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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原儿看易辰离没有推她了,得逞的露出了笑容。
两人相处久了,安原儿太知道,易辰离吃软不吃硬,她知道,该用什么方式,他不会拒绝她。
她把脑袋在易辰离肩膀上讨好的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小猫咪。
“易辰离,你知道我为什么明知很痛很辛苦也要学骑马吗?因为我想证明给你看,即使我这样没有运动天赋的人,只要有一点希望,坚持去做,也能学会骑马的。”
易辰离应了声:“圆滚滚很棒,想做的事情,就可以做到。”
安原儿顺着这话说:“那你知道我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吗?易辰离,我想治好你的腿,做梦都想。”
“当日在南渡河,我对着河灯许的三个愿望,全部都是一样的,我希望易辰离的腿,好起来。”
易辰离内心触动,腿是他的禁忌,无人敢提。
只有安原儿,反复触碰他的底线,他却不会真的生她的气。
易辰离感受到脖间一片湿意,怀里的小东西,又哭了。
她哽咽的说:“易辰离,不要抗拒它。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好吗?”
易辰离轻拍女孩的背,让她不要哭了。
他无奈的开口:“圆滚滚,我的腿没有办法了,真的。”
易辰离从不爱做梦,因为他觉得那是弱者逃避现实的借口。
可是认识安原儿之后,他也会做梦,他有时候也会想他如果有一双完好的腿,他一定会把她抱起来,举高高、转圈圈。他会倾其所有的对她好,让她成为整个盛京最令人羡羡的姑娘。三书六礼、鸿雁为信,八抬大轿,娶她过门。今生今世,只此一人足矣。
可是,也是这双残腿,阻止了这一切的可能。
他只敢偷偷对她好,不能言说情意,因为就算她不嫌弃,他也会厌恶自己,他心中不敢触碰的白月光,不应该被一个残废沾染。
她该得到最好的一切,而不应该留下任何的污点呆在身边。
易辰离心里的苦楚,难以启齿,敏感的不能触碰。
安原儿不信命,她摇了摇头:“易辰离,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没有办法了?就算现在没有办法,那三年以后呢?或者五年,十年,不放弃总会有机会的。”
易辰离让女孩的脑袋从她肩膀上抬起来,他心下不忍,女孩的脸上挂满了泪珠。
她的眼泪,他的劫数,也是他的罪过。
他温柔的抚去她的眼泪:“以后,都不要再哭了。圆滚滚,没有人可以让你掉眼泪的,包括我。”
“那你答应我,答应我我就再也不哭了,真的。”
女孩深深注视着易辰离的双眼,带着希翼和恳求。
易辰离一直沉默,直到最后的最后。
他声音沙哑,缓慢又郑重的点了点头,只说了一个字:“好!”
内心有一千个一万个的抗拒与不愿意,可只有一个声音就足够了,易辰离不想让她再哭了,不想让她因为他的腿,反复的恳求与操心。
他想:她就算要什么,他都舍不得不给她。包括他的命,都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