着他的神经,让他痛苦不堪。
“大哥,我看到他们了,我又看到他们了……”
张石青蹲在地上,双手插入头发里抱着自己的脑袋,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悲恸欲绝的情绪笼罩着他。
他的手因为动作,袖口被滑倒小臂,漏出里面被割伤了翻开皮肉的痂壳,此刻他双手用力,结痂的伤口被崩开,鲜血渗了出来。
邹鱼脸色骤变,他忙跑过去揽上张石青的肩膀,紧紧捏着他的脸,迫使他抬头。
“石青,石青,他们走了,走得很安详,这不怪你,没有人怪你,你该放下的,我们会替他们报仇,石青,你看看我,认得我是谁吗?”
邹鱼拍着他的脸,努力让他清醒。
看着张石青涣散的目光渐渐聚拢,邹鱼缓缓吁出一口气。
“大哥……”
“是我。”邹鱼松了口气。
递给他一支烟,张石青顿了顿还是接了,他颤抖着手想点燃烟,却始终没能够上烟尾。
“不慌。”邹鱼语气放缓,伸手替他点烟,橘黄色跳动的火苗凑近,很暖很炙热。
张石青烟一支接一支的抽,邹鱼陪着他,一支接一支的陪。
直到一整盒烟都空了,邹鱼这才拉起张石青,拉着他做到椅子上。
张石青恢复了绵羊的温顺,他笑:“大哥,又让你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