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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了。
“你还是不是我的儿子？”他抬起头，有些不确定的味道。
从他的眼眸之中，寒江看到了忐忑，不安，以及些许的敬畏。
这种神情，却是让寒江心中也有些酸楚。
他眉头皱起，这只怕又是身体原主人的一些烙印在作怪了。
自己来到地球后，性情其实被改变了许多，少了几分冷漠，多了几分人性，而这，却还是要感谢败家子。
“我和过去的那个自己，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寒江思索少许，说道：“但我的身体里，的确还流淌着你的血。”
这是他所能给出的最好解释。
寒景山闻言，坐了下来。
“我很开心，至少你还承认自己是我儿子。”
“不瞒你说，我知道了你离开寒家后的所作所为，我几乎有一种直觉，你已经不再是我的儿子了。”
“寒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样子，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寒景山深吸口气，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挣扎。
“那一日，我将你赶出家族，看似绝情，其实我何尝不知道，你其实是被冤枉的呢？”
“但，又有什么办法，你那么没用，那么荒唐，脑子里只有声色犬马，你怎么和你二叔斗，怎么和你堂弟斗？我赶你走，其实是为了保护你！”
“可我没有想到，你这一次离开，却是困龙升天，眨眼睛，就已经成为了令人仰望的存在。”
说到这的时候，他并没有多少喜悦，而是满心的苦楚。
寒江的名气越来越大，本事也越来越大，而寒家，则是越来越惨。
无数人嘲笑，那些都不重要，真正让寒家人痛苦的是，寒家出了一头真龙，已经扶摇九天，却和他们没有丝毫干系。
本该以子为荣的寒景山，也感觉不到多少骄傲，反而更多的则是耻辱感。
他作为一个父亲，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有准确的认知。
“你到底想说什么？”
寒江任凭败家子的父亲将一些憋着的话吐露干净，之后，才淡淡询问。
过去的事情，他其实未尝看不出来。
但寒景山所谓的保护，却是不成立的，事实上，赶败家子离开，就是放弃。
他应该很清楚，败家子没有在社会上生存的能力，过去得罪的那些人，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寒景山看着一脸平静的寒江，轻叹了口气。
果然，并没有办法用情感来打动他。
“我这次来，有两个目的，第一，是你的哥哥的遗体已经被火化了，听说是你带回来的，我感谢你。”
寒景山深吸口气，继续说道。
“第二，则是我要揭露，你真正的身世！”
“你不是我亲生父亲？”
梦月儿偶尔也看一些韩剧，寒江受她熏陶，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这方面。
寒江没想到这种狗血的剧情自己也会亲自经历一番。
正要喝水的寒景山，一口水呛到自己，好久没有缓过来。
“咳咳咳，我当然是！”
“那是什么意思？”寒江露出好奇之色。
“当初你有没有从你哥的遗体上拿到一枚玉佩？”寒景山神色严肃，询问道。
“有。”寒江从储物袋之中取出玉佩，放在桌子上。
那一日诛杀了邪神后，寒江便得到了这枚龙形玉佩，直觉告诉他，玉佩之中或许隐藏着了不得的秘密，所以他便一直留在储物袋里。
“果然是它……”
寒景山颤巍巍的伸出手，摩挲着龙形玉佩，眼中竟然泛出泪光。
“你对你母亲还有映像么？”
闻言，寒江摇了摇头。
败家子的记忆之中，并没有太多母亲的画面。
“也是，她离开的太早了。”
寒景山顿了顿，说出了一句让寒江有些惊讶的话来：“你母亲，是一个修行者！”
“什么？”
寒江一怔，头一回有些动容。
“没错，在外人看来，她是梦家的女儿，我娶了她，是在梦家明媒正娶的，可实际上呢，并不是这样。”寒景山眼中露出回忆之色，说出了那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寒江的母亲叫做梦妙音。
本是楚家的修行者，因为受到仇敌追杀，所以逃窜到了东州，重伤之时，被寒景山所救。
二人生了情愫，自然走到了一起。
当时的梦家与寒家交情极好，为了掩盖梦妙音原本的身份，便让梦家的老爷子认了她当义女，对外说是亲生女儿，海外读书，近期才回来。
除却梦家的直系亲属，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于是才有了寒景山的明媒正娶，二人结婚后，的确过了一段安稳日子，并且还有了两个孩子。
可惜好景不长，刚刚生下寒江不久，梦妙音的身份就被仇家发现，远赴东州要将她捉走。
那个时候，寒江还很幼小。
为了不牵连丈夫和儿子，梦妙音离开寒家，再也没有了音讯。
毫无疑问，应该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这个故事，说起来倒也是简单，可是说完后，寒景山却是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