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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吧？”
刘协微微思考，淡然点头。
没有想到，死人业务竟然还这么人性化。看着熟悉的包装，但却意义不同的咖啡。
一时之间晃了神。
当时还给女儿保证过，今天要早点回家呢。
没有想到如今已经天人两隔了。
没有经过过多的思考，直接拿起咖啡，一口干了。
“你是我见过最不墨迹的亡灵。”
刘协哈哈大笑，用医褂袖口擦了擦，嘴角上的口子。
“生死看淡了，拯救他们就是我的宿命。”
坐在办公桌上的金显圣推了推金丝框眼镜，笑了出来。
自己干这一行干了几千年，也就只有老人能有这种平淡的做派。
可他只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有妻子，有女儿。
生死看淡？
医生不是神，他们也是人。
他并不愤怒。
也不是不甘。
而是惭愧。
这个曾经在手术室里面叱咤风云救死扶伤的主任，此时已经喝完咖啡，紧闭着眼，正在记起自己的来世今生。
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瞬间浑身感到暖烘烘的。
仿佛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想起了自己的老婆。
当时不顾家人的反对。
远走他乡，寻找真爱。
事实证明这是对的。
他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因为肺癌，女儿不让他抽烟。
可是这哪忍得住啊。
因为偷这抽。
女儿用自己肉嘟嘟的小拳头锤他，撅着嘴。样子别提多好玩了。
人的心常常是可以被别人的一滴眼泪，或是一丝微笑撼动。
“小子，告诉你个秘密。”
“人的几世分为四个阶段，撒种的人生，给种子浇水的人生，浇水的种子收获的人生，享用收获的人生。”
刘协似懂非懂点点头。不自觉的，泪水从眼眶中流出，轻轻地滑落到嘴边。
“不好意思……流汗了。”
刘协感觉自己有些失态，急忙解释，拿起手帕，擦自己脸颊上留下的“汗渍”。
“您看起来就像二十多岁的样子，叫我小子，总感觉有些奇怪。”
办公桌上男人若有所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的看着刘协。
眼中熠熠闪烁的寒光，并没有二十多岁的那种年轻人的眼光，反而是一种极其老成，可怕的目光。
用凶神恶煞描述再为合适不过。
瞬间可以冰冻住对方。
那目光就像杀了上万的人。
时间似乎被禁止一般。
空气被冰封的不敢流动。
一瞬间死一样的沉寂。
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他想躲，但眼睛就被眼前的男人的瞳深深抓住一般，不能离开半秒。
那双眼眸盯的人直害怕，刘协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
“以后别给自己加戏了。”
“我很讨厌别人对我不敬。”
好像又重新活过来了一样，刘协坐在靠椅上，大幅度的上下点头，大口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