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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只是相应的失……比起得却是多得多了。
岑骆舟垂着脑袋,愧疚道:“是骆舟大意了,早前不应当在老太君面前交代太多,否则也不会让她会过意来,舍命帮荣国公兜底。”
豫安摇了摇头:“用不着怪你,是本宫一开始便料想错了那一家子人的性子。就算今日老太君好生生地去了京兆衙门、被我们捏在手中,但依照着她的烈性自己荣国公的谨慎心狠,说不定最后什么都还没交代出来,岑老太君就要永远地闭上嘴。”
依着荣国公今日那冷漠得可怕的态度,豫安毫不怀疑他会主动舍弃掉自己的亲娘。
这岑家两兄弟,虽然是一母同胞,可性子却是一点也不相同。
岑远道兴许是继承了岑老太君最后的那么一点心软,轮到荣国公,自然是什么都不剩了。
豫安轻轻叹了一声,掀开小帘,偏头望着长街上的车水马龙。
岑骆舟的头垂得更低了,低声道:“瞧着方才三叔的样子,似乎只是知道当年的那些事,却丝毫也不晓得荣国公私底下的打算的。”
豫安随意应了一声:“本宫猜到了。”
岑远道最后的那一点心软,不会允许他在知道了亲闺女成为兄长的眼中钉后,还能面上毫无异样的同兄长亲近。
除此之外,她同样也猜到了岑远道今日必定会暴怒无比,毕竟自己起初打算的,就是要将岑老太君送入牢狱,只是未尝想到,后来的结局竟然会这般的不可逆转。
她面上依旧镇定,掩去了心下的疲惫和烦躁。
岑骆舟抿了抿唇,总归还是将最后一句“该说的不说,荣国公很好地利用了驸马的心软”给咽回了心底。
——
两座府邸相隔不远,马车行进不久便停在了长公主府门前。
豫安领着两个沉默的晚辈往京华园走,温声道:“侄儿的一应用度,早先张妈妈都已经给你备下了,这段时日你好生待在长公主府,多陪陪你父母生前的那位妈妈罢,其他的不用多想。”
岑骆舟作揖:“多谢婶婶。”
豫安笑笑,回头瞥了他一眼:“你这孩子,从来都喜欢事事与人划清界限,懂事得让人心疼。”
岑骆舟抿了抿唇,并不接话。
豫安多看了他一眼,心里叹了口气:“你不必觉着今日是将本宫拉下水了,本就是旧日里的恩怨,不可能永远地瞒下去,总有一日是要被人翻出来的。本宫又不同他岑家亲近,必定会秉公对待,今日这一闹,是早晚要发生的事,能够尽快地摆正心态自然是最好不过。
”她心里将所有事都拎得清楚,驸马、岑家,在自己心里,是永远也比不上岑黛和杨家的。
“至于今日本宫出手、同国公府站在对立面……”豫安顿了顿,继续道:“对错早已明了,这脏水泼不到本宫身上来。”
岑骆舟垂下眼睑:“此间麻烦婶婶良多,等晚些时候,骆舟会将这些日子打听到的消息都说予婶婶听,兴许能帮到婶婶一些。”
豫安心里有些想笑,这孩子若是真能打听到太过重要的东西,今日荣国公可不会轻易放他离开。
不过到底是这孩子的一番好意,豫安也不打算将话太说明白,笑道:“好。”
三人进了厅堂落座,有婆子奉上了热茶。
豫安端起茶盏小抿了一口:“瞧着荣国公今日的那番行为举止,可见当年他的确也在大房那事儿上动了些许手脚。只是如今没有证据,又贸然打草惊了蛇,日后荣国公必定会将剩下的痕迹处理干净,你这仇可难报了。”
岑骆舟点头:“按着他谨慎小心的性子,我也早就做好了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的打算。”
他沉声道:“便是捏了比荣国公更大的权力,也不一定能够对付他们,除非能让谨慎小心的他露出破绽。那样狡猾仔细的人物露出来的破绽,必定是死穴。”
豫安看着茶盏上的雾气蒸腾,思绪逐渐飞远:“的确如此。”
岑骆舟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模样,忍不住担忧道:“还望殿下莫要掉以轻心。”
豫安蹙眉看他:“骆舟此话何意?”
岑骆舟拱手作揖:“轻敌乃是兵家大忌。纵然殿下手中捏了一手好牌,纵然那荣国公还未展现出分毫对大越江山的威胁,但只要知道了他是一条毒蛇,就应该紧紧盯着他。”
他皱眉抬头:“行走在权势的高耸道路上,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殿下站在高位,最是不能轻视灯下黑的力量。”
这是曾经荀钰教给他的道理,如今从自己口中说出来,字字句句更加显得警醒。