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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捉拿逆党二皇子。这倒显得一旁一直为自己辩解开脱的太子格局太小。
皇帝本就对太子起了疑心,这样一番对比,就更加偏向于二皇子是受了太子的陷害,无奈做了反贼。可如今二皇子已反,他一共就三个儿子,老三愚钝不成气候,若是再失了太子,可就无人继承大统了。
所以皇帝就是再怀疑太子,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暂时力压弹劾太子的臣子。只让太子不再插手查案,避开嫌疑。
想想朝堂这些枯燥复杂的事情,沈之璋就觉得煮豆连写带画、错别字连天的“密报”十分有意思了。限于看不懂煮豆的文墨,复述信件的事情就交给了豆萁。
“公子,公主昨儿就是吃吃喝喝了,东旭先生谈生意,公主压根没去。”豆萁三言两语就复述完了。
“我干?那么厚一沓纸都是吃吃喝喝了?”沈之璋纳闷:“拿来我看看!”
“您看不懂的,很多都是奴才和煮豆平日里为了传话方便自己创的说法。”豆萁嘿嘿一笑连忙把纸递给他。
沈之璋接过,看着一张一张龙飞凤舞图文并茂的密报,其中除了各别字能辨认,剩下的完全不知所云:“这乱七八糟都写的什么玩意儿!当初让你们和我去学堂听的课都喂狗肚子里去了?”
“您还好意思说,以前上课,哪次不是您带着我俩逃课啊!”豆萁小声嘟囔:“您跑的比我们还快!”
“嘿你这个小兔崽子!”沈之璋嘴硬,抬手把信丢给他:“你和我比啊!你有我聪明啊?再看,看仔细了,看看上面说没说那个娘娘腔干嘛了!”
“哦。”豆萁又重新仔细的辨别煮豆的字迹,很快便在一堆对话中发现了隐藏在吃吃喝喝中浓墨重彩的一笔,当下惊喜的高呼一嗓子:“公子!东旭先生去逛青楼了!”
“哦?”沈之璋抬起眼皮问道:“怎么说的?”
“公主曰,君逛青楼,见男见女?
朱曰:男女都见。
公主曰:不怪哉?身体可行?
朱曰:体健,吾爱,莫管。”豆萁咋舌:“公子,这个东旭先生到底怎么回事啊?他不是说……”
“哼!”沈之璋鼻子冷哼一声:“他这是癞蛤蟆日青蛙,长得丑玩的花!”
他话音刚落,便见身子挺的板正的韩熙稳步进来,路过他桌子时,微微摇头叹息,轻不可闻的说了句:“哎,有辱斯文!”
沈之璋懒得理他,只对着豆萁道:“把信收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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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铝矿所属权的会议开过后,双方主要因为占地面积和价格谈不拢,不欢而散,算是终止谈判了。
现在矿山所在的地方,这片土地的主人是个姓温的老头,他原先经商暴富后,腰缠万贯树大招风,一家妻儿老小被强盗抓去绑架劫财,几乎是九死一生,全家才团圆了。故此他便没了继续经商的念头,打算卖了土地归隐。
可白土山一连好几座,朱东旭认为含矿最高的那一座,便是温老选择归隐的地方。朱东旭觉得,要么给我降价听你的,要么听我的我多掏钱,可这两种人家都不愿意。双方为这事舌战了几个轮回也没结果,最终温老丢下一句累了,便回家去了。
此行看来是没什么结果了,朱东旭灌了自己一杯茶才悲愤道:“如此物欲的一个老头,还归什么隐啊?这像归隐的人吗?”
“消消气。”锦书示意夏绫给他添茶,劝一句道:“也别太着急了,这么大数额的买卖,四五天怎么能办好?还是要多考虑考虑啊。”
“我倒不是气生意不成,气的是他们这种精明的商人。他哪里是非要住那儿啊,他是提前打听到我考察的信息了,知道我看中那座山,故意加码加价呢!”朱东旭一拍桌子骂道:“果然那个陪我看山的老头是个两头草呢!当时我就觉得他贼眉鼠眼的!”
锦书轻轻笑了笑道:“行了,人家走了,天也不早了,我们回客栈去吧。”
“原先定的是明儿启程回京,这下好了,又白来一趟了!”说着朱东旭哀叹一声,站起了身,转身往外走去。
锦书也跟着起身,夏绫连忙帮她系好披风,紧跟其后。
众人才出了房门,还没走到楼梯口,便见朱东旭又气哼哼的返回来,见着煮豆便是当头一拍,斥道:“你这个臭小子,我披风没拿,都没人看见吗?”
“哎!又不是我一个人,你怎么就打我一个……”煮豆捂着头委屈巴巴告状:“公主,你看他!”
“就你一个男的,不打你打谁?”朱东旭瞪他一眼,随即对锦书道:“你们先下去,我回去拿。”
看着他风风火火往里走的背影,锦书忍不住噗嗤一笑,抬手摸了摸煮豆的头问道:“打疼了?你真傻啊,以后见着他不会躲远点?”
夏绫也忍不住偷偷笑了,看着煮豆小声说:“你活该!朱大人好歹也是个主子,你越发没大没小了。”
锦书抿嘴一笑,盯着夏绫道:“你还笑!还有小环,都知道人家是主子,怎么都忘了给人家拿披风?”
一时众人都低下头,笑而不语。唯有小环大胆的说:“我们真忘了。不过朱大人脾气好着呢,不会生我们的气。”
也是。
“下不为例。”
锦书莞尔一笑,扶着栏杆慢慢往前走去。她将要下楼梯时,正巧楼下有一个穿着月白色衣裳的男子正低着头快速上楼。待锦书看到他飞快的走到跟前时,已经避之不及。她连忙侧了一下身子惊呼道:“小心!”
那男子瞬间也反应了过来,猛地停下步伐,侧身后退一步,嘴里说道:“对不起,小姐。”说着抬头飞快的看了锦书一眼,只是一眼,他又很快的移开视线,低头快速的走开了。
刹那间的四目相对,锦书只觉得心跳停了片刻。大脑还未反应过来,身体便率先做出了举动。她猛地回头轻轻推开挡着视线的小环,可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某个房门里,只剩下了一个袍角翻飞。
空空的走廊不见人影,锦书只好转身自言自语道:“那不是宁王小世子高承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