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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再问下去,只是看着一个方向出神,梁珺发愣一阵循着同一个方向看过去,看到的不是李林。
是韩立。
这会儿太阳出来,韩立袖子挽起用铁锹扬起麦子,右手小臂紧实的肌肉有棱有块,他神情有些过分的专注,居然做农活也很投入。
梁珺再看一眼李林,李林喘着气,手中的铁锹和人一样无力,举也举不高,确实是没什么好看的。
梁珺心底顿时同情起李林来,女人在迷茫又害怕的时候还是很容易被力量征服的。
梁珺和刘佳乐下午做的都是打杂的活儿,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几人在赵成家一起吃过饭,然后在外面靠近树林的地方开了个小会。
李林提出个疑问,“麦田那边的树林什么情况,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有没有出路?”
那片树林看不到尽头,目前还属于他们没有探索过的领域。
韩立抽着烟说:“明天不用干活,树林那边可以去看看,但我明天在村子有事,你们不急就等明天下午。”
梁珺一眼看穿,“你要去水牢?”
他瞥她一眼,很理所当然问了句,“你去不去。”
梁珺点头。
李林说:“那这样吧,我和刘佳乐明天先去树林看看情况。”
做好计划,刘佳乐和李林依旧回帐篷那里,李林是憋着一股气的,明明有车,但梁珺一点儿给他车钥匙的意思也没有。
现在几个人看彼此都谈不上很顺眼,但尴尬的是,在这种朝不保夕的境地里,就是彼此反感的人也得协作。
李林和刘佳乐走了之后,韩立跟梁珺并肩往赵成家里走,韩立在地上碾灭了烟,“今晚我要去泉那边,你自己晚上警醒点,别总睡和死猪似的。”
梁珺一愣,先反弹了一下人身攻击,“你才睡觉和死猪似的呢!”
韩立扯扯唇角,“也是,大意了,差点被你脱了衣服。”
梁珺耳根滚烫,“那……我,我那也是有原因的……”
这件事从中午开始俩人并没提过,梁珺本来以为就这么过去了,现在被男人用这种口吻提起,她顿觉脸上无光。
韩立心情似乎不错,还笑了下,“还真没见过你这么主动的。”
“我没那个意思!”
梁珺一脸羞恼,脸红了个彻底,“我就想看看你背上有没有伤疤!”
韩立想起来了,“还在想你妹妹那个预言?”
梁珺脸别一边去,“她的预言没出过错。”
韩立说:“梁珺,你是被柳玉言领养的,平心而论……你妹妹是在柳玉言身体出现变异之后出生的,你也说了她可以预见未来,你确定,她是……”
梁珺打断他,“行了,你别和我套话了。”
她停步,看着他,“你想找拯救你妹妹的办法问我没用,梁逸生找法子找了十多年,最后的结果你也看到了,我要是知道什么办法,我就不会眼睁睁看着柳玉言死,我妹妹和这些事情全都没有关系,你好奇她没有用,她要是知道什么,柳玉言也不会死。”
韩立也停步,回头望着她,隔了几秒,低声道:“我没有恶意。”
“谁知道呢,搞不好你会杀了我,”梁珺双手抱臂,懒洋洋地笑了笑,微微仰着下巴看他,“真想听点儿有用的,我的劝告是,别去打看泉的主意,梁逸生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看了泉,他什么下场你看到了。”
眼前的女人言语和神情间已经恢复戒备姿态,韩立也笑笑,“我和梁逸生不同,我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梁珺心里暗道无知,但她没再说话,沉默着迈步往前走。
乡野路上很安静,两个脚步一前一后极有节奏,她走了神。
想他是不是真的要去看泉。
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听说过泉之眼的人不会不好奇,毕竟生而为人,欲壑难平,有这么样东西可以满足人的愿望,不是和宗教一样虚妄的寄托,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谁不想去看看呢——一个真真实实存在的,会回应人们愿望的神。
梁珺自己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想法,只是梁逸生这个先例太惨烈了,她不愿意冒这个险,在梁逸生身上,她亲眼目睹过那种匪夷所思的“神迹”。
梁叶的确是柳玉言出现症状之后所生的,而在那之前,梁家经历的那一些列事,不光梁珺,就连周遭的人都觉得宛如奇迹。
梁逸生被剽窃他学术成果的人打成重伤,柳玉言被那些人强暴,那一段时间,梁珺觉得家里的空气好似都是凝滞的,她太小,不是很懂大人的事情,但她会感知他们的情绪。
她也很难过,她帮不上什么忙。
梁逸生出院之后陷入消沉,成日抽烟酗酒,那时候断了的手脚都没好,也不注意身体,行动不方便的时候就叫梁珺或者柳玉言帮忙拿酒。
柳玉言性子软,深夜里时常哭泣,梁珺虽小,脾气却是有的,有一回被梁逸生使唤去拿酒,她不乐意,告诉梁逸生应该戒酒,结果被梁逸生痛骂。
骂就罢了,梁逸生那时是真动了要打梁珺的心,只是从沙发上才起来就摔倒在地上。
他本来处于复健期,却缺乏锻炼,身子重重摔在地上,距离梁珺有几尺远。
那个画面给梁珺的印象太深刻了。
她当时是害怕,梁逸生其实从来不打人的,也没打过她,从前都对她很好很温柔,但一切都变了,他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的,浑身散发着烟气酒气,他看起来根本不像梁逸生了。
梁逸生摔在地上之后,眼神呆愣,好像是在反应,在长达数秒的静默之后,他忽然抬手,拳头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梁珺被吓的后退一大步,想跑,而身体是僵硬的,然后她听见了哭声。
梁逸生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