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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给云墨遏制蛊毒的时间并不会很长,只是云墨会比较累,每次都会沉沉睡去,次日的早朝也会取消。
索性如今朝臣都已经习惯了,三日一歇。
不知过了多久,阿音扶着桌子的手心蓦然一动,沉沉的夜色悄然吞噬了她突如其来的一滴泪。没有人瞧见,连她自己恍惚间也以为自己并未听见什么。
良久,终于有人掀了帘子,走了进来。阿音听见声音,抬眸看去,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那里的秦夙。
“怎么样了。”女子扶着桌子要过去。可能是因为站的久了,腿有些发麻,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慕无尘上前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不悦道:“你慢点。”
阿音却只看着秦夙,终究看见对方摇了摇头:“不行,试不出来。”
“……”
“什么叫试不出来。”慕无尘一手扶着阿音,不解道,“是血蛊不是金平年下的,还是这法子没用。”
“都有可能。”秦夙说着掏出了怀中的火折子,上前点亮了一盏灯,这黑了许久的屋子,终于渐渐地亮了。
秦夙这才看清那两人的身影,不禁蹙眉道:“撒开。”
慕无尘微微挑眉,扶着阿音坐在了一旁,然后松开了手,闲闲的甩了甩衣袖,站在了旁边:“侯爷的意思是,这法子并没有用。”
“法子是对的,但是阿音不行。”秦夙收起手里的火折子,棕色的眸子看向坐在那里神色复杂的阿音,“可能是因为不是亲生父女,也可能是因为你体内有别的蛊,总之目前看来试不出什么,没有反应。”
这话……有好几个意思。
“你若是真的怀疑是金平年,看样子至少要用金连礼的血来试。”
阿音眉心微微一动:可是,金连礼远在北疆。
“等北疆那边安定了,招他回京吧。”慕无尘道,“到时候再说。”
阿音抬眸看他,听见秦夙应和道:“是啊,这事儿暂且不要再想了,你也不要再如此莽撞了,今天这事儿要是让皇帝知道了,更加焦心,不利于养病。”
半晌,阿音在他们俩人一唱一和的劝说下,终于应道:“我知道了,我也是一时情急。”
“关心则乱。”秦夙说了一句。
慕无尘微微垂着眼帘,没有说话。
子夜将近,阿音身心俱疲的回到了寝室,看着已然沉沉睡去的云墨,吹了灯,爬上床拥着他才长长的舒出一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凤阳宫外,两个人倾长的身影并肩而立,一个看着天空中寂寥的明月,一个看着苍穹下沉静的宫殿。
“侯爷不妨直说,究竟如何了。”慕无尘略沉的声音和着夜色,忽而问道。
“我方才说的就是事实。”秦夙说着看了他一眼,“慕相有精力去担心旁人,不若担心一下自己吧。”
“我好得很。”
“本侯观慕相的气色,可不太好,慕相还是多多保重自身才是。”秦夙说着举步道,“今年春迟,说不定还有一场雪要下呢,慕相还是保重身体才是。”
“侯爷辛苦了,也要多多保重才是。”慕无尘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毫不相让道,却在秦夙走远之后,掩唇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在这样静谧的夜里,被他小心翼翼的隐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