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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虽然是知识,但与自己的关系不是很大,所以,就一个劲地闹着喝酒,但小袁乘着酒劲,哪里能够刹得住车?
“这一下,董事会就出现三个大股东了,再加上代表其它股东利益的独立董事,还有公司合法性监督的监事,那得有多少人?这就是公司治理的变化。”
他这一串名词,冬子比较陌生,他只听说过董事长总经理这类称号,对其它的并不熟悉。所以,万能的反问是:“那又怎么样?”
“跟你举这个例子,是结合我们公司说的。”小袁吃了一口菜,赞扬了冬子的手艺,继续说到:“我们这个厂,变成一个上市公司,原来的大股东,就两个。一个是现在的董事长,一个是现在的总经理。后来,引进的战略投资者,目前是我们的一个董事。我这几天过年,电话没闲着,我在公司的熟人,包括我们部门的头,都在关心一个变化。”
“什么变化?”
“董事长要辞职了,他的股份要转移给那个战略投资者。这就有巨大的变化了。”
“什么意思?”冬子还不明白这个变化的含义。
“董事长作为大股东,以前与总经理商量着办事,况且,日常事情,以总经理为主。如果董事长出让一部分股份,具体多少我不清楚,给这个战略投资者,就是那个饶董,那么,公司最大股东,就有可能是他了。如果他是最大股东,那原董事长辞职,他就有可能要当董事长。”
冬子还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含义,毕竟当官的换过去换过来,与小世百姓有何关系呢?
其实,他说了这么久,但最后一句话,确实让冬子感受到一些意义了:“如果这种情形到极端的话,有可能总经理要换,明白吗?”
这才算是有影响的大事,毕竟总经理换了后,整个经营的方式,就有可能改变。冬子关心地问到:“那会有什么具体的改变呢?比如说,经营方式?”
“我个人觉得”小袁套用了一句官话,其实,这就是两个人的酒话,你不个人觉得,不能够代表哪个官方吗?你又不是官。
“我个人觉得,如果出现换掌舵人的情况,公司的大致运作模式,也不会有大的调整。因为,公司现在的效益还不错,股价也在上涨,一般不会轻易调整。或者说,尽管总经理不调整,但董事长干涉事情会更多,不比以前董事长了。”
以前的董事长,是公司开创者之一,他的故事,冬子也听说过一些。但公司上市后,他就到美国去了,据说他儿子在美国,他去陪孙子去了。每年只有一到两次回国,也就是参加公司的最重要的会议而已。平时董事会,大多由总经理兼副董事长召集,他以视频的方式加入,也不多说话。
但是,因为他是公司创始人之一,年纪比较大,说话比较少,所以,他说的话,一般是很管用的。如今,估计老董事长想退休,把股份让出来,只留一部分股份,其余的换成钱,要在其它地方投资吧。
公司经营得好好的,他为什么要离开呢?
冬子正在想这个问题时,小袁突然冒出一句话来:“你知道不知道彭哥的事?”
这就让冬子紧张了,他到这公司来的唯一大树就是彭哥,他赶紧问到:“他有什么事?”
“你不知道?你没到他家拜年?”
“他倒是请过我到他家团年,我没去怕打扰。但是拜年的事,他只要求电话拜年就行,不要过去了。”
小袁看了看冬子,笑到:“也行,君子之交淡若水嘛。没啥。”
“你快说,彭哥有什么事?”
小袁却非要逼着冬子喝一杯酒,再告诉他。冬子只好照办,谁让他那么认真呢?在江湖上,认真,你就输了。
“爽快!”小袁也陪着喝了一杯,他并不欺负冬子。“是好事,莫紧张,他好像已经提了销售副总,过完春节,就在全公司宣布。这,我也是听我们部长说的。”
听完这,冬子的心才放了下来,调侃到:“你跟你部长,关系还好嘛。”
“一般吧,我给他打电话拜年,他随口告诉我的。他知道,我跟彭总关系好。其实,这倒不是好事。”
这句话,让冬子有些意外:“不是好事,为什么?”
“跟领导关系好,是要啥领导。领导之间,万一有猜忌或者矛盾,我们下面的人是不太清楚的。跟彭总关系好,假如我们部长跟彭总有矛盾,那岂不是得罪了部长?部长不把我当自己人,我怎么混?”
“他们关系好不好,彭总没给你说过吗?”
“他们关系,现在来看是好的。万一有一天,不好呢?”
这就让冬子不好理解了,一般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看缘分,投缘的,关系就好,没其它事,关系好的可以好一生,这是冬子的概念。
小袁解释到:“冬哥,你还是太年轻。你说,刘邦跟韩信,原来关系好不好?”
“那当然好了。”这个历史,仅在史记中就有,冬子是看过的。爹爹家当年有一个白话本的《史记故事》,爹爹推荐每一个孩子看。陈冬觉得那里面的故事很精彩,况且白话文翻译出来,很生动,看得懂。
“那后来,刘邦为什么要杀韩信呢?”
这问题倒是有许多答案,但这些答案,别说说服小袁,连冬子自己,都曾经疑惑过。毕竟,杀死一个过去的生死兄弟,那种心态,冬子是无法想象的。冬子当时读到这一段时,总在想,韩信为什么要谋反呢?他当个王不好吗?刘邦为什么要杀他呢?就是猜忌他,把他职务免了,不就行了吗?毕竟,韩信为汉朝立过大功,也是他亲自表扬的,三大功臣之一,怎么可以说杀就杀呢?
冬子的眼神已经告诉了小袁,他对这些事不太理解。他觉得,作为朋友,应该给他普及一下,毕竟吃了人家烧的菜,况且,自己也有这个义务,他跟袁总交流过的。
“富贵险中求,这句话,你听说过吧?”
冬子点点头,这句话听过好多人说过,但他没有细想过。因为,他从来对自己没有过富贵梦。以前父母在时,那种衣食有余的生活,在冬子看来,就是幸福的了。如果到爹爹晚年那种程度,就算完美。
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见识约束了他的志向。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富贵本身就是危险的。你想,人人都有上进心,人人都想富贵,但是,富贵天然属于少数人的。少数人占有大量的资源,这就会引来大部分人的嫉妒。普通人的嫉妒没什么力量,但上层人的争夺就危险了。以韩信为例,天子最富贵,只有一个,万一他要跟刘邦争天下呢?人心难测。仅有感情是不够的。所以,韩信被杀,原因只有一个,是因为他有那个能力,至于有没有那个意愿,就不重要了。”
冬子现在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接到:“这是不是卸磨杀驴的意思?”
“有这层意思,天下已经安定,能打仗的韩信用处不大了,所以,可以杀。”
“那也太残忍了吧。不让他带兵,或者不给他权力,不就行了?”
“刘邦起家时,有权力吗?没有。韩信最开始加入时,也没权力。但是,韩信有能力啊。有这种可能性,就是危险的。所以,他必须死。”
冬子觉得,小袁的说法,听起来很有道理,但自己感情上还是接受不了。况且,这与彭总与小袁,有什么关系呢?
“彭总的位置,是不是大家都羡慕的?为什么?因为他跟总经理关系好。那么,如果总经理换了,新的经理,势必要清理旧臣,好用听自己话的人。那部门领导,就得站队。”
这话没头没尾,冬子赶紧问到:“高层斗争,就这复杂?”
“当然,假如,我是说假如,现在的总经理与那个即将成为大股东的饶总有矛盾,下面各部门的部长们,是不是得站队?你不想站队都不行。如果他们两个当家的有矛盾,你该听哪个的呢?”
冬子说到:“哪个对听哪个的嘛,这还用说。”
“图样图森破!判断对错的权力只能是董事会,下属有这个权力吗?所以,假如我们部长站在饶总一边,而彭总只能跟随总经理,怎么办?我在自己部长面前,何以自处?”
冬子听到这里时,对小袁有些看法了。做人不能这么见风使舵,哪个占上风就随风倒,这不是做人的原则。更何况,这一切都还没发生,就出来这么多的小心思。难道,小袁是个小人?
借着酒劲,也不怕得罪他,反问到:“按你这说法,彭总对你太好,还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