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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一句话。
我知道我不会真正去这样做,除了亲人,我惜命,害怕死亡后未知的恐惧感,也害怕一事无成,浪费这仅有一次的一生。现实让人难过,可未来终归让人有所期待,谁知道奇迹在某一天不会发生呢?
尽管我抱着赶紧脱离大学的心态来到深圳,到了后我才发现工厂也是一所大学。成千的应届生被聚集在一起,分班、上课然后在产线统一实习三个月。宿舍和大学一样,连食堂也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只是繁重的工作和令人欣喜的工资。我害怕步入大学的后尘,每日在忧虑中度过。
初到新城市总是让人颇感新鲜的,每到周末我便同新朋友从偏僻的厂区到深圳的市区浪荡。我们在东门胡乱吃着,在购物公园高楼大厦里面瞎逛着,一起去世界之窗,一起去欢乐谷,一起爬各种山,一起报各种一日游。工作的第一个月,由于产线加班很多,工资超出预期不少。我拿着这笔钱和小伙伴跑到香港买了最新的iPhone6s,这让我感到十分满足。上学的时候缺钱去旅游,缺钱买想要的东西,而如今我终于可以靠着自己赚的钱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
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难以逃避的孤独感总会涌上心头,我想到了许久未联系的苏栀,用新换的号码给她打了电话。
“哈喽,苏栀。”
“诗绿吗?”
“你猜呢?”
在得到我的回答后苏栀兴奋地叫了起来。
“稍等,我换个地方,男朋友在打游戏太吵了。”
电话那头持续不断传来了英雄联盟的吵闹声,我有些怅然若失。
“工作怎么样?”
“一般般,混混日子。你呢,考研准备的怎么样?”
“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咯,你知道的,北大一直是我的梦想。”
“高中复读一年你都熬过来了,这次考研肯定也没问题的。”
“小说还在写吗?”
“暂时没有,可能哪天遭受到生活的打击后才有灵感继续写下去。”
也许是太久没有联系,我们一时不知道继续聊些什么,只能借着0802其他人的近况才能将通话继续进行下去。
“有时间记得来深圳看我,我请你吃大餐。”
“那肯定得好好宰你一顿。我要男朋友出去看电影了,下次再聊。”
“好的,再见。”
尽管我的梦里苏栀一直出现,但从这时起我的最后一丝念想也破灭了。按照私心来说,我大学四年的迷茫与苏栀脱离不了干系,要不是来厦门一切兴许又是另一番情景。可我敢爱却不敢恨,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她一切顺利,然后将对她的记忆深深压在了心底。
工作的第一个国庆节我决定回去,母亲说我这是浪费车钱,可我想完成大学没有实现的计划——带母亲出去旅游一次。
当我将所有事情安排好后,母亲直摇头,说我浪费钱。
“我现在哪里有资格出去玩哦,你又还没结婚,房子也还没买,别人看到都要说我的。”
“以前你说我高中毕业后你就解放了,然后又说我工作后你就解放了,现在又说我结婚买房了你才能解放,以后我又要生孩子,这什么时候才到头哦。”
“你说得对,这就是脱人生,哪个叫我投胎做人了呢,没办法哟。”
尽管母亲批评我,但在我安排好一切后,她还是提前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和我一起开始她的第一段旅行。
可在出发的前一天,外婆住院了。我们不得不回老家的医院看望她。关于外婆的印象我大抵不深了,可我知道她是对我好的,每次回老家都会给我做好吃的青椒炒蛋,临走前还会给我压岁钱。这次也一样,尽管她躺在病床上,看到我依旧挣扎着起来想给我钱去买东西吃。从医生口中得知,外婆这次病的不轻。我打算陪外婆几天,取消明天旅游的行程。可母亲说道:“你在这也干不了什么,钱都出了不去旅游也是浪费,你明天和小姑一起去算了。”
我还想辩解一番,可临近晚饭的时候母亲告诉其他人我明天就要坐车回深圳了,让表弟将我送到了汽车站坐车回沙市。
当着我坐在宜昌的邮轮上,看着一轮明月,吹着江风的时候,我感到一丝难过。
“母亲这辈子仿佛全是为了我而活,一切过得太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