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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真是混到了极致。
她偶尔抬眼看看四周,就会触及庄有生那复杂含蓄的目光,便又不好意思避开了。
不知为何,如今,看到庄有生她忽然多了种心跳的感觉。整个宴席上,可能最感兴趣的就是庄有生了。
庄有生很少说话也只是默然处在林漠田一边,夹着林漠田,偶尔看看蝴蝶。只有蝴蝶看得出,他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没有喝酒,只喝茶。一口一口慢慢呷着。握着杯子的手指修长优美,灯光下略略显得苍白,握着画笔时,却是那么的镇定自若。
蝴蝶发现,他是从来不戴首饰的男人。从第一次见到他,他除了一身裁剪做工精致的西服,别的多余物件一概没有。
林漠田之前还奇怪:有生啊,怎么不喝酒?
他下颌微微抬了抬,说:今天我开车。目光却飘过林漠田,淡淡洒洒落在蝴蝶这里。
忽然有个自称为作家的酸腐文人,穿着西装,还带着条围巾,这房间里足足有二十多度,蝴蝶不但脱了外套,恨不得连毛衣都脱了。
他却始终让这条围巾挂在脖子上,可能他认为这不光是御寒之物,更是一种身份。自认为帅过了天南地北。
之前就一直拿眼睛在打量着蝴蝶,只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搭话。
文人,特别是文人男人,一向容易遇景生情,正所谓感时花溅泪,看着女人秋波荡漾,必然有我之境地产生遐思,哦,良辰美景怎生能少的了我的“定不负相思意”。
大抵男人看女人都如此这般。
此刻,兴许喝了点酒,又仗着大家厮混熟了,就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放着胆子,擎着酒杯,开始往蝴蝶这里来。
先是满面喜笑颜开地对林漠田说:“林老,今天我定要敬你一杯。”
林漠田正是春风满怀之际,自然笑着相迎:“哦,不敢啊,不敢。”
这位男子举着酒杯说:“我先干了,林老随意。”说着一挺脖子,就喝干了杯中酒,忽然眼波一溜,嘴角微微露出一丝诡异地笑,眼睛斜晃着蝴蝶,说:“这位姑娘,我也想敬姑娘一杯。听林老说,姑娘才学满腹,模样又俊,不知在哪家杂志工作?”
蝴蝶看着就来气,正眼都不看一眼,冷冷说:“就一般的杂志社。”坐着一动不动。
这文人举着酒杯此时不由尴尬起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僵在了那里。旁边另外一个男人插上嘴来:“你先敬她一杯。”
一语提醒了他,他爽朗笑起来,故作豪放地说:“是,是,我先自己敬了这杯。姑娘你随意——”他一仰脖,又喝了一杯,之前本来喝了不少,两杯下去,酒气立刻顺着脖子涌了上来。
蝴蝶看着他脖子上的青筋都在快活地跳跃。
蝴蝶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她并不想喝这杯酒。有些局面她知道,不能开,一开恐怕就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